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您找我?”
從上午一上班開始,周益波的眼皮子就開始跳。
左眼跳災、右眼跳財!
周益波用力揉著左眼皮,心裡發慌的同時,又不住的安撫自己:迷信!都是迷信!
跳眼皮,不過是我這幾天沒有睡好,眼部神經有些痙攣罷了。
但,左眼皮不停的跳啊跳,怎麼自我安慰,似乎都不能讓他心安。
等吃過午飯,午休結束,周益波的擔心就應驗了。
他被上司的上司叫去了辦公室。
左眼皮跳了半天,周益波實在生不出“驚喜”的感覺,反而莫名有著不好的預感。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見到上司的上司之後,聽到他提到一個人名,周益波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顧旻?”
“……啊!對,他是我兒子。以前叫周旻,最近他親媽回來了,變更了監護人,還順便把名字都改了!”
說到這裡,周益波慌亂的心,總算稍稍得到了平複。
對啊!
我怕什麼?
現在周、哦不,是顧旻,已經改姓顧。
他的監護人也變成了顧青橙。
從自己簽字的那一刻起,顧旻就不再是自己的麻煩。
“……領導,他,我是說‘顧’旻,他闖禍了?”
周益波特意加重了“顧”的讀音,仿佛想再一次提醒領導:他姓顧,不是我老周家的人!
領導深深的望了周益波一眼,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周益波卻誤會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小兔崽子不安分,早晚會闖禍!”
所以,那日去到彆墅區,看到十五歲就搬出去自己住的顧旻,居然住著那麼大的豪宅,周益波都沒有過多的詢問。
不是不好奇,而是害怕。
他怕顧旻闖了禍。
畢竟所有一夜暴富的方法,都寫在了憲法裡。
周益波不想跟這麼一個有病的倒黴兒子扯上任何關係。
也不會貪圖他的非法所得。
周益波唯一慶幸的是:兒子若是違法亂紀,並不會影響到在職的父親。
周益波對顧旻的態度也非常明確——
“我不沾你的光,但你也決不能連累到我!”
“你若是有本事,你就吃香喝辣!”
“你若是被抓了,那就乖乖接受懲罰,千萬不要把我拖下水!”
或許涼薄,但也是他最真實的人性。
領導:……
他都不知道該同情周益波,還是該憐憫他。
嘖嘖,那麼一個擁有逆天天賦的好兒子,就這麼被他輕易舍棄了。
同為男人,領導都有些不理解周益波——
不管怎樣,都不該同意讓兒子改姓啊。
離婚了,變更撫養權了,又如何?
兒子始終都是自己的種,改姓什麼的,這不是自打臉嗎?
如今更好了,那個被他舍棄的兒子有了大出息……
嘖,明明祖墳冒了青煙,也被周益波這個蠢貨自己澆滅了!
這樣的人啊,一輩子也就隻能做個小職員了。
看著精明,實則還不如他那個蠢貨前妻!
看看人家多厲害,自己在國外逍遙快活了十幾年。
回到國內,稍稍哄一哄,就有了這麼一個國寶級的天才兒子!
哪像周益波,他人也養了,錢也給了,結果,兒子的成就,跟他卻再無關係。
“……顧旻沒有闖禍!”
暗暗搖了搖頭,領導懶得再跟周益波廢話。
這樣自作聰明的蠢貨,就算他這個做領導的提點,也沒用。
唉,少了一個表現的機會啊。
領導很是扼腕,對待周益波也就愈發冷淡:“沒事了,你回去工作吧。”
擺擺手,領導將周益波打發出去。
待人離開,領導拿起了辦公桌上的紅色電話。
……
父親是個急於甩鍋的渣爹,唯一的突破口,就隻剩下母親了。
“……誤會!一定是誤會!”
“我兒子還未成年,他隻是個孩子!”
顧傾城還在不停的跟工作人員解釋,“同誌,這裡麵一定有誤會!”
工作人員:……求求你了!能彆再說“孩子”了嗎。
我們已經很難直視“孩子”這個詞兒了。
誰家孩子能夠弄來放射性物質?
誰家孩子能夠折騰出一個讓無數專家驚歎的地下實驗王國?
誰家孩子……
毫不誇張的說,顧旻這個“孩子”,若是想,他真的可以毀滅一切。
太可怕了,太逆天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孩子,而是一個大殺器啊。
工作人員終於無法忍受,說了句:“顧旻已經十八歲了!”
不再是孩子了!
“什麼啊!還有一個半月才是他的生日。”
“我兒子未成年!那什麼,就算犯了錯,應該也能酌情吧?”
顧傾城飛快的糾正了工作人員的說辭,並繼續擺出熊家長護犢子的嘴臉。
小心翼翼的跟對方協商。
工作人員:……對!一個足以毀滅世界的未成年。
“不是誤會!”
工作人員清了清嗓子,看著顧傾城的眼睛,忽然問了句:“顧青橙,你知道你兒子的彆墅下麵,還有地下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