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論輩分 你真的不會被人打嗎?(2 / 2)

等師侄彙報完了,徐存湛才開口:“哦,那是我打的。”

師侄:“……”

徐存湛:“我不喜歡他在門口貼的那對門聯,而且他話太多了。你們就調查到這些?”

師侄慚愧的低下了頭:“我們隻調查到這些,並沒有發現任何魔族的蹤跡。”

徐存湛換了條腿搭著。

很奇怪,不管他坐姿多懶散,脊背卻總是挺直。陳鄰沒有專業學過武術,如果她學過一點,就會發現徐存湛不止是脊背挺得很直,而是渾身都挺得很‘直’,每一寸肌肉都隨時繃著能發力的狀態,根本就沒有放鬆過。

但他表麵上還是一副在懶散休息的模樣,赤金色眼瞳慢吞吞掃過麵前那些師侄們。

拋開輩分不論年紀的話,這些人大部分都比徐存湛年長。但他們一和徐存湛對視就心虛,不自覺低下了頭,麵露慚色。

徐存湛站起來,推開椅子:“鷂城獻祭新娘給鮫人,是從城主父親那一輩開始的習俗。鮫人老窩裡獻祭新娘的祭台上刻著魔族文字,但它們不肯說出祭台的來曆,我就給它們一鍋端了。”

“你們去城主家裡查一下,能查出什麼就全部回報給暮白山,查不出來也無所謂。”

眾人齊聲:“是——”

“哦,對了。”徐存湛原本在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回頭,目光掠過那些緊張的師侄們,笑了笑,“如果你們發現了魔族的蹤跡,也彆輕舉妄動,一切聽宗門安排。”

這句話明明是在關心,但師侄們卻一個個的都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果不其然,他們師叔下一句便是毫不客氣的嘲弄:“畢竟就你們這群人法道的修為,貿然衝過去我都怕你們給對麵魔族送午飯。”

“既然調查事情調查得那麼慢,想必平時修行應當不怎麼上心,這三天也彆吃飯了,記得每天把三才劍練兩個時辰。”

眾人一激靈,齊刷刷站起來,聲音洪亮:“是——”

答應得很快,也不敢有意見。

徐存湛轉身欲走,那位皮膚略黑的師侄連忙追上來,恭恭敬敬從自己腰間搭包裡取出一封信,雙手遞給徐存湛:“師叔請留步!這是師祖命我們轉交給你的信,還有掌門也有給你寫信。”

“還有……”

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徐存湛,又飛快的低下眼睫,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徐存湛接過信,揣進懷裡:“說。”

皮膚略黑的師侄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掌門讓我此次來見師叔,需仔細觀察師叔下山數月有什麼變化。我……我剛才,觀察了一下,感覺師叔變化頗多,故而想鬥膽問一問師叔這些變化的緣故。”

徐存湛:“問。”

“那個……師叔你發繩去哪了?你為什麼背著這個棺材?還有那個,那個很醜的布偶——”

“很醜的布偶?”徐存湛重複了一遍師侄的形容詞,眯起眼,不悅,“哪裡醜了?這布偶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腳,不是挺好看的嗎?”

“修道之人,卻如此重視外貌,連這點皮相執念都跨不過去,還修什麼道?不如現在把衣服脫了回家摸魚去吧。”

師侄哪敢反駁他啊,唯唯諾諾附和:“是我著相了,謝師叔指點。”

徐存湛眉頭一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自己的想法都不能堅持?”

“……師叔我沒什麼要問的問題了,我接下來半個月都不吃飯了,會好好吃三元丹摒棄雜念戒五色五音五味的。”師侄生無可戀,一邊保證一邊眼睛失去高光。

徐存湛得到了師侄的保證,很滿意,轉身離開。

走出房間後陳鄰終於不用裝死,爬起來活動手腳,又想到剛才那幾個暮白山弟子的慘狀,她不禁在心裡搖頭。

徐存湛,好惡毒一師叔!

外麵仍舊是深夜,又有小雪簌簌落下。陳鄰坐在徐存湛肩頭,單手托著自己臉頰:“你不給你師父寫信去問酆都的位置嗎?”

徐存湛:“要寫,但要等三個月之後在寫。”

陳鄰一愣:“唉?為什麼啊?”

她腦子裡迅速閃過無數宅鬥——啊不是——宗門內鬥劇本。什麼長老派係啊繼承人問題啊扯頭花啊藏紅花啊臣妾做不到啊……

徐存湛伸手接了幾片雪花,微微仰頭時那張臉也被月光籠罩,聲音溫和:“剛剛常無為把我師父和師兄的信給我時,我才想起來,我下山之前和我師兄打過賭。”

“自己在山下活三個月,期間若是寫信回去求助他和師父,等我結束曆練回去時就要在新弟子入山大典上表演翻跟頭。”

陳鄰:“……要是你贏了呢?”

徐存湛笑意盈盈:“陳姑娘也很想看暮白山掌門,在新弟子的入山大典上表演天女散花吧?”

陳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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