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的性能雖然不錯,但卻也隻是一輛車。
還不能“飛”!
臨近災區了,道路卻還沒有徹底打通。
一堆坍塌的山石,攔在了車隊的前方。
而許多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正在用最原始的工具,搬動那些大石塊兒。
“下車吧!咱們步行!”
餘澤齊看了看,估算了一下時間,他做了決定。
“好!”
黃毛和司機都答應一聲,飛快的下車,打開後車廂,拿出背包,把藥品拆箱塞進了背包裡。
顧傾城也跳下車,對著三人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她沒有太多停留,背著包,爬過那堆石頭,朝著縣城的方向而去。
“這小姑娘,還挺傲氣的!”
黃毛將背包裝滿,齜牙咧嘴的背上了肩膀:馬德,真沉啊!
“希望她是有驕傲的本錢,而不是故意表演!”
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司機,忽然開了口。
他是個退伍的特種兵,純純的鋼鐵直男。
他一直都認為,打仗、救災這樣的事,都是男人的職責。
如果連女人都去了,還要他們這些男人做什麼。
災區不是秀場,不是出風頭、唱大戲的地方!
當然了,顧傾城的裝扮,還是讓司機有所改觀——這小姑娘,就算是要出風頭,也是比較‘儘職’的。
人家至少備了足夠的行頭。
但,去到災區,不是隻有行頭就可以。
還需要有專業的知識,有充沛的體力,以及堅強的內心!
所以,司機才會說:“希望她是有驕傲的本錢!”
有本事,才能真的幫到人。
否則就是來拖後腿的。
“走吧!”
餘澤齊卻沒有多做評論。
一來,他們並不熟,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二來,餘澤齊的教養不允許他在背地裡討論其他人。
三來,餘澤齊莫名對顧傾城有種信心:她,可以!
三個人將背包裝滿,把車子停到一邊,然後就徒步前進。
隨著越靠近災區,幾人受到的衝擊也就越大。
天崩地裂,一片廢墟!
真的不是幾個蒼白的字,而是血淋淋的事實。
哭喊聲,求救聲,哀嚎聲,讓這片地方,變成了人間煉獄。
老天似乎還嫌不夠,雪上加霜的下起了濛濛細雨。
給搶險救災的人,給那些受傷的人,加重了難度與痛苦。
橄欖綠的身影,在雨幕中晃動。
醫生的白大褂也被弄臟了。
“麻藥!還有沒有麻藥!”
“就半支!半支都行啊!”
醫生的聲音嘶啞而痛苦。
在醫院,彆說半支了,想要多少麻藥都有。
但在這裡,物資運不進來,藥品奇缺,想要給受傷的百姓做手術,都沒用足夠的麻藥。
“紗布!紗布還有沒有!”
“……沒有酒精了?水呢?還有沒有?”
醫生、護士的嘶吼聲,透著無奈與絕望。
“我這兒有!”
顧傾城衝進一個臨時安置點,支起來的棚子裡,躺著好多傷者。
而臨時搭建的手術室裡,幾個白色的身影忙碌著。
她趕忙拉開自己的登山包,將藥品都拿了出來。
“好!太好了!”
“同學,你是醫學生吧?會不會縫合?”
看到顧傾城,剛才喊著要酒精的醫生很是欣喜。
“會!”
顧傾城沒有解釋她是文學係而非醫學生,而是直接回答會不會的問題。
她拿起一瓶酒精凝膠,開始塗抹雙手。
然後,拿起一個縫合鉗,穿線、縫針。
她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彆說醫學生了,就連普通的規培醫也達不到她的水準。
禍水:……這位大佬,可是抽取了這個時空最先進的外科技能啊。
顧傾城原本就有民國時代的西醫水平。
如今又加了一個外科BUFF,直接秒變外科大牛。
縫合!
止血!
開腹,關腹!
一旁的醫生都有些震驚:現在的醫學生都這麼牛逼了嘛?
當年他剛進醫院的時候,規陪三年也才能在手術室當個拉鉤俠啊。
想要得到關腹的機會,也是帶教老師足夠大方。
“你是哪個醫學院的?”
“實在沒忍住,一邊做手術,醫生一邊問了一句。
“我是S大文學係的。”
顧傾城飛快的給傷患處理傷口。
醫生:……我是不是接連做了五六個小時的手術,整個人都做傻了?
已經開始出現幻聽了?
文學係?
這都是什麼鬼?
“你、你不是醫學生?”
“不是!”
“那你家裡開診所?”家學淵源,所以才會這麼熟練?
“沒有!我家是開小飯店的!不過我家隔壁是個小診所,我經常去玩兒,跟著學了點兒!”
顧傾城這話,半真半假。
真的是,顧家隔壁確實有個小診所,開了十幾年。
不過,基本上都是看個感冒發燒,給人打個吊瓶的水準。
顧傾城呢,小時候確實經常跑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