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女士,您喜歡讀書?”
徐先生發現了顧傾城的小動作,他沒有直接問顧傾城是不是識字,而是比較含蓄的問了一句。
“嗯!我父親是前清的舉人,小時候也讀了一些書。”
顧傾城沒有過度的謙虛,笑著回了一句。
舉人的女兒,那就是書香門第。
小時候讀過書,那就不隻是脫離了文盲,還算是個小才女。
徐先生果然眼睛一亮,“了不起啊!”
在全民文盲率非常高的當下,男人都未必識字,更何況被束縛、被壓製的女子了。
而眼前這位顧女士,居然讀過書,絕對是生活在開明家庭的知識女性啊。
“您來挑一挑,看看我這裡的書,有沒有你喜歡讀的。若是喜歡,隻管來借閱!”
徐先生收了人家顧傾城的點心,正愁沒有合適的回禮呢。
知道顧傾城喜歡讀書,索性一指自己的那堆收藏,熱情的對顧傾城說道。
顧傾城沒有客氣,果然來到那一堆書麵前。
大致留戀了一下書名,她發現,這位徐先生的藏書不但多,還雜。
有洋文書,有史書,還有聖人經典。
有詩集,有,還有醫書。
顧傾城每種類型都拿了兩本,“徐先生,我先看這些,等看完了,還來借,成嗎?”
這可是知識的一個小寶庫啊,顧傾城豈能輕易放過。
“可以!當然可以了!”
徐先生作為教書先生,骨子裡就是好為人師。
尤其是看到顧傾城這樣的“覺醒女性”,他更加願意幫助、提點。
徐先生不是酸腐文人,他留過洋,接受過新式教育。
所以,他深知女性的受教育程度,才是一個國家真正文明、真正自由的體現!
抱著一大摞的書,顧傾城不好繼續拜訪鄰居。
她先回了一趟家,把書放好,才又回到東側的四合院。
咳咳,還有一位趙編輯沒有拜訪呢。
“這些都是我訂閱、收集的報紙,還有京城、魔都的朋友給我寄來的。顧女士,你隻管來借閱!”
趙編輯四十多歲的年紀,雖然不如徐先生更為開放,多少透著幾分傳統文人的清高與固執。
但,人家比較有涵養,也算進步的讀書人。
對待女子,沒有太多的偏見與歧視。
關鍵是,顧傾城穿著傳統的服飾,沒有那種不洋不中、不倫不類的可笑。
還有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氣質,完美演繹了“腹有詩書氣自華”,讓趙編輯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傳統的東方才女。
顧傾城又從趙編輯那兒借了一大摞的報紙。
她還重點挑了一些京城的報紙。
禍水暗自得意:……哼,還說自己根本不在乎女主寒秋雨呢,這不還是借了京城的報紙?
妥妥的口嫌體直啊。
顧傾城:……什麼寒秋雨?
這是京城的報紙!
重點是“京城”二字。
無論什麼年代,京城都是這個國家的中心。
想要更深入的了解這個國家,知道最頂級的風向,就要了解京城。
顧傾城借報紙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寒秋雨,她就是想要更深入的了解這個國家、這個世界。
把報紙放回去,顧傾城又去拜訪了西側的鄰居。
西側也是四合院,但麵積要比東側小許多。
房主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身材瘦小,裹著小腳,高高的顴骨、薄薄的嘴唇,看麵相就透著刻薄。
顧傾城隻看了一眼,心裡就有了數兒。
她沒有太過熱情,而是表現出了矜持、孤傲的一麵。
她的氣質本就高貴,當她過於清冷的時候,就看著很不好惹。
那位刻薄婦人,原本眼底還帶著嫌棄,但感受到顧傾城的氣勢後,又瞬間緩和了表情。
禍水咋舌:……果然是個極品啊,典型的欺軟怕硬。
房東是個極品,她家的租客就比較雜。
雖然隻有兩戶,卻有著天差之彆——
一個是大學堂的學生,還帶著他在鄉下娶的原配老婆和兩個孩子。
一個則是拉黃包車的苦力。
也是一家六口人,不過,這位拉黃包車的比其他苦力略顯“富貴”——
他家自己買了黃包車,不用租車行的車,遭受更深的盤剝。
對此,這位叫王大力的中年漢子十分驕傲,“當年我是一個人來的省城,拚死拚活的乾了三年,攢下了這輛車。”
他一邊說,一邊指著那輛被他擦得油光鋥亮的黃包車,眼底滿都是成就感。
“買了車,我就把老婆孩子都接了來。我拉車,我老婆洗洗涮涮,再辛苦攢個幾年,爭取再在省城買房!”
PS:嘿嘿,每日一求,月票、月票、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