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宗廷砸的,就連林錦程也不好意思往景年身上推。
他又不傻,就景年那個兔子膽兒,被嚇到之後躲在被子裡哭,指望他反擊,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先撩者賤,他不去嚇人家,宗廷也不會砸他。
雖說林錦輝和林錦程都說,是宗廷先動的手,他們才放的蛇,可大人們不信啊!
包括林巍峰和林錦榮,都不相信。
好好的,人家砸你乾嘛?
要是在外麵,或許還有這個可能,但是那是年崽臥室。
兩個人拎著“蛇”進去,簡直把不懷好意寫在了臉上。
總而言之,在宗廷一通胡鬨,宗夫人背後助攻下,這件事結果完全朝著雙胞胎預想的相反方向發展。
林錦輝臉上的傷白挨了,這還沒完,林巍峰表示,會給宗家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
宗廷不是很感興趣,他當著眾人的麵,拉著年崽不放“跟我回家,以後住在我家,沒人欺負你。”
徐娟再也忍不住了,抹著淚說“先生,我知道少爺們瞧不上我們母子,他怎麼對我沒關係,可是怎麼能這麼欺負年崽?!”
林巍峰斜了他兩個冤種兒子一眼,跟淚眼婆娑的妻子說“放心,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他們不敢再欺負年崽。”
之前他想著,年崽還小,或許能跟幾個哥哥好好培養一下感情,就沒有多加乾涉。
這兩個小畜生,都是演的。
林巍峰是一家之主,說話在林家還是很算數的,他說不許雙胞胎欺負年崽,一定能轄製住他們。
如果是之前,徐娟肯定歡天喜地。
但是現在,她想法變了。
隻要雙胞胎還在,她就永遠也沒辦法安心。
徐娟低著頭,下定決心“先生,我們……我們分開吧……”
她甚至不敢跟林巍峰提“離婚”,兩人的關係,在她心目中,從來都不是平等的父親。
“您送的那些東西,我、我都不要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徐娟很心痛,她攢了那麼多錢,珠寶首飾啥的,都是給她崽以後在城裡買房的。
可是錢再多,孩子要是被欺負死了,她要那麼多錢乾什麼。
至於把年崽送走,越是相處,越是舍不得。
以前每次回去,就待那麼幾天,離開孩子的時候,都跟割肉一般。
現在年崽在她身邊待了一段時間,天天形影不離的,這大約是年崽出生後,除了他剛出生還是個小嬰兒時期,徐娟跟年崽相處的最長的一段時間。
年崽剛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還能狠狠心把孩子送回爺爺奶奶身邊。
現在,讓孩子回鄉下她都舍不得了。
她要自己帶孩子。
剛才徐娟就在想離開之後的事,她手裡有一點兒積蓄是她自己的,到時候租個房子,她多打幾份工。
以前隻曉得端盤子下工地,現在知道了,還能當保潔、鐘點工,掙得也不少呢,比端盤子好。
或許沒辦法給年崽讀那麼好的學校,但是城裡的學校,終歸比老家鎮上的好。
反正她對孩子也沒有太大的期望,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長大。
這些念頭,在徐娟沒辦法為受了委屈的孩子出頭的時候,在心裡轉過無數遍。
終於說了出來,她竟然鬆了口氣。
“先生,我今天就可以帶著年崽搬出去,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們把證換了……”
他們沒有辦婚禮,但是正正經經領過結婚證的,現在要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
現場一片安靜。
林錦輝捂著鼻子,都忘記哼唧了。
啥啊?這個鄉下女人,把他爸踹了?!!!
林錦榮嘴張開又閉上,看了眼他爸,嘖,臉色鐵青。
他低下頭,覺得自己不應該坐在這裡。
宗夫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原本就挺喜歡徐娟,覺得她性格溫順善良好相處。
今天算是見到了她的另一麵,為母則剛,為了孩子,男人啊錢啊,說扔下就扔下,讓人欽佩。
了解情況的大人們都沒敢吱聲,看不懂氣氛的小孩子可不在乎。
宗廷大聲拱火“搬去我家!我家房子很大,年崽,你跟我住,好不好?”
“好!”景年牽著宗廷的手,立刻靠了過去。
要是能帶上媽媽一起,去阿廷家住很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