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辦完事就回來,您有事差岄兒就成。”
高儉緊跟著說;
“我也是,書院有假我就回來,您有事可以……”
江夢熊不等他說完就不耐煩的揮手:
“行了,我這麼大個人還用你們操心?該乾什麼乾什麼去,沒事兒彆來煩我。”
說完江夢熊便負手離去,留下倆夫妻在涼亭中麵麵相覷。
“嶽父不會生氣了吧?”高儉擔憂的問。
江秋寒沒回答,她的一直盯著江夢熊那明顯帶著愁意的背影,直到他轉過角門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
在京城,還有什麼事能讓他老人家發愁呢?江秋寒不解。
“要不咱不走了?或者留一個下來陪他?”高儉喋喋不休的商量著。
“他說不必就是不必,回去收拾一下,傍晚天擦黑就回宮。”江秋寒說。
高儉追在江秋寒身旁,有些不
願:“一定要傍晚就走嗎?”
欽天監定的是帝後七日祈福,明天才是最後一日,一想到回宮得繼續麵對那些陰謀算計,高儉還沒走就開始懷念這幾日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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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恩公府前院花廳。
裴煦和雲庭對坐下棋,裴煦有點心不在焉。
師嵐一如既往的豪邁,直接坐在窗台上,手裡拎著一壺清淡的酒慢慢喝著,時不時的看一眼棋盤和心不在焉的裴煦。
而花廳中間,高岄雙手抱胸來回踱步,坐在另一側的奚水生和虞百齡正護出毒方和藥方,比拚誰更厲害,奚水生正對著一劑奇毒方子沉思,眼看就要解開,卻被高岄來來回回弄得心神不寧,忍不住抱怨:
“哎呀,你都要把地磨出火星子了,能不能坐下。”
高岄這才回神,發現自己竟下意識擔心成這樣,心虛般看了看正下棋的雲庭和裴煦,見他們沒主意到這邊才放心坐下。
可剛坐下,高岄就聽見外麵回廊中有腳步聲,又起身到門邊,隻見回廊那頭,見是丫鬟拎著熱水桶經過。
忍不住問裴煦:
“裴世子,裴老夫人真沒事嗎?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裴煦隨手落下一子,回道:
“祖母犯病時不讓人進院子,我父親在她院外候著呢。”
高岄回去鼓動自家外公,最終以失敗告終。
原本想趁著阿爹阿娘傍晚離開天水巷後,再回去勸說一番外公,誰知外公像是猜到高岄的心思,一整晚都沒回天水巷,不知到哪裡躲清靜去了。
第二天她去天極盟找人,外公沒找著,卻遇上宿在天極盟的奚水生和虞百齡。
相伴出門時,遇到前往裴家的雲庭,幾人乾脆一起上了雲庭的馬車去裴家。
師嵐和裴煦出麵招待,高岄這才知道,原來裴老夫人犯了咳喘之症,太醫進出診治了一夜才勉強緩和,顯然還沒好到能會客的程度。
高岄擔心裴老夫人的病情,但人親孫子都這麼說了,她也隻得繼續等待。
師嵐從窗台上跳下,來到高岄身旁壓低了聲音勸道:
“師公要是真不幫,要不還是找師父吧。這又過了一夜,再拖下去那倆人準得完蛋。”
裴煦一夜沒睡,今早臉色白得跟紙一樣,師嵐很想儘快幫他把這破事兒給解決,想著如果師妹怕被罵而不去找師父的話,那她就自己進宮去求。
高岄對師嵐欲言又止,她不知怎麼說她娘和裴家的關係,正為難時,就見裴家門房匆匆前來報信:
“世子,外頭有幾個人送了兩位公子回來。”
裴煦跟雲庭對了一眼,眾人的主意都放到門邊,裴煦走來詢問:
“什麼公子?”
心裡卻莫名升起一股期待,是他想的那兩位公子嗎?
等不及門房回答,裴煦就跨出花廳大門,邊走邊問:“人還在外麵嗎?”
其他人麵麵相覷,趕忙跟著裴煦往大門走去,前院花廳離大門不遠,很快就看到了門房所說的兩位公子。
一個穿著藍綢長衫,眉清目秀;一個穿著灰錦夏衫,清雅端方,兩人身上都有傷,看起來不算嚴重,裴煦趕到時他們仍在昏迷中。
“是他們!”
裴煦一眼便認出這兩人的身份,正是前幾日在趕來京城半途中失蹤的北直隸孫公子和江南崔公子,裴珠和裴韻的未婚夫。
“誰把他們送回來的?”裴煦蹲下身查看一番,才想起來問門房具體情況。
“回世子,是幾個騎馬的漢子,都帶著兵器。”門房回憶道。
“沒留下姓名嗎?”裴煦追問。
門房搖頭:“沒有,小的們追著他們馬問來著,但沒追上他們就走了。”
師嵐上前再問:“都帶的什麼兵器?”
門房幾人對望幾眼,其中一個年紀大些的回道:“為首兩人一個背著刀,另一個馬腹旁挎著跟鐵杖,其他人沒注意。”
“刀和杖……”師嵐沉吟片刻,與同樣有所悟的高岄交換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