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算, 午方錦繡就給陸遠峰打了個電。
今天不是周末,陸遠峰在單位上班,她打的是他辦公室電, 結果接電的同事說他不在。
陸遠峰的工作經常需要出外勤, 所方錦繡並沒有覺得奇怪, 等晚點兒, 再給他家裡打個電就好了。
“年寶, 陸鈞受了傷,可能他爸爸媽媽家裡了, 明天不定能來哦。”方錦繡說。
景年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暑假這麼,有的是時間起玩耍。
方錦繡雖然放暑假了,但她有參加學校的暑期實踐活,這幾天沒少往學校跑,就直住在離學校比較近的自買的房子裡。
可崽崽突然受傷, 她實在放不, 就來住了,正好手頭上的事情已經告段落,隻剩些收尾的項目,不必天天往學校跑,在家完成也可。
然而晚上方錦繡還沒給陸遠峰打電, 他人自過來了。
景年看見他, 啞聲道:“小陸叔叔, 陸鈞好點兒了嗎?”
他畢竟不是真的不能說了,有時候急或者忘記了,就會忍不住出聲。
小奶音啞了也不難聽, 沙沙綿綿的像牛奶沙冰,可是太讓人疼了。
陸遠峰連忙道:“剛把他送家,明天帶他來跟玩好不好?”
景年點點頭,衝方錦繡眨眼,陸遠峰不明所,方錦繡笑著說:“他還邀請了兩個小夥伴呢,明天家裡可熱鬨了。”
景年唇角翹,齜出排小白牙,笑容憨甜。
陸遠峰看得軟,他家那個臭小子,受了傷不省,他本來還說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對他好點兒,結果今天差點兒沒把他氣死。
景年又手舞足蹈比劃圈,然後啪嗒啪嗒跑遠了。
陸遠峰實在理解不了他的手語,求助地看向女朋友,這方錦繡也沒看懂,宗廷淡聲道:“去給拿櫻桃了。”
今天買的新鮮櫻桃,甜蜜水潤,景年嗓子疼好多東西吃不了,飯沒怎麼,個人吃了大碗櫻桃。
陸遠峰擔道:“他手那樣,怎麼拿?”
說著眉頭蹙起:“昨天還不明顯,脖子怎麼成那樣了?”
嗓子啞了也就罷了,昨天隻是有淡淡的淤青,今天直接成黑紫色了,橫亙在崽崽嫩白的脖頸,實在刺眼。
說到這個,在場的諸位神色不愉。
宗廷掀起眼皮子,看了他眼。
陸遠峰領神會,剛要開口,景年噠噠噠跑過來,後麵跟著的宗夫人,端了盤水靈靈的櫻桃。
“小陸過來了?快來吃櫻桃。”宗夫人笑著招待他。
景年跑到陸遠峰麵前,眨巴著大眼睛,小小聲說:“好甜噠!”
可是他吃太多了,哥哥不讓他吃了。
陸遠峰去洗了手,捏了顆大櫻桃塞進景年嘴裡。
崽崽含著顆櫻桃,怯生生地轉頭看了圈,哥哥低著頭,沒有看他,姐姐正在跟舅媽講,也沒有看他。
景年眼睛彎,美滋滋地把這顆大櫻桃吃掉了。
已經轉過頭的景年沒有發現,在他掩著嘴巴偷吃的時候,剛剛偷看過的那些人,齊齊看了過來,臉上露出或好笑或無奈的寵溺笑容。
偷吃了個大櫻桃,景年滿意足。
白天玩了天,出了汗,愛乾淨的崽崽想洗澡。
他手上的傷口不能沾水,洗澡的時候得包,宗夫人帶他去包紮。
趁著崽崽不在,方錦繡忙問:“剛才想說什麼?”
她可看見了,原本陸遠峰是有要說的,看見崽崽過來了,他就閉上嘴,收了要說的。
陸遠峰開門見山道:“我今天把陸鈞帶去我們單位了。”
方錦繡愣:“他不是受了傷嗎?帶他去乾嘛。”
陸遠峰理所當然地說:“我侄兒同學叫群中學生群毆,打成這樣,當然要找廠裡領導做主。”
方錦繡和宗廷沒聽明白,這個事起因在郭家的孩子碰瓷年寶,陸鈞是仗出手。
在陸遠峰嘴裡,完換了個說法,當然,他這麼說也沒問題。
可是就算按照他的說法,他侄子同學喊的人打了,那也應該找學校找老師,怎麼找他自的領導去了。
陸遠峰笑了笑,解釋道:“陸鈞讀的廠區附小,是咱們廠區那片諸多工廠的子弟小學。”
方錦繡不明所:“們廠還能管學校的事兒?”
“也不能這麼說。”陸遠峰說:“反正有定影響力。”
這跟廠子的規模效益等等各種因素有關係,像他們電視機廠,妥妥的大廠,生產出來的產品也特彆走俏,工人走出去,腰板兒比彆的廠的工人硬朗。
方錦繡催促道:“彆賣關子了,講講到底怎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