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幼儀是否重生,是否能夠在北朝折騰出一番事業,對於顧傾城來說,都不算什麼。
前世種種,她早已不在意。
今生的目標,顧傾城也早已確定。
她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的經營嶺南。
羅州已經被顧氏拿下,不是靠著武力,而是靠著實打實的利益。
隻海鹽一項的利潤,羅州刺史就成了顧家最堅定的盟友。
話說這年頭,被打發到嶺南這種蠻荒之地做刺史,幾乎形同於流放。
羅州刺史不是世家出身,隻是一介寒門子。
寒門並不是說真的窮,而是曾經顯赫過,隻是近幾代人沒有出過三公、九卿之類的高官,這才成了所謂“寒門”。
羅州刺史不是尋常百姓,家裡也有藏書、有田莊。
但,到底不是世家子,在官場傾軋中成了犧牲品,被發配到了羅州。
來到羅州後,刺史便十分消沉——都被流放了,仕途還有什麼希望?
就連斂財,咳咳,就羅州這偏僻蠻荒的破地方,到處都是黑戶,連賦稅都收不上來。
想貪,都沒得貪!
就在羅州刺史渾渾噩噩的混日子的時候,顧氏來了。
顧衡顧佑安,曾經的顧相公,出身高貴、身居高位。
雖然被陳靖所迫害,不得不來到了嶺南。
不過,人家可不是普通的被流放的人犯,隻是來避禍的顧氏掌舵人。
不看彆的,隻看顧氏那一長串的隊伍就知道,顧家仍然是顧家。
這麼一群人裡,隻有祖孫兩個主子,卻在最短時間內建立起羅州數一數二的鄔堡,還迅速聚攏起上千號人。
另外,還有建康、甚至是北朝的人源源不斷、前赴後繼的來到嶺南。
“顧氏有大誌向啊!”
羅州刺史隻是出身比世家子略差些,卻也是在繁華之地、錦衣玉食的長大。
起碼的智商,應有的見識,他都不缺。
再加上,到底在官場沉浮多年,該有的政治敏銳度,他也都有。
自己的地盤上,出現了顧氏這麼一個有錢有勢的野心家,對於自己來說,絕對是個機遇!
就算不能保證將來一定飛黃騰達,也能確保眼下的利益——錢!
羅州刺史在顧氏鹽場都有股份,不多,隻有一股。
但,靠著一股的紅利,每年羅州刺史都能得到十幾萬貫的收入。
十幾萬貫啊!
都夠他好生鑽營,將自己重新調回京城了。
這還隻是一年的收入。
羅州刺史已經跟顧氏合作了四年,庫房裡的銅錢都堆滿了。
各種金銀珠寶,更是一箱又一箱。
羅州刺史見過錢,不是眼皮子淺的人。
可,唉,顧氏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他隻能繼續裝聾作啞,任由顧氏在羅州瘋狂擴張。
顧氏也果然厲害,不但在山下開墾荒地、招兵買馬,就連山裡的“野人”也被顧氏馴化。
聽說顧家的小女郎,還跟黎部的女頭人“結拜”。
嘖嘖,好好的世家貴女,怎麼也學著墮落了?
自甘下賤,跟未開化的蠻夷攪合在一起,也不怕汙了顧氏的清名。
佑安公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溺愛孩子。
就算嶺南天高皇帝遠,也不該丟棄世家的規矩啊。
羅州刺史一邊數錢,一邊暗暗唾棄顧氏祖孫。
不過,也無所謂了,隻要給錢,隻要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失,顧氏願意做什麼,就隨意!
在羅州刺史近乎“瀆職”的縱容下,顧傾城由下而上的得到了整個羅州。
“接下來就是越州!”
顧傾城看著輿圖,開始進行下一步計劃。
羅州與越州相鄰,山林都連在一起。
比如黎部,他們的山寨就位於越州與羅州之間。
而顧傾城當年通過官府購買的山林,就是黎部的地盤,根本不好判斷到底是歸屬於羅州還是越州。
顧傾城不差錢兒,她本來就有籌謀,索性就給兩邊的官府都送了錢。
羅州已經被拿下,越州刺史看到了隔壁同僚的“富貴”日子,其實早就心動了。
接到顧傾城的拜帖後,他那叫一個翹首以待啊。
顧傾城與越州刺史的商談非常順利,顧氏鹽場的規模再一次擴大。
越州這邊的鹽場,顧傾城分潤了一股給越州刺史。
嗯,顧傾城深知送禮的真諦,鹽場才剛剛開始,她就命人給越州刺史送去了一牛車的銅錢。
越州刺史:……太豪橫了!
眼睛都要被金燦燦的銅錢閃瞎了。
越州刺史完全沒有掙紮,直接倒向了顧氏。
當然,不管是羅州刺史還是越州刺史,見識到顧氏在越州攫取的財富時,心中都有過其他的想法。
比如“強取豪奪”啦!
但,兩位刺史沒有徹底被金錢衝昏大腦——
顧氏有錢,顧氏特喵的還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