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寒在宋天闕吼之前,就事先把高儉的雙耳捂住,再順便輸一些內力給他,這才能讓他也像一代高手般不受影響。
“諸位住手!在下宋天闕,我身旁這人相信你們橋西部眾都不陌生吧?”
在宋天闕的實力碾壓之下,殿外打鬥的人們也漸漸低調下來,好好的聽一聽曾經的無想山主想說什麼話。
眾人的目光落在宋天闕身旁的女人身上,有幾個橋西刺客當場認出:
“是青衣!她還沒死。”
橋西的刺客們都知道,青衣是當初被張修遠派去刺殺韋驍的,後被魏王府的護衛出賣,她和嚴青隨一同被天極盟的人抓了回去。
張修遠一直派人盯著天極盟,知道嚴青隨在被抓的第一天就爆體而亡。
算一算,青衣跟嚴青隨的時間差不了幾個時辰,嚴青隨死後就該輪到青衣了,可如今青衣非但沒死,還跟宋天闕站在一處。
橋西眾人不禁想起先前那少年人說的話,他說天煞祿其實就是無想山的星辰圖上卷,而無想山山主就在這裡,他們說天煞祿有解,那是不是真的能解?
畢竟原本早該天煞祿發作而亡的青衣現如今還好端端的呢。
宋天闕的出現令人震懾,青衣的出現令人動搖,橋西眾
人麵麵相覷,隻聽‘當啷’一聲,不知是從誰開始的,手中兵器陸陸續續的仍在地上。
一名中年刺客上前對宋天闕拱手作禮:
“宋山主,在下重冶子,多年前曾與您有過幾麵之緣,我們這些人全都受製於天煞祿,迫於無奈才效命於屈天行和張修遠,今日入宮來也並非我等所願,還請宋山主網開一麵,不計前嫌,救我等性命。”
重冶子的話說得懇切,周圍有不少聲音附和著,看來都對宋天闕抱有極大的希望。
這倒使宋天闕有點心裡沒底,悄聲對身旁兒子問道:
“那天煞祿你真能解?”
雲庭果斷搖頭:“我不能啊。”
宋天闕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而雲庭還是心善的,在自家老父親眼睛快瞪出來之前,又大喘氣的補充一句:
“但高岄能。您還不知道吧,她六歲就參悟出了之前從未有人參悟出來的星辰圖,自成一脈練成劍氣,天資極高。”
宋天闕看著兒子那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就知道如意茶樓的掌櫃所傳消息不假,他這兒子怕是已經陷進去很深了。
他忍不住往廊下站著的那對壁人夫妻看去一眼,心下反省著剛才是不是對未來親家公太冷淡了些?
“那她人呢?趕緊讓她出來解啊,這麼多人都等著呢。”
宋天闕給了重冶子及橋西眾人一個肯定的回答後,忍不住催促兒子趕緊把他那天資極高的姑娘喊出來,而雲庭被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高岄追著張修遠出宮了,他現在得先去追人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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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高岄追著張修遠出了宮,彆看張修遠武功不怎麼樣,但輕功著實不錯。
高岄從宮裡追到宮外,竟然有幾次差點跟丟了,她眼見著張修遠在城中各府上空飛來躍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似的。
她眼看著張修遠轉進了聚賢巷中,可等她追來時,巷中上上下下都不見張修遠的蹤跡。
此時早已過了宵禁,清冷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高岄站在街巷中間,忽然失去了追尋的方向。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街巷東南角似乎有些微石子滾動的聲音,理智告訴她聲音來得有點巧,有點怪,但她現在失去了張修遠的蹤跡,就算動靜奇怪她還是決定追過去看一眼。
高岄暗自將劍氣聚攏在指尖蓄勢待發,追著聲音的方向查看。
她循聲來到翻過聚賢巷,來到隔壁的街道,差點跟一個打更的撞上,所幸她反應迅速,在打更的看見她之前就躲入黑暗,待打更的離開後才出來。
先前的石子聲音就是從這附近傳來的,但依舊沒有張修遠的身影。
高岄保持警惕找了一圈,終於在街上一角看到一顆有些突兀的石子,她走過去將石子撿起觀察片刻,沒由來覺得這石子跟她剛才經過聚賢巷口那戶人家破損圍牆下的是一堆的。
所以,張修遠根本沒來這條街巷,他是用石子調虎離山,把高岄引向彆處,他好自己逃跑。
高岄氣得把石子砸在地上,重新飛躍上屋脊四處找尋去了。
一炷香的時間,她幾乎把東城翻了個遍,仍是沒找到張修遠的蹤跡,心下不禁哀歎:若真讓張修遠那廝給跑了,回去肯定要被阿娘埋怨。
可她怎麼會跟丟張修遠呢?
高岄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她的功夫明顯在張修遠之上,就算他輕功好些,但也不可能在高岄的全力搜索下消失無蹤才是啊。
他為什麼進了聚賢巷就沒了呢?
高岄被各種問題縈繞在心,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她從聚賢巷開始,好像就忽略了什麼……
聚賢巷……聚賢巷……
奉恩公府好像就在離聚賢巷不遠處吧。
奉恩公老夫人是江秋寒生母這件事,江湖中應該無人知曉,張修遠應該也不知道吧……
可萬一,他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