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天,要變了。 低價買入,高價賣出,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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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售鹽的鋪子全線提價,賣的卻仍舊是以往的粗鹽,而非傳說中的雪花鹽。

貧民們去買鹽,全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陳家在鹽界可是隻手遮天,沒人敢主動招惹。

不吃鹽人就沒力氣,而本來夠買一斤的錢,如今隻剩下六兩,要他們今後如何自處?!!日子還過不過?還能不能活了?

心懷怨憤的民眾很快就有了沸反盈天的態勢,但僅僅半天,這陣風波就過去了。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消息,海水不鹹了,怕是今後,鹽價要越來越貴了!

據說,這陳家提價也是無奈之舉,給的價格已然算得上良心,彆管多少錢了,還是趁著價格沒漲到離譜的地步,先屯著些以備不時之需吧!日後,這鹽怕是愈發買不起了!

這消息一出,輿論嘩然,而等到有人真的去嘗了海水,發現海水果真不如往日那樣鹹澀,更是滿目驚慌。

一直以來,陳塘關的鹽價都比彆的地方略低些,就是因為濱海便於製鹽的緣故,若是沒了海水製鹽的便利,這鹽價一提,可就了不得了!

當即,陳家售鹽的鋪子人滿為患,陳盤在家看著摩肩接踵、搶著給他送錢的人群,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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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了沒多久,探子來報,市麵上出現了些低價的鹽,在和他們搶奪市場,陳家鹽鋪的客流量低了很多。

賣的也是粗鹽,質量稍微差一點,但價格卻隻有陳家的一半,甚至比陳家原來的價格還要低!

陳盤還沒發話,陳十已然發問:“是從外麵來的行腳商人?還是陳塘關內部的人?”

探子聽了陳十的話,沒回答,隻是看向陳盤。

陳盤卻示意探子但說無妨。

探子如實彙報:“聽著口音,是外鄉人。今日才入關的,是一隊行腳商人。約莫二十個人,本來他們見食鹽價格飛漲,便想和我們定同樣的價錢售賣,不過因為是外鄉人,不清楚底細,願意買的人不多。為首有一人見到他們的鹽無人問津,主動降低了價格,民眾便全去他那裡囤鹽了,跟著他的不知道是一夥兒的還是競爭對手,為了搶奪顧客,竟然不管不顧地爭相降價,價格最終便低得駭人了。”

陳盤聽了,卻覺得不足為懼:“不過幾個行腳商人,能挑幾擔鹽?等他們賣完了便是。”

探子卻憂心忡忡:“這些人據說不過是先頭部隊,帶著大批粗鹽來沉塘關行商的正主,還被堵在關外。那些行腳商人見陳塘關民眾對食鹽如此渴求,竟然允諾,今後他們商隊的食鹽,都按照這個價格售賣,有些家中還有些存鹽的,便選擇了暫時不買,等商隊入關了撿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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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盤這才察覺到不對:“這商隊老板腦子被驢踢了?錢多得沒處花了?要賠本賺吆喝?這個價位的鹽,不等於白送給那些賤民?他圖什麼?”

陳十卻有了主意:“家主,既然他還被堵在陳塘關外,我們便有可乘之機。”

陳盤覺得這個當初毫無存在感、一直被自己忽視的陳十,如今竟然顯得愈發鋒芒畢露,不過,好在他還是陳家的人,提的些意見,倒比那個自告奮勇要接管鹽場已經製好的雪花鹽,卻至今連人帶鹽全都失去蹤跡的心腹有用多了!

“既然賣給千千萬萬的貧民是賣,那單單賣給我們陳家,不也是賣嗎?誰能拒絕把他們的貨都給包圓了的大主顧呢?既然他們壓價出售、搶占市場,我們便順勢把這一批的低價鹽全都收入囊中,趁著這冤大頭對關內形勢不了解,提前在關外完成交易。那在陳塘關內,這鹽賣多少錢,不全憑家主做主了嗎?”

陳十娓娓道來,語調平和,給出的法子卻讓陳盤嘖嘖稱奇。

低價買入,再高價賣出,隻要不讓商隊入關,那二十個行腳商人無鹽可賣,說破天去也都是一紙空談,鹽的定價權,還是掌握在他陳盤手中!妙啊!

陳盤看著微微露出個微笑、低眉順眼的陳十,拍了怕他的肩膀:“做得好!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陳十低垂著頭,忍著惡心奉承:“多謝家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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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壟斷鹽業,但殷商並非隻有東海一處產鹽,全國有好幾個“陳家”,相互勾結,沆瀣一氣,不然為何殷商王室都動不得?實在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但互相包庇之餘,彼此之間又是潛在的競爭對手,一直維持著表麵的和平,卻總是暗流湧動,圖南的法子,便是要將局勢攪渾,再從上至下一網打儘。

陳塘關外的鹽商聽說有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富家公子,居然在關外,用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換粗鹽,半天的時間內便蜂擁而至,帶來了數量駭人的粗鹽。

而關外的“冤大頭”敖丙,卻覺得人間的人實在是太窮了!

不過東海幾顆不值錢的照明用的珠子,就換來了堆積如山的粗鹽,那些賣鹽給自己的商人,竟還覺得自己撿了大便宜,一個個千恩萬謝。

敖丙則是照單全收,夜明珠嘛!東海多得是!半點不心疼!

敖丙在暫住的旅店內,拿著夜明珠當彈珠玩:圖南說啦,有多少收多少,把他們的庫存全清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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