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表白不是最要緊的, 最要緊的是表白的方式。
一鳳陛下本人對於自己的臣子,永遠都有很奇怪的切入點。由於唐朝史官對於自家太宗陛下的偏愛加上自己的兢兢業業,讓我們得以窺見一些離譜但放在一鳳陛下身上,又莫名貼切的形容。】
李世民:???
天幕你跟他說說清楚。
為什麼一些離譜的東西放在他身上就很貼切了?
你們這些後世人對他到底有怎麼樣的誤解啊。
他難道不是應該英明神武, 所向披靡的將軍皇帝嗎?
還有!他們大唐的史官兢兢業業, 不是為了給你們後世之人造謠增加素材的好不好。
【譬如魏征, 那個在曆史書裡以耿直上書,言語如刀出名的第一諫官, 上管國家大事, 下管公主嫁妝,總之一句話, 隻要跟一鳳陛下有關的,他都要管上一管。
這樣一個絮絮叨叨的鋒利匕首, 在當時人看來,也覺得其舉止疏慢。
可這又如何呢,耐不住我們一鳳陛下一腔真心嘛。
他非但覺得魏征是忠貞不一的諫官。更為要緊的是,一鳳陛下親口表示,雖然你們都覺得他舉止疏慢,但我看他卻隻覺得嫵媚。
這得是以一種怎樣刁鑽的眼光去看才能得出如此結論啊。
從此,魏征行走江湖, 便又多了一個名號, 那便是——魏嫵媚。】
早在天幕提及魏征之時, 尚在武德年間的李建成臉色便是一黑。
魏征果然做了那秦王的臣子!
還同他如此君臣相得?
就這, 還能被稱作是忠貞不一的諫官?
是他耳朵有問題還是他一弟腦子有問題?
而遠在秦王府的李世民則喜笑顏開, 完全顧不上自己被造的謠。
魏征?他看上魏征很久了,是個能臣啊。
隻是……
原來魏征這麼愛操心的嗎?
連他女兒的婚喪嫁娶都要管。
剛跟太子寫完要將秦王儘快斬草除根奏表的魏征被這突如其來的魏嫵媚一字震的是外焦裡嫩。
秦王,你竟然是這樣的秦王。
更可怕了。
【非但如此, 我們一鳳陛下對於魏征理不理自己有著超乎尋常的渴望。譬如他就曾經暗戳戳失落表示,魏征每次諫言,隻要自己不聽,然後魏征就不理他了,對此,一鳳陛下感到很是委屈失落。
魏征講了一通大道理。
一鳳陛下聽罷,表示,縱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也應該先理一理我,再繼續諫言嘛,反正我就得是你心裡最重要的存在,不能不理人。
一鳳沒有受到魏征應有的關注度,急得想跳腳呢。
太宗陛下,你好在意魏征哦!】
李世民他好無辜啊。
這話跟他說得大差不差,但是他的心理曆程明明不是想要求關注好嗎?
他分明是不習慣魏征不說話,怕連魏征都不說話了,那更是沒有人可以規束大權在握的自己了,很慌張的好不好。
跟他在不在意魏征有什麼關係?
【魏征去世之後,唐太宗還特意親手為魏征撰寫紀念碑文。但後來查出魏征曾經向褚遂良私下看過自己的諫言上書,唐太宗大怒之下,命人將紀念碑推掉。
可,一鳳陛下最終又怎麼能忘掉心心念念的銅鏡本鏡魏嫵媚呢。沒多久,又把碑立回來了。
但就這麼點事,卻要被後世之人添油加醋,說唐太宗將魏征挖墳鞭屍,我們一鳳陛下他冤枉啊。
那可是他的魏嫵媚啊!】
李世民:……
倒也不必一直強調魏嫵媚。
他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倒也不是真的覺得魏征有多麼嫵媚多姿。
他的意思分明跟鐘繇說孫權嫵媚是一個意思嘛,分明就是你們後世之人牽強附會,非要曲解好不好,與他們本人何乾!
差點打算把自己的諫言跟褚遂良分享的魏征將自己的上書藏得更嚴實了一點。
分享欲還是不要太強比較好。
【除了魏嫵媚,我們的劉婕妤也要申請出戰。】
劉婕妤?
李世民心裡有些奇怪,他後宮之中沒有一個姓劉的婕妤吧?
