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燕娘耐心的叮囑了顧傾城幾句,再次掏出陶罐,便急匆匆的下了山。
不到半天的功夫,她就趕了輛驢車回來。
車板上,還堆放著糧食、乾肉、菜乾等物資。
然後,她又快速的將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待到下午,吳燕娘扶著顧傾城上了驢車,一甩鞭子,新鮮出爐的“夫妻”便離開了。
他們走後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一隊人馬從山上摸了下來。
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這棟小木屋。
“搜!”
“是!”
“沒人!許是被獵戶廢棄的房舍。”
“……下山!繼續搜!我就不信,他一個受了傷的人,能跑多遠!”
再次開啟了上帝視角的禍水,沒有錯過這一幕。
它徹底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更是有種隱隱的自嘲:我居然還想看天後陛下的笑話。我才是那個笑話!
顧傾城唉,搞朝政的真大佬。
算無遺策才是她的基本標簽。
自己都能想到的漏洞,天後陛下會想不到?
直到此刻,禍水才猛然意識到,顧傾城剛剛醒來的時候,張嘴說得就是踏馬的豐朝官話!
馬德,這位祖宗,從那個時候,哦不,或許更早,她就想到了後續的計劃!
“妖孽!”
禍水憤憤的“罵”了一句。
顧傾城卻非常愜意。
坐在簡陋的驢車裡,雖然不夠舒服,卻還在顧傾城可忍受的範圍內。
關鍵是,隨著驢車的行進,她距離那座山越來越遠。
不管是小公主,還是使團裡的人,他們不會暗地裡找到“他”,繼而下了黑手。
“……放心吧,那些人已經走了!他們是小公主的人,偷偷跑去驛站卻沒有找到你,便想到你可能被山間或是山下的人給救了。”
“這會兒那些人已經殺到山下,在小山村裡挨家挨戶的搜尋。”
“還有使團,他們也知道你墜崖的‘噩耗’了,明麵上,他們大肆尋找,暗地裡也有幾個人準備偷偷找到你,直接把你給嘎掉!”
禍水許是徹底見識到了顧傾城的牛逼,這次居然沒有隱瞞。
詳細的將自己用上帝視角監視到的各路情況,全都告訴了顧傾城。
“好了,你可以繞過這個縣城,直奔豐朝的都城了。”
禍水通報完消息,就開始按照自己最初的思路,提醒顧傾城:“小公主也好、使節團的某些人也罷,他們都隻敢暗地裡搞小動作。”
“你之所以會不安全,也是因為這個縣城太過偏僻。”
“真要是死掉了,人家可以推脫是‘意外’,或是遇到了山匪。”
“豐朝的京城就不一樣了。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你若是在豐朝出了事,哪怕真是‘意外’,也會引發兩國的戰爭。”
“不說彆人了,就是豐帝也會想方設法的保護你!”
所以,去了豐朝首都,顧傾城就安全了。
禍水想著,顧傾城雖然誘導著吳燕娘將她帶離了那個危險之地,但顧傾城的目標,應該還是豐朝都城。
畢竟這裡是劇情的主戰場,而原主也是在這裡建立功勳,繼而有資本爭奪皇位。
雖然有了小公主重生的變數,可“九皇子”也換了芯子啊。
依著天後陛下的妖孽,依著小公主隻是重生而不是回爐重造的戀愛腦,禍水百分百相信,顧傾城絕對比原主做得更好。
而這,也更符合原主的心願:就是要不擇手段、就是要舍棄一切!
重複原主的成功之路,並有所提升,想來應該能夠讓原主滿意,繼而得到更好的評級!
至於吳燕娘這邊,顧傾城應該能夠再次輕鬆“誤導”,讓吳燕娘主動提出改道去豐朝都城。
沒辦法啊,天後陛下就是這麼的妖孽!
“誰說我要去豐朝都城了?”
顧傾城聽了禍水嘀哩咕嚕的一通廢話,有些好笑的反問了一句。
“什麼?你沒想去豐朝都城?”
禍水震驚臉,“你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打算,還是忽然改變了計劃?”
“一開始就沒想去!”
顧傾城淡淡的說。
她不是為了跟禍水置氣而故意這麼說。
打從她在穀底醒來,猜測到自己可能是“那個男人”,她就沒想去豐朝。
“可是為什麼啊?小公主雖然對你有仇,可她並不敢明著動手。”
“而且、而且,去豐朝‘遊學’,可是你的使命,是你的父皇、堂堂慶帝決定的。”
“是、是有明確的聖旨的啊!”
“你不去豐朝,卻跑回了慶朝,這、這不是抗旨嘛!”
禍水越想越淩亂,它完全跟不上顧傾城的思路。
它已經不去說什麼豐朝都城才是“主戰場”了,它直接拿出了“聖旨”來提醒顧傾城。
顧傾城自己也說了,這是皇權至上的時代。
而慶帝,首先是皇帝,然後才是父親!
抗旨不尊,就算是“愛子”,也要受懲罰。
顧傾城卻展顏一笑,“我‘失憶’了呀,心底總有個聲音,讓我去慶朝!”
禍水:……艸艸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