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真的怕 鬼修的巢穴裡有什麼(1 / 2)

陳鄰覺得徐存湛被騙都是有原因的,他審美有問題。

但陳鄰什麼也沒說——畢竟審美這種東西因人而異,總不能因為自己是大眾審美,就說小眾審美不好看。

她將自己的裙子從徐存湛掌心扯出來,攤開在瓦片上,自己也躺下。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雖然不溫暖,但是天空中沒有雲,也沒有下雪,太陽晴朗的掛著,太陽光明亮的灑滿整個院子。

陳鄰把自己的兩條胳膊也攤開,整隻玩偶躺在瓦片上閉著眼睛曬太陽。

太陽光曬得陳鄰有些困倦,但她又不太想睡覺,滿腦子都在想自己要怎麼複活的事情。雖然徐存湛答應了會幫她,但陳鄰還是覺得自己也應該想想辦法,畢竟這個小道士看起來就一副不太聰明的模樣。

“……這個娃娃,真的有這麼醜嗎?”徐存湛的聲音突兀響起,打斷了陳鄰懶散的思維。

她睜開眼去看徐存湛——徐存湛半蹲在她身邊,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眉頭微微皺著,連帶著眉心那枚紅色方菱額花也跟著皺起。

陳鄰想了想,委婉:“其實也沒有特彆的醜,就是不太符合我的審美而已。”

徐存湛低垂眼睫,瞥了眼躺在屋脊上的玩偶。

太陽光照著他雪白的發和同樣雪白又濃長的眼睫,那雙顏色少見的金色瞳子像寶石一般流光溢彩。即使穿著普通的粗布衣裳,少年身上仍然有著完全區彆於普通人的挺拔氣質。

這張臉的殺傷力太大了,所以陳鄰情不自禁補充了一句:“真的。”

徐存湛眸光一轉,望向陳鄰。躺在屋脊上的棉花娃娃歪著頭,神態無辜,圓圓的綠豆眼眨了眨。

徐存湛覺得這個娃娃還是挺好看的。

“徐大哥——徐大哥!”

底下院子裡傳來帶著幾分稚嫩聲音的呼喊。徐存湛起身,拎起陳鄰——陳鄰正想說自己還沒有曬乾,徐存湛已經捧著她跳下屋脊,玩偶濕潤的裙擺鋪開在少年掌心。

風自下往上拂動,陳鄰連忙抱緊徐存湛手腕,以免自己摔倒。

兩人穩穩落地,兩個半大少年圍了上來,看向徐存湛的眼神中充滿了欽佩。

其中一個小孩道:“徐大哥!我爹爹他們巡山的時候,找到了一個洞穴!裡麵有好多人骨頭,村長說可能是那妖道的住處,讓我們來找徐大哥去看看。”

小孩說話時,目光又忍不住好奇的打量陳鄰。

光風霽月的少年劍仙,手中卻托著一個醜醜的布偶,不管怎麼看都有些奇怪。但鑒於徐存湛剛幫村子裡的人殺了鬼修,現在在村子裡的地位可謂是水漲船高,所以他們也不敢貿然去問。

他們不問,徐存湛更不會主動解釋。

他將陳鄰往自己肩膀上一放,問小孩:“在哪裡發現的?”

小孩回答:“在半山腰那裡。”

徐存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不等小孩給他指路,便縱著輕功飛了出去。隻有坐在徐存湛肩膀上的陳鄰嚇了一跳,哇哇亂叫著撲過去,抱緊了徐存湛脖頸。

要靠玩偶的胳膊完全抱住徐存湛脖頸,還是有些困難。陳鄰艱難維持了這個姿勢一會兒,實在難受,還是悄悄把抱脖子換成了死死抓著徐存湛衣領。

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陳鄰深呼吸,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四周都是樹梢,托著積雪的葉子。

她和徐存湛正在樹梢之間穿行,少年雪白長發的發絲拂過陳鄰臉頰,他的頭發上也是冷冽的氣味,好似冬日裡的飛雪。但和身上氣味相反的,是徐存湛的體溫。

陳鄰驚奇而又後知後覺的發現,徐存湛的體溫好像要比正常人高許多。即使是隔著衣領,陳鄰貼在他脖頸上,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有種蓬勃旺盛的溫暖,好像是生命力正實體具象化在少年的體溫上一樣。

忽然,頭頂響起徐存湛的提示:“到了。”

陳鄰:“噯?”

高度急降,身體驟然失重。陳鄰驚慌失措抱緊徐存湛脖頸,布偶濕潤的胳膊緊貼在他脖頸皮膚上,隔著一層皮膚,觸及他起伏跳動的脈搏。

皂角濕潤的氣息浸染皮膚,徐存湛眼皮跳了跳,目光微垂瞥了眼死死抱在自己脖頸上的陳鄰。但不等徐存湛開口,玩偶又自覺鬆開了他脖頸,拍著自己胸口小聲嘟噥:“嚇死我了——”

她就站在徐存湛肩膀上,即使是小聲嘟噥,徐存湛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小幅度的挑眉,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翹。

陳鄰一邊拍著自己胸口壓驚,一邊好奇的打量四周。徐存湛明明不知道確切的位置,但他卻落地到了對的地方,這點看不遠黑乎乎的洞穴入口,和守在入口處的村長與另外幾名壯丁就知道了。

幾人見到徐存湛,臉上如臨大敵的嚴肅表情驟然一鬆,快步向徐存湛走來。

村長和徐存湛大致講述了一下情況:自從鬼修死後,進山便不再有性命之憂,村裡還有其他家人被鬼修抓走了的村民,就想上山為自己的親人收斂屍骨,讓其好好下葬。

這座洞穴就是進山的村民找到的。

一開始大家還沒有意識到這可能是鬼修的地盤。直到他們在洞穴裡發現了許多人骨和看起來就十分邪惡的擺設後,才聯想到了那位死去的鬼修。

這是鬼修生前住過的地方,村長擔心裡麵會不會有什麼威脅到村子安危的邪物,這才連忙派人去請徐存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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