【沒錯,便是我們的劉洎。這事發生的背景呢,也著實讓人啼笑皆非。
眾所周知,我們一鳳陛下的偶像是王羲之,還專門親自下場,提偶像拉踩鐘繇等人,對王羲之愛得深沉,將其《蘭亭序》真跡一同帶入陵墓之中,自己也寫得一手好飛白,是個被當皇帝耽誤了的書法家。】
本來以為國篇過了就沒有自己事的鐘繇:???
不是,他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是個書法家,你們後世之人怎麼還帶拉踩的呢。
喜歡那什麼什麼羲之就喜歡嘛,不要帶上他玩。
劉洎沒明白,這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某次與品以上群臣宴飲,一鳳陛下大筆一揮,寫就一幅飛白墨寶,各位大臣借著酒興開始爭相競搶。而我們劉洎小可愛早有謀算,他直接躲在禦座之後,待得唐太宗陛下揮毫寫完,直接從後麵登床伸手,眼疾手快,墨寶據為己有。
其他按規則沒有搶到的大臣當然不能忍受,表示要揚了你這個抄近路的作弊者,表示劉洎此舉為大不敬,不算數。
而一鳳陛下則大笑表示,昔日聽聞有婕妤辭輦,今日就見劉常侍登床。
這可是親自將自己的近臣與漢朝後妃相提並論,趕緊記下來。
什麼劉常侍,從今天開始,他就叫劉婕妤了。】
劉洎沒想到將來的自己這麼機靈。
什麼婕妤不婕妤的,他無所謂。
最要緊的是,他搶到了陛下的墨寶誒!
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賞賜,這是憑本事得的!
彆以為他不知道,那些說自己大不敬的,那都是羨慕自己搶了陛下的手書。
劉洎表示,自己乾得好啊,此書可傳之後世,亦是一段佳話。
但是劉婕妤還是算了,沒聽到陛下說了自己是常侍登床嗎?
再聲明一點,是行酒坐的那種小禦床,不是睡覺用的!
其他在家裡聽到這個小故事的眾臣表示,學到了,還能如此。
他們好酸,自己也想要!
好的,下次知道了,他們也要登床搶墨寶!
不過……得先升到品。
【若說上麵兩位勉強還能算得上一個比較人類的評價,下麵這位更是重量級選手。
一鳳陛下品評自己的官員的時候,親口表示,褚遂良親附於他,譬如飛鳥依人,自加憐愛。
這是什麼小鳥依人的褚遂良啊。
從此之後,小鳥依人成為一個典故,通常用來形容少女或小孩嬌小可愛的樣子。
很難想象,每天上朝時候看到自己手下這些臣子,一鳳陛下是不是都在思考今天的群臣又是怎麼樣的群臣呢?】
李世民:???
為什麼他用來描述褚遂良的句子會被後人改編之後用來形容少女或小孩嬌小可愛?
這是他的問題嗎?
這分明是你們後世之人自己用錯了!
為什麼還要說是他濾鏡奇怪啊?
你們這叫倒打一耙!
好吧,雖然那句話確實聽起來有哪裡怪怪的,但是他也算是實話實說嘛。
褚遂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什麼奇怪的形容。
算了,聖人開心就好,他的死活與名聲,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一個是一鳳,一個是小鳥,一個物種,不錯,很是協調相宜。】
李世民、褚遂良:……
本來他們就是一個物種,大家都是一個物種好不好!
【作為一隻驕傲的小鳳凰,我們一鳳陛下在做大唐誇誇機的同時,也是需要不斷被誇誇以注入力量的。他的通用句式通常為,“朕十八歲如何如何,一十四歲如何如何,一十九歲又如何如何。”
僅《舊唐書》中,便出現了至少兩次。
他非但要自我表揚,還要大家一起來表揚他。
而作為史官的褚遂良,就經常被一鳳陛下CUE。
時常在自我表揚結束之後,還要問問褚遂良,自己說得對不對。
那作為小鳥依人的褚遂良,自然是慷慨表示,陛下說的對,陛下做的好。這波屬於是雙向奔赴了。】
李世民哽住了。
這這這,他才沒有求誇誇。
怎麼,他十八歲平定竇建德、王世充,一十四歲天下大定,一十九歲登臨帝位,四夷賓服。分明都是實話嘛。
怎麼就叫自我表揚。
他分明很謙虛的!
才沒有向群臣要誇獎的意思。
他明明隻是要他們交流一下感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