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他決定的,你彆騙媽媽,我去看你們表演,聽人家都說過,你們班老師同學,都那麼說。”
向媽媽十分堅持,苦口婆心地勸兒子:“你年紀還小,不懂,有的孩子,就是天生心眼多。那個方景年,你以後少跟他往來,回頭媽找機會,讓章老師給你換個座位,彆跟他坐。”
“我上個同桌,你說他學習成績不影響我,上上個,你說孩子愛說小話,方景年有什麼問題?他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我!”向子韜紅著眼眶吼完,轉身跑進房。
向媽媽連忙追上去:“欸,你孩子,說的什麼話,你有什麼問題,你哪來的問題……”
一場爭執,已經走遠的景年並不知曉。
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要繞開胡同兩側堆積的雜物,躲開瘋跑的小孩子,左跑右跳,劉紅英和毛小兵十分熟練,景年跟在他們身後,步步小心。
“是不是覺得很不一樣?” 劉紅英突然開口。
景年跨過一個小坑,抬頭:“什麼?”
“跟你家那邊。”劉紅英說:“我們第一次去的時候,覺得不一樣。”
景年點點頭:“是不太一樣。”
“我就知道。”毛小兵大大咧咧道:“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嚇一跳,太闊,那麼大一個院子,都是你家的。”
他跟景年相處久,知道他不在意些,說話比較隨意。
“是我舅舅家的。”景年說:“我舅舅買的房子。”
“我小時候……”他回憶一下,說:“大概歲?有點兒記不清,反正就是很小的時候,生活在一個村子裡,我爸爸蓋兩屋子,是泥巴和石頭蓋的,那是我家,很的。”
“那你爸爸呢?”毛小兵問:“他把你送到你舅舅家,是為讓你上學方嗎?”
他有一個外班的朋友就是,為上學方,他住在親戚家裡,隻有放假才回自己家。
“我爸爸不在。”景年小小地歎口氣:“我有個……有個朋友,還有我姐姐,都跟我說,我爸爸媽媽變成星星,去天上,但是我知道,他們就是不在。”
“啊……對不起。”毛小兵撓頭,不意思道。
“沒關係。”景年安慰他說:“已經過去久,我知道他們是愛我的,隻是沒辦法陪伴我而已。”
可是說到個話題,到底是讓人不開心的吧。
劉紅英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們一會兒想套個什麼?”
景年從善如流地接上:“都有什麼?”
“那可多。”說到個,毛小兵就有話講,掰著手指頭跟景年說:“吃的用的玩的,什麼都有,還有直接把錢貼出來套圈的。”
他兩根指頭交叉,比個“十”,“麼多,套中就賺翻。”
十塊錢是現在最大麵值的幣值。
“那算什麼,之前向子韜差點兒套中的收音機才叫厲害。”劉紅英說。
一台收音機,怎麼得幾十塊錢,還要工業券,那不比套十塊錢劃算。
“那不是沒套中嘛。”毛小兵嘟囔:“老是提他,有啥大不的,回頭我給你套一個你瞅瞅。”
劉紅英白他一眼:“吹牛大王,你先套中再說吧!”
“你、你等著瞧!”毛小兵受激,揮舞著手臂,恨不得現場表演一番。
景年聽得樂嗬,給兩個小夥伴說和幾句,才沒讓他們繼續爭論下去。
南口街他們住的地方還有點兒距離,走過去太遠,人公交車過去,一人五分錢車票。
毛小兵心疼地捂著口袋:“都能吃一根冰棍。”
到地兒,估摸是因為趕上暑假,南口整條街都熱鬨極。
景年之前跟著家人出去玩,去的都是故宮城那些地方,沒來過種熱熱鬨鬨全是小玩意兒和小吃的地方,眼睛都看不過來。
街邊的小攤子,賣糖葫蘆、涼粉、驢滾、豌豆黃、冰棍、汽水兒、酸梅湯的,什麼都有。
還有賣各種小玩意的,風車、撥浪鼓、陀螺、彈球等等。
“那是賣什麼的?”景年看見一個人挑著個挑擔,掛著很多拳頭大小的竹籠子。
“蛐蛐籠子啊。”毛小兵掃一眼說:“裝蛐蛐的。”
景年又問:“蛐蛐是什麼?”
“你沒拿過蛐蛐嗎?”毛小兵手舞足蹈的比劃,“就是那種……”
景年終於聽明白,原來是一種昆蟲,可以用來鬥戲。
“種籠子不。”毛小兵一副行家的架勢:“我爺爺跟我講過,裝蛐蛐得用罐兒,得……”
“行,快彆聊蛐蛐,蟲子有什麼玩的,看看去哪家套圈唄。”劉紅英實在不喜歡玩蛐蛐,看見一家套圈的攤子,斷毛小兵的話。
街麵上,套圈的攤子多去,他們找著地兒後,一眼掃過去看見家攤子,每家都圍著不少人。
“去哪家?”景年問。
他是第一次來,不熟悉,然要問來過的小夥伴們。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