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並沒有在意周紹的反應,她開始考慮如何迎擊宇文珩。
【唔,倒也有趣,上輩子是夫妻,更是攜手奮鬥了一輩子的夥伴,今生卻站在了對立麵。】
【這麼多年不見,也不知道宇文珩是個什麼模樣。】
顧傾城的“上輩子”,太過久遠了。
不隻是隔了一輩子,而是有著數百上千年。
其實,早在顧傾城重生的那一刻,決定走一條截然不同的路時,她就徹底跟上輩子做了切割。
宇文珩,唔,也算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吧。
前世,不能說誰辜負了誰。
顧傾城始終記著自己的原則“買定離手、落子無悔”。
她不是隻知道情愛的小女人,她最終坐擁江山,成為萬人之上的天後、太後!
她就不是失敗者。
頂多就是略有遺憾,這遺憾,也不是因為宇文珩或是任何人,而是源自於她自己的一絲不甘、不忿——長得醜,就真的是殘缺嗎?
所以,顧傾城才有了變美的執念。
又所以,她綁定的主係統……或許吧!
……
三天後,對麵的軍營果然熱鬨起來。
顧傾城聽到動靜,來到了江邊。
她坐在馬背上,遙望對麵。
距離還是有些遠,隻能看到星星點點的黑影,卻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周紹跟著顧傾城身後,看到顧傾城探著脖子,努力看向對麵,嘴巴蠕動了幾下。
他很想說,這樣的距離,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對麵。
顧傾城:……真的嗎?我不信。
禍水無語:……陛下,您說話就不能這麼魯豫嗎?
顧傾城不理睬禍水的吐槽,默默的、默默的從馬背褡褳裡取出了一個長筒。
周紹:……
禍水:……
臥槽!
陛下,您什麼時候把望遠鏡給複刻出來了?
雖然是比較複古的單管望遠鏡,可、可好歹是“黑科技”啊。
你都沒有去造玻璃,怎麼就——
顧傾城:“傻不傻?鏡片不隻是可以用玻璃,水晶也行啊。”
隻要有凹麵鏡和凸麵鏡,就能組合成望遠鏡。
玻璃可以,透明的琉璃也可以。
當然,以後也可以試著造玻璃,畢竟這才是“穿越者必備技能”嘛。
顧傾城一邊舉起望遠鏡,一邊不客氣的回懟禍水。
禍水:……陛下,您這麼皮,您的爹娘知道嗎?
周紹卻徹底傻眼。
他不知道顧傾城手裡拿著的是什麼,但可以肯定,通過這個古怪的東西,女君似乎能夠看清對岸。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千裡眼?
怎麼可能?
難道女君還研習了道家?懂得那些神仙手段?
作為一個儒家弟子,周紹信奉的是“子不語怪力亂神”。
但,顧家三娘已經有了“前科”啊。
她可是許諾要讓自家主公“從天而降”。
而事實上,她也確實做到了。
周紹已經收到了建康傳出來的消息,自家主公順利抵達湯泉宮,並真的從天而降。
雖然利用了一個古怪的大球,可他到底“飛”到了湯泉宮的上空。
新帝陳靖都被驚到了,朝臣們也都喊著“梁王陳端,受命於天”。
咳咳,好吧,周紹承認,這個口號,最先是梁王的人喊出來的,就是為了引導。
而有了引導,就有了跟隨的人。
一時間,湯泉宮的城牆上,“梁王陳端、受命於天”的喊聲此起彼伏。
這,仿佛成了擊垮陳靖的最後一根稻草。
哇!
陳靖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湯泉宮更亂了。
陳端趁機跳上城牆,第一時間控製住了湯泉宮。
……周紹收到的消息裡,事情隻發展到了這一步。
接下來,還有怎樣的大戲,還未可知。
不過,顧傾城和周紹都已預料到了——
陳靖“命不久矣”,陳端即將上位。
就算陳靖的身體並沒有那麼的差,陳端已經殺到,陳靖也隻能“病逝”。
陳靖駕崩之前,甚至還會留下“遺詔”。
嗯,他會把皇位傳給堂弟陳端。
這已經不是兄終弟及了,而是妥妥的“禪讓”啊。
肯定不符合常理,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信。
但,信與不信都不重要,結果就是:陳靖下線,陳端上位!
顧傾城雖然不至於像周紹那般興奮、驚喜,卻也略覺滿意——
今生,到底比前世更早的輔佐出了一個“皇帝”啊。
她之前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禍水:……
那種不好的預感,又來了!
禍水總覺得,自家陛下,應該不會再走“賢內助”的路線。
就算陳端會打仗,就算陳端最有優勢的登上皇位,依著陛下的性子和行事風格,她真的不是甘心退居幕後的人。
可、可陛下為何還會幫著陳端,又是給他炮製神跡,又是給他鎮守軍營。
活脫脫就是一個沒有私心,隻為郎君的癡情傻女人啊。
嘶!!
這個笑話好冷,一點兒都不好笑!
禍水根本就不信。
然而,陛下就是這麼做了,禍水才會愈發的疑惑、不安!
顧傾城懶得跟任何人解釋。
她拿著望遠鏡,終於看清了對麵軍營的大概狀態——
偌大的帥帳,帳前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還有零星的侍女。
【唔?顧幼儀也來了?】
【倒也不奇怪,顧幼儀總是想複刻上輩子的顧卿。】
【在前世,顧卿就陪著宇文珩一起來到了江邊,顧幼儀自然也要有樣學樣!】
可惜啊——
顧幼儀不是顧卿,這一次,她非但不會幫到宇文珩,還會拖後腿。
顧傾城觀察著對岸,對岸帥帳中的顧幼儀,也在念叨顧傾城——
“阿卿,你果然也在!這一次,咱們姐妹終於要麵對麵的較量了!”
“不過,我可不怕你!哈哈,我搶在你的前麵,將狂士薑池收入了我顧幼儀的麾下!”
要知道,在前世,薑池可是顧卿幫宇文珩招攬的第一謀士,是宇文珩身邊第一得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