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太危險,還是回家待幾天好了。
……
雲來客棧。
岑泛告彆景年,目送他上了馬車,同行的友人按捺不住激動,問:“你說的子清,是不是陸子清?”
岑泛剛要回話,有人揚聲喊他名字。
“柏舟,你中了?”裴止那一行人裡頭,一高瘦書生揚聲問道。
“寧之,柏舟中了第十一名!”岑泛的同伴回道。
岑泛一行人裡頭,隻有他一個中了。
他們幾個是一府的,一同來京趕考,平日也一處行動。
裴止等人是酒樓論文是相識的,恰好住同一客棧,平日也有交往。
“恭喜恭喜。”
岑泛是自己去看的榜,拱手回道:“同喜。”
徐寧之也榜上有名,位列第三十二名。
不過都比不得裴止,今科會元。
兩方書生一通寒暄,有個叫張芳的書生問:“你們認識方才出去的勳貴子弟?”
他們在客棧裡頭,看見岑泛跟景年有說有笑,但離得遠,隱約聽見“恭喜”之類的話。
“什麼勳貴?”岑泛懵道。
“就是方才出去的小
郎。”另一個書生說:“長得極俊俏的那個。”
“你說五郎?”岑泛啞然失笑:“他怎會是勳貴子弟。”
“可是……”
裴止突然開口:“他那阿兄,才是勳貴子弟。”
其他人有些暈,阿兄是勳貴,阿弟能不是嗎?
還真不是。
岑泛聽裴止提到景年阿兄,以為他說的是陸景堂,忙道:“他阿兄也不是啊。”
“對對。”
岑泛的同伴忙道:“陸子清怎麼會是勳貴?”
他們折山府出了個三元及第,整個州府的學子都麵上有光,將陸景堂視為他們折山府學子的領頭人,各個都對他的經曆耳熟能詳。
“陸子清?”
“哪個陸子清?”
“這名字有些耳熟……”
“方才那人不是姓陳嗎?陳朔……”
裴止眉梢一挑:“三元及第陸子清?”
桌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三元及第啊!
如果說狀元是一個讀書人的夢想,三元及第就是終極夢想,做夢都不一定敢想的那種。
“方才那小郎……”
岑泛遲疑道:“有什麼問題嗎?”
“他真是陸子清的阿弟?”
“沒聽說陸子清有阿弟啊?”
“你同他熟嗎?人家為何要跟你說。”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岑泛點頭道:“是,陸子清的幼弟,家中行五,平日我們叫他五郎。”
一個書生說:“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岑泛的同伴,與有榮焉:“柏舟可是跟陸子清一起讀過書,同窗數年。”
“真的?”
“陸子清真那般才學出眾嗎?”
“可能替我等引薦?”
岑泛早經曆過數回這樣的場麵,早已習慣,不慌不忙,一一回道:
“早年是曾在一處讀書,家母娘家姓陸,在下少時曾附於陸家族學讀書。”
“陸子清才華橫溢,實非我等能及。”
“如今多年未見,不好貿然上門。”
張芳扼腕:“方才那小……陸五郎,說要讓他阿兄宴請我等,我竟拒絕了!”
其他書生反應過來,也一個個歎氣不已,十分後悔。
“誰曉得那位陳小侯爺的阿弟,竟會是陸子清的幼弟。”
“說的也是,陸子清怎跟勳貴混在一處。”
裴止微微皺眉,有了這些線索,他已經捋清了。
“陳朔是宣威侯府的公子。”
他說:“聽聞陸子清幼弟,拜林鴻方林大儒為師,乃林先生的關門弟子。”
“那有怎樣?跟陸子清有何關係?”
裴止懶得回這種蠢問題,徐寧之好脾氣地解釋:“林大儒獨女,許給了宣威侯世子,陳小侯爺,乃林大儒外孫。”
所以人家小徒弟,喊先生的外孫一句“阿兄”,哪裡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