很快,高儉便帶著她們來到了一處風和日麗的禦湖旁,高儉走著走著忽然蹲下,嚇了後麵的眾秀女一跳。
他蹲著回頭對眾女擺手:
“蹲下蹲下,全都蹲下!”
眾秀女不明所以,隻好跟在這行為舉止十分怪異的皇帝身後,不雅的蹲著,有蹲得不標準的,還被高儉怒瞪。
他們躲在一叢灌木後,透過灌木枝葉的縫隙向湖邊看去:
“你們也看看,那湖邊的亭子裡有什麼?”
姑娘們紛紛學著高儉的模樣吃力的觀看,看過後有人回答道:
“回陛下,有個人。”
高儉問:“什麼人?男的女的?”
姑娘們說:“女的。”
高儉又問:“她生得如何?美嗎?”
姑娘們好一番遲疑後,有人中肯的回答:“美。”
“你們知道那湖邊的美人是誰嗎?”高儉看得如癡如醉,臉上的笑容漸趨迷戀。
“不知道。”眾姑娘異口同聲。
高儉說:“那是朕的皇後。”
眾秀女在聽到這答案後,一個個都相當無語。
所以,奇奇怪怪的皇帝陛下帶著她們跋涉了大半個禦花園,就是為了來看皇後娘娘?
他是不是有病?
高儉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有問題,一邊繼續偷看在湖邊涼亭中小憩的絕美卿卿娘子,一邊對眾秀女靈魂發問:
“你們有誰認為自己長得比皇後好看的?”
眾秀女互相對望幾眼,誰也沒敢說話,不是臉皮薄害羞,而是確實沒有可比性。
涼亭裡小憩的皇後娘娘,光是一個湖光瀲灩的側臉就夠碾壓她們了。
先前那大膽的美豔女子咬著唇說道:
“以色侍君,絕非長久。陛下當重賢良,輕美色。”
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成功把高儉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側著身看向那說話女子,問道:
“你是覺得自己比皇後賢良嗎?”
那美豔女子察覺自己說錯話,大驚失色:“臣女不敢。”
高儉冷哼一聲:“朕看你很敢!長了一副歪瓜裂棗的樣貌便罷了,竟還不修口德,真是人醜嘴壞,不知所謂!”
說完這些,高儉不管那美豔女子快被罵哭的可憐神情,起身對眾秀女說道:
“皇後的人品樣貌朕已經帶你們看過了,回去與你們的父兄說,但凡比不上皇後的就彆往宮裡送了,省得丟人現眼!”
說完,高儉便喚來李順,讓他帶這些快被嫌棄哭的姑娘們離開禦花園,把她們原路送回太後宮中去,而他自己則負手跨過灌木叢,往湖心亭去。
江秋寒從小憩中醒來,事實上從高儉帶著一幫人過來她就知道了,隻不過想看看他在打什麼主意,沒想到他直接給她演了一出炸裂的。
感覺他來到身後,江秋寒剛一回頭,嘴唇就正好擦在某個不要臉湊上來的嘴巴上,而得了便宜愛賣乖的高儉卻捂著自己的嘴唇,一副黃花閨女被輕薄了的羞怯樣:
“怎麼這樣!你親我?”
江秋寒:……
高儉鬨過一出,心情大好,得意的看著卿卿娘子發笑,嘚瑟的玩著她的衣帶。
“你這唱的哪出?不想選秀了?”江秋寒問。
今日之後,隻怕皇帝的名言就要傳遍朝野了,讓江秋寒攬一波仇恨是小,但禮部正籌劃的選秀隻怕就要泡湯了。
“選什麼選?成親那日我就說過,此生唯你足以。”高儉與江秋寒靠在一處,經過幾日的冷戰,兩人總算能好好說話了。
“但我以後很可能沒得生了,你家的皇位怎麼辦?”江秋寒問。
高儉毫不在意的說:
“怎麼辦,古往今來沒子嗣的皇帝多了,也沒見皇位就傳承不下去啊。咱們隻管努力,有或沒有都聽天意,若是最終隻有岄兒一個孩子,那我就從高家宗族裡找一個樣樣出色的孩子繼承,一樣的。”
江秋寒聽他說得灑脫,說道:“一樣嗎?你不怕將來沒法跟你爹交代?”
說到這個,高儉就更無所謂了:
“交代什麼?他本來就不喜歡我,這個皇位也不是他給的。本不是我的責任,我幫他操持了好些年,他到時候該謝我才是。”
江秋寒被他這番歪理邪說給逗笑了。
高儉抱著江秋寒的胳膊,說道:
“自小我爹便無視我的存在,彆說像嶽父似的能為你豁出性命,我爹隻怕連我死了都不會多看一眼。所以我從前特彆羨慕你,有一個像嶽父那樣的好父親。”
“我覺得當父親的就該像嶽父那樣,我也會是個好父親,將來若有人欺負咱們的岄兒,我就……”高儉說到此處頓了頓,江秋寒扭頭看他,問道:
“你就如何?”
高儉想了想,說到:“我就一頭撞死他!”
江秋寒無語歎息。
高儉抱著她說:“以後不許再提讓彆的女人給我生孩的事,咱們有就一起有,沒有就一起沒有,若是再提,我可要真生氣的。”
江秋寒回抱高儉,欣慰的應道:“好,不提了。承蒙閣下看得起,在下一定傾儘全力。”
高儉鄭重點頭:“嗯,我與君一起努力!我相信天道酬勤,老天爺不會虧待每一個努力的人。要不,走著?”
江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