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沒想到居然能做得這麼像,比現世的BJD玩偶還要逼真,手腕關節與正常人類身體無異,甚至就連陳鄰的耳洞都給複製出來了。
陳鄰對這具與自己幾乎像到完全分不出來的靈偶沒有任何意見。隻是在大狐狸笑眯眯的準備給她換魂時,她忍不住問了一句:“徐存——徐道長呢?他不來嗎?”
大狐狸麵色不改,扯著謊話:“雖然是靈偶,但陳姑娘畢竟是女孩子,換魂的時候蓮光一個男子在場也不方便。”
陳鄰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徐存湛還在乎男女之彆?
她還以為在徐存湛眼裡男人和女人沒什麼區彆呢。畢竟徐存湛也說過,他情竅壞了,沒有那種感覺,所以男人還是女人對他來說都沒差,都是人。
但轉念一想,雖然是修仙世界,但畢竟是古代嘛。
徐存湛雖然不在乎男女,但應該是怕她彆扭——徐存湛,還真是個好人。
種過靈的人偶,尤其是被徐存湛種過靈的人偶,是這世間最好的容器。所以即使陳鄰神魂有損,換魂過程也十分順利,隻是在換魂的過程中,大狐狸出於好奇,多看了對方的魂魄幾眼。
看來看去,也隻是一個普通凡人的魂魄。非要說有什麼特彆的話,大概就是魂魄格外堅韌,即使受損了,也沒有影響到她的神誌。
其堅韌程度,幾乎接近一個剛入道的修士了。
但也僅此而已。她的魂魄隻是凡人魂魄,沒有任何修煉過的痕跡,也沒有佛修的氣息;看來那枚金線蓮確實是其他人留給這少女的,而非她自己原本擁有。
但想來想去,大狐狸還是想不通。
妖族是長生種,它活過了數百年歲月,在潛潭尊者還沒入魔前就知道這位名動天下的高僧。對方是真正的僧人,自入道起一生都在苦修和證心,也沒聽說過他和凡間女子有什麼牽扯。
而且三百年前他就進缺弊塔了,也不太可能留下什麼後代。
麵前這位姑娘的魂魄才十九歲,她可能連潛潭尊者的名號都沒有聽過。那她身上的金線蓮種子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呃……總不會真的是徐存湛親娘轉世吧?
徐存湛父母都死於缺弊塔暴/亂,倒是真的有可能見過潛潭尊者啊。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大狐狸看向陳鄰的目光越發古怪起來。
陳鄰不知道大狐狸腦子裡已經演了八百場苦情戲。她眼睛一閉一睜,從布偶換成了和自己原本身體沒什麼區彆的靈偶。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靈活的手指從臉頰摸到鼻子尖,又舔了舔唇,牙齒碰到了自己的舌釘。
……複製得還挺齊全,連舌釘都給補上了。她明明記得自己穿越之前,因為在排球館裡,所以把耳釘舌釘耳環全部都摘掉了的。
大狐狸尾巴卷著一件灰撲撲的外袍披到陳鄰身上,鼓勵她:“走幾步試試?”
陳鄰老覺得它給自己披的外袍有點眼熟。但是大狐狸的話又很快的轉移了陳鄰的注意力,她轉而開始試圖走路。
邁開腿第一步,陳鄰胸有成竹,十分自信——開什麼玩笑?她可是當了十幾年的人,走路這種事情還不是手到擒……
噗通一聲,陳鄰同手同腳麵朝下摔倒,沾了一身落花的同時,臉上也跟著露出懵逼的表情。
她趴在地上,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剛剛發生了什麼?!
大狐狸晃了晃自己毛茸茸的九條尾巴,笑眯眯:“這是正常的,不管你原本是人還是妖,換了新的身體總是需要時間適應的。”
它說話的時候,陳鄰正手腳並用艱難的試圖爬起來。
如果放在平時,這個動作簡單到根本不需要陳鄰去多動腦子。但是現在,新身體的四肢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陳鄰腦子裡想的是抬右手但是右腳抬起來了。
爬了半天,陳鄰累了,趴在地上沉默的思考人生。
忽然胳膊一緊,有人攥住她手腕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陳鄰沒站穩,撞到對方胸口,眼前是熟悉的白發。她正要抬頭往上看,腦袋頂卻被徐存湛掌心壓住。
陳鄰:“你怎麼才來啊?我都換完了!”
徐存湛沉默片刻,往後退了兩步與陳鄰拉開距離,隻是扶著她的胳膊,側臉望向大狐狸:“她要多久才能適應新身體?”
大狐狸:“看各人悟性吧,長則半個月,短則一兩天。哦對了,陳姑娘,這個玩偶你還要嗎?”
它用尾巴將一個醜醜的布偶推到陳鄰和徐存湛麵前,陳鄰立刻回答:“要!”
她想彎腰去撿,但手臂卻被徐存湛牢牢把住,動也動不了。
陳鄰扭頭看向徐存湛——徐存湛沒鬆開她手腕,‘嘖’了一聲後向地上玩偶勾手,一股靈力卷著玩偶飄到了陳鄰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