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
「他、他真是這麼說的?」
顧秀枝看著麵前的年輕男子,沉聲問了一句。
她雖然有著種種傳說,可乍一看,她跟普通的農村姑娘沒啥區彆。
中等身材,皮膚微黑,五官端正,一頭齊耳短發,身形比較消瘦。
隻看這副模樣,誰能想到,她竟是遠近聞名的母大狼?
但,當接觸到她的眼睛時,才會發現,她的眼神非常犀利,甚至帶著森寒的煞氣。
這種煞氣是無形的,是不知沾染了多少血才會形成的。
不說普通的鄉親了,就是顧秀枝的親人們,也不敢跟她的眼睛對視。
比如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管是從道德層麵還是從法律層麵,他都是顧秀枝的至親——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但,顧傳家就打從心底裡懼怕顧秀枝。
除了她從小在狼窩裡長大的經曆,也是因為顧傳家曾經親眼看到顧秀枝爆錘村裡的小夥伴,也曾經親眼看到顧秀枝在家裡掀桌子、舞菜刀。
「太可怕了!奶奶說得沒錯,她就是個災星!」
「嘖嘖,一個姑娘家家的,卻像頭野獸,舞刀弄槍的,一點兒姑娘的樣子都沒有。」
「就她這副模樣,不收彩禮都嫁不出去啊。」
顧傳家十分不待見顧秀枝,或者說,他對她是有些懼怕的。
此刻,顧傳家卻顧不得內心的畏懼,找到了顧秀枝這個便宜姐姐。
「當然!咱娘親耳聽到的。」
梗著脖子,顧傳家拚命告訴自己:彆怕!不要怕!
顧秀枝再混賬,她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動手!
這一次,我可不是來占便宜了,而是真的為了她好。
一番心理建設,顧傳家還真堅持著站在了顧秀枝麵前。
「顧、姐,不隻是咱娘,那天在村口的人特彆多,他們都聽到了!」
「村子裡的人也都傳遍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找個人問一問。」
「我沒騙你!那個小白臉,就是為了你的錢,才娶你的!」
「你、你可彆犯傻,再被他給騙了!」
顧傳家雖然沒有被顧秀枝那惡狼般的眼神嚇跑,可到底心裡有畏懼。
說話的時候,明明覺得自己占著理,卻還是說得磕磕巴巴。
「為了我的錢?」
「當然!他一個城裡人,白白淨淨的,還識文斷字,為啥要娶你?」
「他想讓我養他?」
「對啊!他來咱們劉家廟好幾個月了,除了生病就是受傷,天天裝病號,下地乾活,連個半大孩子都不如。」
「……他不嫌棄我?」
「他憑啥嫌棄你?他連自己都養活不起!要不是村子裡照顧,他估計早就餓死了!」
「太好了!」
「……」
顧傳家呆愣愣的看著有些興奮的顧秀枝。
這個母大狼沒事吧,聽到自己想嫁的男人是為了她的錢才娶她,她非但不氣惱,反而還、還挺高興的?
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難道真像村子裡的人說的那樣,狼奶喝多了,人都變得不正常了?
「姐,什麼就‘太好了?你沒聽到我剛才說什麼?」
顧傳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他想繼續提醒顧秀枝:彆傻乎乎的被城裡來的小白臉給騙了!
人家看上的從來都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那五間大瓦房,她的錢,她打回來的獵物……
肉啊!
放眼整個劉家廟,最不缺肉的人,應該就是顧秀枝。
這女人不愧是從小在深山裡長大的,在山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隨便挖個陷阱,就能抓到獵物。
還有那些狼、野豬啥的,那麼凶殘,她一拳下去,也能打死!
至於諸如野兔、野雞之類的小家夥,顧秀枝隨便在山裡轉一圈,就能弄到許多。
不能說頓頓吃肉吧,卻也是每天不缺葷腥。
顧傳家早就羨慕的嘴巴流眼淚,心裡更是憤懣不平——
憑啥啊!
我可是顧秀枝的親弟弟。
彆人家的姐姐,都是讓著弟弟,都會想方設法的照顧弟弟。
到了他們家,卻是姐姐吃香的喝辣的,弟弟苦哈哈的看著。
顧家倒是跟顧秀枝鬨過,顧傳家也曾經仗著自己是家裡的男丁就耀武揚威,結果呢,全都被凶殘的母大狼顧秀枝給拍了回來。
「還真是母狼養大的狼崽子,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
顧秀枝跟顧家徹底鬨翻,自己立戶,自己蓋了一處寬敞氣派的院子,自己賺錢自己花。
顧家再憤懣,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以前顧秀枝是自己賺錢自己花也就罷了,如今,顧秀枝居然要倒貼男人,顧家如何能忍?
「彆人家嫁女兒,都能收彩禮。咱們家倒好,非但收不來彩禮,還要讓女兒倒貼。」
顧秀枝的爹娘那叫一個氣惱。
尤其是寧澤城的那句「她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的話傳開之後,顧家上下更是炸了營——
「好啊!我就說那個小白臉怎麼會看上顧秀枝?」
「原來是為了她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