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
幾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衝了進來。
其中還有一個女子,她衝在了最前頭。
「媽!我在這兒。」
顧念慈正擰著另一個綁匪的胳膊,聽到呼喊聲,趕忙揮揮手。
顧傾城衝了過來,一把保住了顧念慈。
雖然知道自己養大的孩子,不會有事兒。
更有禍水隨時監控,顧傾城一直都清楚顧念慈的一舉一動。
但,擔心這種事兒,並不會因為「知道」而有所減少。
養了這麼多次的孩子,顧傾城這是第一次如此全身心的投入。
而人嘛,都是有感情的。
哪怕是手臟心黑的朝政大佬,哪怕心早已硬如玄鐵,時間長了,也會被捂暖了。
再者,顧念慈是顧傾城的任務對象,就算是為了靈魂碎片,顧傾城也要確保顧念慈「萬無一失」。
「媽媽,我沒事!您彆擔心!」
「對了,我哥呢?」
顧念慈知道媽媽疼愛自己,怕她過度激動,便趕忙轉移話題。
伸著脖子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居然沒有看到葉昊,顧念慈是真的好奇。
「你哥去抓幕後主使了!」
顧傾城淡淡的說了一句。
葉昊可是反派大BOSS,被人針對了,他會淩厲反擊。
隻是抓住劫匪算什麼,這些不過是些拿錢辦事的小嘍囉。
葉昊要把真正的幕後主使揪出來,加倍的報複回去。
顧念慈了然的點點頭,「嗯,是我哥!」
作為相處了十多年的妹妹,顧念慈太清楚自家哥哥的手段了。
她掃了眼劫後餘生的傅思敏,輕輕的說了句,「傅家,完了!」
哪怕動手的不是整個傅家,哪怕葉昊合作夥伴也是傅家人,在某個傅家人敢向他妹妹動手的那一刻,傅家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嗯!」
顧傾城應了一聲,絲毫都不覺得奇怪。
這才是養子的做派。
且,顧傾城也不認為養子的做法有什麼不對。
這一次,他們把手都伸到妞妞身上了,簡直就是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啊。
就算葉昊不動手,顧傾城也會出手。
犯了錯就要受罰。
某個傅家人敢如此的恣意妄為,說到底,還是傅家給了他底氣。
既是如此,那就從根源上解決。
至於傅文博,絕對是順帶著。
已經預料到了傅家的下場,顧傾城和顧念慈都沒有再關注。
葉昊呢,已經布局完畢,隻等收網。
而收網這種事,根本無需他現場盯守。
一家三口處理完後續的餘波,便返回了省城老家。
該過年了,就要回家啊!
「……回家?我該回哪個家?」
顧家人揮揮衣袖走了,祁家人也在最短時間內趕到了港城,要把祁連城帶走。
傅思敏卻茫然了。
傅文博的家,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經曆了這一遭,父女之間那層薄薄的遮羞布徹底被撕爛。
不說傅思敏了,就是傅文博,看到成功獲救、平安歸來的傅思敏,也有些尷尬。
幾個小時前,傅文博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像極了守法好市民,大張旗鼓的報了警。
但,懂的都懂。
此刻,看到驚魂未定卻全須全尾兒的女兒,傅文博的臉,如同調色盤一般的精彩。
哪怕有再厚的臉皮,傅文博也無法再假扮什麼絕世好爹地。
一對父女,再也無法「粉飾太平」。
「公、公主,咱們還是回京城吧。」
剛來港城,還沒有見識多少繁華,就經曆了如同拍警匪片一般刺激的一天,方麗娜的心起起伏伏,完全有些受不了。
太刺激!
太驚嚇了!
還是回家吧。
外頭再好,也不如家裡安全。
「回京城?」
對!
她在京城還有家。
親爹靠不住了,親媽雖然也不太靠譜,卻總歸比親爹強。
還有養父,他也來京城做生意了。
在京城,她有兩個家呢。
尤其是養父,他可是顧念慈的親生父親。
傅思敏就不信,作為女兒,顧念慈對常愛國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
明明她顧念慈才是親生的,明明顧念慈和傅思敏在一個寢室,結果呢,常愛國進京了,親自來B大好幾次,都隻是來接傅思敏。
仿佛全然忘了顧念慈這個女兒。
傅思敏以己度人,覺得自己要是顧念慈,肯定會嫉恨!
總算還有一個常愛國,總算還有機會碾壓她!
想到這些,剛剛遭受「親情背叛」的傅思敏,又重新鼓起了鬥誌。
「好!我們回京城!」
傅思敏下定決心,並將自己在港城的財物全都打包帶走。
傅思敏還不至於要跟傅文博斷絕關係,但最近幾年裡,她還無法心平氣和的麵對傅文博。
而傅文博呢,估計也需要時間去淡忘這件事。或者等著彆人淡忘!
就這樣,祁家人帶著祁連城,傅思敏帶著方麗娜,一行人趕在年底前趕回了京城。
看春晚、吃團圓飯,如同以往一樣,除夕夜平安度過。
京城、省城都處在新年的歡樂當中,港城的傅家卻陷入了危機四伏的絕境。
「傅文珊,你是不是瘋了?」
「居然幫著外人對付傅家?」
「你也姓傅,傅家倒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反骨仔,當初我就該——」
八十多歲高齡的傅董直接被氣得進了醫院,躺在病床上,他還忍不住對著傅文珊破口大罵。
傅文珊卻一臉漠然,非但不愧疚,甚至還想笑。
「好處?當然有好處!」
傅家不倒,她傅文珊如何崛起?
明明她已經展現出了碾壓傅文博的能力,可父親隻是嘴上誇獎,並給了零星好處。
父親從未想過要真的把傅氏交給她。
為什麼?
就因為傅文博比她多了二兩肉?
父親居然還好意思說什麼「你也姓傅」。
選定繼承人的時候,怎麼父親不記得她傅文珊也姓傅了?
傅董被傅文珊的一通話,懟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深吸一口氣,傅董壓住心底的怒火,開始煽情,「文珊,爹地知道,你心裡有怨氣。認為爹地偏心。」
「這真的不能怪爹地。我們傅家從民國的時候,就是富甲一方的富豪。」
「傅家已經富貴了一百多年,這份基業也傳承了五代人。」
「你是傅家的好女兒,可你到底是女兒身啊。」
「有朝一日,你會嫁人,傅家又該怎麼辦?難道要被彆的家族吞並?」
老父親推心置腹、以情動人。
可惜,
傅文珊並不買賬:「爹地,我不是傅文博,結了婚還惦記前妻,仿佛一個大情聖。」
非要說有人「色令智昏」,那人也是傅文博。
不是她傅文珊。
傅文珊骨子裡就是個女強人,她的野心全都寫在臉上。
她才會被情愛所束縛。
很長一段時間裡,她甚至都沒有想過結婚。
搞事業,賺錢,才是她最喜歡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