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檸樂開了花,“我們挺好的。”
——計劃這不就送上門來了嘛!
“魚頭,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人體模型目光爍爍地叼上一朵不知從哪來的玫瑰,“看我這就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魚人員工:“??”
虞檸:“……”
啊啊啊啊受不了了!要不她還是先替天行道滅掉隊友吧!
幸虧她還分得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可憐的魚人連聲都來不及吭就淚灑樓梯間。人體模型用行動踐行了自己的諾言——他果然捏魚鰭捏得死死的,順利地將它拖到了地下儲藏室,可惜這裡雖然沒上鎖,但也沒有啥值錢的東西。
虞檸乘興而來,空手而歸,隻得將目標瞄上了淒慘昏倒在地的魚頭人那身製服。
再一聞,一股魚腥味。
噫。
她嫌棄地鬆開領口,魚頭撲通又落回地上,整個身體都跟砧板上的活魚一樣蹦躂了兩下。虞檸趕忙遠離了幾米,免得水濺到自己身上。
暈都暈了,咋還會水濺躍呢?
“你們那邊有發現嗎?”她轉頭問。
“有。”白曜合上抽屜,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如果廢棄製服也算的話,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用這個樣式了。”
“箱子都是空的啊。”周菁菁聳肩,“一件貨物都沒有。”
虞檸眼睛一亮。
“那正好啊。”
“對了,我有個問題。”
她拉開背包,對著包裡問道:“你還能變得更像人點嗎?”
*
拍賣會在即,倉庫這邊當然是忙碌異常。
畢竟是臨時租賃的場地,鬼怪也分腦袋不清楚和不長腦子的。為了方便這群家夥分辨方向,好些拐角處也貼上了標明位置和指示方向的地圖,潦草是潦草了點,夠用就行。
離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賓客已經陸續入場,準備工作還在不疾不徐地進行著。還有部分即將等待拍賣的展品沒有被搬到後台去,剛被囑咐完的送貨員抱著自己的那個箱子,盯著牆上鬼畫符似的地圖看了半天,撓撓頭頂上僅剩的幾根毛,轉頭決定先走走試試。
也合該是他莽莽撞撞的不小心,剛拐過牆角就跟迎麵走來的另一個家夥撞了個正著。
“哎!”
“誒喲!”
伴隨著兩聲不約而同的痛呼,相撞的二鬼雙雙跌倒。通常來說,這種情況依據各自性質的不同,可能會變成摔散了、摔飄了,還有可能翻幾個跟頭,但眼下二位顯然差不太多,都結結實實地倒在了地上。
摔了個屁股墩的送貨員自然沒有注意到掉在地上的箱子不知何時悄悄地開了一條縫,然後裡頭的東西被骨碌碌撥出來,又從裡麵被拉上了。他著急忙慌地抱起自己的貨箱起身,因為難得遇見會跟自己一樣像人類似的摔倒在地的家夥還油然而生一股親切感,主動道:“對不起啊,是我走太著急了。”
對方似乎也趕時間,隻是壓低帽簷,抱著包點點頭就經過他走了。
倒黴鬼在原地想了會兒,總覺得對方穿著的製服跟自己的哪裡不太一樣,又說不上來,還是決定檢查一下展品的完好程度。
他低頭把耳朵往上頭貼貼,抱著箱子輕輕晃動,聽聽就知道有沒有碎了。
這可是關乎工資的大事兒啊。
等等,響聲不太對勁。
先前聽著不是這個聲啊。
送貨員皺著光禿禿的眉頭又晃了晃,怎麼聽都覺得裡麵是個肉乎乎的東西。
他不確定地準備伸手去開盒蓋,雖然員工是被明令禁止私自開箱的,但顯然破壞展品的責任更大點。然而就在尖細手指即將挨上去的前一秒,箱子從內被推開了。
一節白生生的、藕段似的嬰兒手臂從裡麵探了出來。
送貨員愣住了。
“展品活了!”
他尖叫道:“鬨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