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人,你真的要告狀?」
禍水還是處於一種懵逼的狀態。
「對啊!當然要告!我不能背負偷人、被休棄的罵名。我的兒子,也不能是野種。」
顧傾城理直氣壯的說道。
一個人的名聲太重要了,尤其是對女人。
顧傾城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她傳來的第一步,就是要「洗白」。
「可、可你,哦不是,是顧三娘確實是被人抓女乾在床啊。」
禍水快要瘋了,它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可以這麼的「厚顏無恥」。
「那我問你,顧三娘真的偷人了嗎?她所生的李耀宗真的是個野種嗎?」
顧傾城扶著李耀宗的手,身形還是有些搖晃,步履卻慢慢變得穩健起來。
她的態度式分解堅定,被打腫的眼睛裡,泛著執著而堅定的光芒。
「不是!」
禍水下意識的吐出這兩個字,但很快,它又說道,「可大家都看到了呀,顧三娘真的跟一個陌生男子滾了床單。」
雖然最後一步沒有做,但在這個年代,跟除了丈夫之外的其他男人糾纏在一起,那就是紅杏出牆。
「誰看到了?」
顧傾城冷冷的問了一句。
禍水愣了一下,「大家夥啊。李老爺、寒秋雨以及李家的下人們,他們都看到了。」
這可是原主顧三娘給寒秋雨挖的坑,寒秋雨將計就計,順勢把李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叫了來。
眾目睽睽之下,這就是事實!
「嗬嗬!」
顧傾城冷笑兩聲,「你也說了是李家的人!」
禍水的CPU裡,那股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了,「執行人,你真的要惡人先告狀?」
顧傾城沒有繼續跟禍水耍嘴皮子,她扶著李耀宗,娘兒倆已經歪歪斜斜的來到了縣衙門外。
「冤枉啊!民婦冤枉!」
顧傾城站在衙門口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在這個所謂的民國,雖然一切都革新了,但衙門依然是「傳統」的模樣。
衙門口擺放著鳴冤鼓,鼓槌放在鼓架上。
顧傾城二話沒說,直接拿起了鼓槌,用力照著大鼓就哐哐哐的敲了起來。
縣衙裡,有個身穿軍裝的中年漢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留著一字胡的文弱男子,則點頭哈腰的站在他身邊。
兩人正說著什麼,忽然聽到了沉重的鼓聲。
軍裝男子眼睛一亮,「嘿,這年頭還有人擊鼓鳴冤?」
這可是戲文裡才有的段子啊。
一字胡則蹙了蹙眉頭,他在這個縣當了十幾年的父母官。
他是前清的進士,也做過前清的官兒。
隻是他剛來到這個縣,前清就亡了。
這人也算機靈,拿著竹竿敲掉了縣衙的兩塊破瓦,就說自己革了前清的命。
縣城太小了,也不是什麼重要關卡,所以這裡的事兒,上頭的人並不。
也就任由這個知縣搖身一變,成了縣長。….
不過,這人骨子裡還是老派的思想。
在他的管理下,縣衙也是老舊的模樣——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知縣他貪啊,即便做不到敲骨吸髓,可一旦讓他找到借口,他就能大肆斂財。
去衙門告狀的苦主,一個弄不好,都會被知縣弄得人財兩失。
若是換做平常,聽到有人來敲鼓,知縣定會高興。
嘿,又有斂財的機會了。
但今天——
知縣偷偷的看了眼那個軍裝男子,這是他們縣城新來的什麼將軍,據說跟省城的大帥是把兄弟。
說是將軍,其實就是泥腿子,手上有幾把力氣,膽子又大,被抓了壯丁後,居然就脫穎而出了。
聽說還在亂軍之中把大帥背了出來,是大帥的鐵杆心腹。
被大帥一路提拔,手底下已經有了上千條槍。
這人雖然大字不識一個,卻特彆尊敬文化人。
知縣這個前清的遺老,能夠繼續坐穩自己的官椅,就是因為他有文化,還能裝模作樣的扮演清官。
隻是,這假扮什麼的,到底不是真的。
這位將軍來到縣城這幾個月,知縣在他的監管下,都沒能怎麼好好的發財。
「馬司令,既然有人鳴冤,那本官就去看看?」
陪著小心,知縣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去!趕緊去升堂!」
這位馬司令大手一揮,連聲催促著。
他嘴裡嘀嘀咕咕,「等了好幾個月,總算能看到升堂了。」
「嘿嘿,也不知道這個知縣,是清官啊,還是個狗官。」
「不行,我也要去公堂看看,嘿,如果這酸文假醋的老學究貪贓枉法——」
知縣:……你他娘的想「自言自語」就小聲些。
就你這大嗓門,說你不是故意把話說給我聽,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