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喧鬨,持續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顧傾城在收拾過的縣衙後衙的廂房醒來。
穿衣,洗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顧傾城在小太監、小宮女的簇擁下,像個矜貴的小郎君般走出了縣衙。
屍體不見了,血漬也被衝洗乾淨。
除了空氣中還殘存著些許血腥氣,周遭的一切,仿佛昨天的殺戮並未發生過。
顧傾城心下滿意,順著街道往城門口走去。
一千多號人,忙碌了一晚上,成果還是不錯的。
原本隻剩下一半的城門,已經修補完畢。
城外的護城河(壕溝?),也挖了三分之一。
再有兩三天,北城的城池就能修繕完畢。
顧傾城慢悠悠的爬上了城門樓,站在最高處,眺望四周。
遠處的西州隱約可見,向北則是大片的草原,向西則是荒漠。
北城就像是夾縫中的一根野草,不重要、不顯眼,卻還是頑強掙紮著。
「九郎!」
霍五娘早早就起來巡視城門、查崗查哨。
聽到兵卒的回稟,這才知道顧傾城已經來到了城門樓。
她穿著盔甲,快步趕了來。
「五娘,你看!」
顧傾城指著西邊的荒漠,「那邊就是西戎。」
霍五娘點點頭。
作為一個在西州長大的將門虎女,她當然知道西戎的位置。
「我聽說,他們經常派小股騎兵騷擾邊城和邊鎮?」
「對!如同麻雀一般。」
霍五娘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明顯的嫌棄與惱恨。
那些小股騎兵,並不敢直接攻擊西州、邊城等有重兵把守的城池。
但他們非常可惡的會跑來騷擾。
撩撥一下,劫掠附近的村鎮。
等城內的兵馬出城痛擊,他們又趕忙撤退。
他們人少,機動性強。
霍家的人馬呢,哦不,是慶朝的人馬人數多,想要出兵還需要有將軍的命令。
一層層的程序走下來,等出了城,那些流寇一般的騎兵早就跑沒了影。
他們就像一群偷吃糧食的麻雀,偷偷的飛來,又快速的逃走,然後再摸回來。
如此往複,他們吃得肚皮滾圓,附近村落的百姓卻被禍害得不輕。
而慶朝的守軍呢,則被一次一次的「戲耍」,疲憊不堪。
既影響了士氣,也會讓守軍們降低戒心。.br>
狼來了的聲音喊多了,下次西戎主力真的全線出擊,西州、邊城的守軍就會遲疑,繼而釀成大禍。
從小到大,霍五娘沒少聽聞或是親眼看到西戎的這種可惡操作。
她深惡痛絕,可又沒有太好的辦法。
「怎麼沒有?咱們可以照著學嘛。」
顧傾城笑了笑,說道,「嶽父他們是正規軍,每次出動,都耗費不小。」
「可咱們呢,也是小股人馬。機動靈活,也、也不怕頻繁出兵。」
顧傾城本來就要練兵,頻繁出兵,也是一種操練嘛。
「馬呢?」
霍五娘冷靜的提出一個問題。
西戎兵馬之所以能夠成為「麻雀」,就是因為他們的速度夠快。
他們有馬!
而九皇子的人馬,大多都是步兵。
也就十幾個N代和他們的部曲自帶了戰馬。
所有馬匹加起來,也就五六十匹。
「五六十個「騎兵」,也不少了!」
顧傾城卻並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再說,城中應該也有馬匹吧。」
北城不大,從縣令到兵卒,也都一副「躺平」的模樣。
但,再小也是個邊城,也是有些馬的。
畢竟這些人,缺錢或是缺糧了,會跑去周圍的村鎮劫掠。
沒有馬,他們劫掠個屁啊!
「有!昨晚我清點過,共有十六匹馬。」
「……」夠窮的。
顧傾城暗自吐槽了一句,俊美的臉上卻還是淡然,「再加上十六匹馬,咱們就有將近八十個騎兵了。」
這個數量就不少了。
至少——
「先把周圍的馬匪、土堡等清剿一遍!」
顧傾城還是老一套,從小到大、從弱到強。
先拿馬匪、山賊練手,既能獲得錢糧、戰馬等戰利品,也是掃除隱患。
顧傾城可是要把北城經營成自己的大本營,她要以北城為中心,一圈一圈的向外擴大地盤。
那些賊匪,嗬嗬,就不該在她顧傾城的地盤出現。
「是!」
霍五娘爽快的答應著。
她最喜歡領兵打仗了,隻要有自己發揮的機會,她就高興。
顧傾城:……放心吧,以後打仗的機會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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