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對我雙方的大致情況。
顧傾城繞過主位,來到了沙盤近前。
在領兵打仗方麵,顧傾城不如陳端這樣的天生將才。
但,顧傾城隻是不如天才,卻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不誇張的說,顧傾城也算是合格的將領。
看得懂地圖,懂得排兵布陣。
她還有後世訓練特種兵的經驗,以及整肅軍紀、收攏軍心等等策略。
在軍事一道,她隻是不是天花板級的人物,並不是庸才。
她站在沙盤前,略略看了一會兒,就大致明白了敵我如今的態勢。
北朝的兵馬強勢出擊,江陵的守軍被動防守。
這,不能怪守軍們,實在是主將陳端率領大軍離開,江邊隻有些許防衛力量。
能夠成功防守,已經非常難得了。
難不成,還要靠著這不足一千的守軍,去跟對麵數千的鐵騎死磕?
自己是雞蛋,卻非要往石頭上撞。
這不是勇敢,而是犯蠢。
周紹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絕色美人全神貫注的看著沙盤。
這畫麵,略奇妙。
美人、沙盤,這兩者原本十分不搭。
但,不知為何,當這個美人兒是顧氏三娘的時候,就變得無比的和諧。
仿佛本該如此!
「紹拜見三娘!」
周紹恭敬的行禮。
「免禮!」
顧傾城沒有回頭,她繼續專注的看著沙盤。
見顧傾城這樣,周紹也沒有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他走近沙盤,在距離顧傾城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三娘,最近兩日,北朝的人馬似有大動作。」
周紹也看著沙盤,輕聲回稟著。
顧傾城尾音上調,「
嗯?」
具體什麼情況?
周紹作為陳端得用的文士,自然懂得聽話聽音兒。
他順手拿起沙盤上的一根小木棍,指著上麵的幾個位置,詳細回稟:「這兒!還有這裡,都有人馬調動。」
介紹完情況,周紹沉吟著:「三娘,下官擔心,建康之事,恐已傳到了對岸。」
新帝陳靖作死,非要跑去湯泉宮「釣魚」。
他卻忘了,他的麾下不隻是乖乖上鉤的諸皇子,還特喵的有陳端這樣彪悍的大白鯊。
最絕的是,新朝不止一個陳端,還有其他的悍將。
陳靖做了個極好的示範,讓悍將們都知道,隻要有兵、有膽子,就能當皇帝。
這建康的皇位,陳靖坐得,旁人也坐得。
所以,陳靖在湯泉宮,自以為穩坐釣魚台,實則引來了好幾頭嗜血的大鯊魚。
而幾個悍將調動兵馬、直撲京城,這動靜可不小。
過去的一百多年裡,南北雙方,在對方的陣營都安插了眼線。
周紹作為陳端身邊的第一謀士,他就親自經手,為陳端在北朝都城平城布置了耳目。
可惜啊,當年為了救顧家人,折損了不少人。當然,跟顧家提供給陳端的助力比起來,這點兒損失根本不算什麼。
說這麼多,周紹隻是在「以己度人」。
他的人,都能在對方的都城把人「偷出來」,而建康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對方的女乾細也定能探聽到,並把消息第一時間傳回北朝。
顧傾城挑眉,不止!
北朝,哦不,確切來說是宇文珩。
他的消息來源,可不隻是安插在建康的探子,還有一個顧幼儀呢。
顧幼儀!
唔,這個人在顧傾城的記憶裡也愈發模糊了。
沒辦法,就算是在本世界,顧幼儀也隻是顧傾城的堂妹。
哪怕是上一世,顧傾城、顧幼儀都去了平城,顧傾城也隻是忙著搞事業,跟顧幼儀這樣的小貴女幾乎玩不到一處。
說句不怕裝逼的話,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級、甚至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顧傾城著眼的是北朝、南朝,是整個天下。
顧幼儀呢,更看重的是一個小家,一個後院!
男人之於顧傾城,是可利用的工具人。
而顧幼儀還相信著男人許諾的愛情。
不能說差距有多大,隻能說兩人的三觀不合。
所以,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顧傾城都沒有太過關注顧幼儀。
對於這位堂妹疑似重生的經曆,顧傾城也沒有太在意。
還是那句話,重生隻是多活一次,而不是讓人多長一個腦子。
【顧幼儀如果不傻,就不要過多、過早的亮出底牌。】
【沒有頭腦支撐,所謂的底牌也會成為催死符。】
【在真正聰明的人眼裡,顧幼儀的某些‘自作聰明,真的毫無遁形!】
可惜,顧幼儀真的不聰明。
尤其是顧家闔家逃離,隻留下了一個顧幼儀。
為了彰顯自己的價值,顧幼儀會不管不顧——
考慮到這位堂妹的智商,顧傾城用篤定的語氣問了一句:「宇文珩親自率領兵馬來江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