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是徒增煩憂罷了。
劉徹更是深以為然。
原來還真是大家葬在一個地宮裡啊。
那多尷尬。
豈不是死後大家隻能數千年如一日地待在一起,若是煩膩了,相看兩厭,也挪不走了啊,到時候多不自在啊。
還好他們大漢沒有帝後合葬一座地宮的說法。
各睡各的,比較穩妥。
朱翊鈞委屈,可是,自唐太宗以來,帝後合葬一座玄宮本就是慣例。
怎麼就他的定陵慘遭如此嘲諷?
他就不相信,隻有定陵裡埋了這些引路之物。
再者說了,你們後世之人怎麼不公平待之,說好了積攢經驗去挖彆人的呢?
他看這後人的進入過程,一點兒也沒有敬畏啊。
怎麼就他一個人倒黴。
你們到底是在他定陵裡造了什麼孽啊。
【總之,在定陵的熱情之下,考古人員們打開了地宮。
不過在這裡還是要聲明一下,其實一直到發現帝後的棺槨之前,雖然受限於當時的技術水平和考古人員觀念等因素有過一些不夠嚴謹的事情發生,但總體而言,一切流程還是按照標準的考古學規範進行的,的確從中得到了不少收獲,也解開了許多明代墓葬傳統的不解之謎。
定陵出土文物千多件,可以說,本該是一場考古學界的盛宴。】
許多皇帝嗤之以鼻,才千多件啊。
他的地宮可不止這個數目。
但很快便收斂了。
不行不行,要穩妥,不能讓大家知道自己的地宮裡藏了多少寶貝。
萬一反而誘使彆人去挖就不好了。
這個什麼考古,果然更可怕,這是洗劫一空了啊。
朱翊鈞則更是提心吊膽,甚至沒有空去跟已經惴惴不安跪在自己麵前的工部尚書掰扯。
這個聲明實在是難以讓人放心。
什麼叫一直到發現棺槨之前是按規範進行的,所以你們發現他的棺槨之後乾了什麼啊?
還本該是一場盛宴。
那實際是什麼呢?
想起天幕之前說的,發掘定陵之後便再也不主動挖掘其他帝王陵了,他實在很難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構思啊。
【這是建國以來第一次對帝王陵寢進行考古挖掘,更是第一次出土如此多的珍貴絲織品,甚至包括了明代龍袍。
可正是這個第一次,卻讓沒有經驗的考古人員措手不及。雖說是出於好心,在絲織品上塗抹了軟化劑,卻反而讓這些原本光彩奪目的絲織品們失去了光澤,很快化為了一團皺巴巴的綢布,再也難以延展。】
朱翊鈞:……
龍袍,他的龍袍。
看著天幕配上的視頻,朱翊鈞隻覺得一團火從腳底直直湧上心頭。
那可是帝王至高無上的象征啊,你們就這麼隨手塗抹?
他有點頭疼。
【最要緊的,是出於年代的原因,挖完地宮之後,考古隊員原地解散,下鄉種地去了,剩下了一倉庫的文物沒有人管。
數十年之後,才終於有人接手定陵文物的維護修補工作,可惜,文物們早就不知道氧化成什麼樣了。
總之,是一場浩劫。】
朱翊鈞人都麻木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乾嘛去了?
下鄉種地?
你們挖了他的陵墓之後,看著如此多的珍寶,往庫房一丟,去種地去了?
他的寶貝們對你們就沒有任何吸引力嗎?
既然不珍惜,挖來乾什麼啊?
朱翊鈞完全無法理解。
其他時空的皇帝顯然也很意外。
難怪是金子挖出來也隻用來砌牆的財大氣粗的後世之人啊。
【可比起文物們,遭受更大劫難的,是帝後人的棺槨與屍骨。】
朱翊鈞:!!!
王皇後:???
她跟皇帝關係如此不睦,她的屍骨怎麼也遭了罪呢?
還帝後人,還有一個倒黴之人是何人啊?
文物都是浩劫了,屍骨又該是個怎樣的劫難呢?
他們簡直不敢細想。
【定陵博物館開館之時,時任博物館辦公室主任嫌棄定陵地宮之中腐朽之味過重,命人將棺槨扔到了城外山溝之中。
消息傳到考古大師耳中,自然震撼不已,趕緊聯係博物館將棺槨找回,卻再無蹤跡,恐怕是被周圍的居民撿去當柴火燒了。】
朱翊鈞怒火中燒。
愚民!荒謬!
他的棺木,可是上好的金絲楠木製成的,結果當柴火燒了?
暴殄天物啊。
還有,你們闖進了他的地宮,還嫌棄他地宮之中腐朽味道重,將他的棺槨扔了?
這開什麼荒謬的玩笑呢?
要不是他鑽不進這天幕之中,他一定要將天幕之中的罪魁禍首拉出來梟首示眾,以解他心頭之恨。
【哦,至於帝後人的屍骨,坐上了時代的順風車,享受現代人的高級規格,也火化作了山間晨風中的一捧灰了。】
信息量過大,朱翊鈞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眾人趕忙前去攙扶暈倒了的皇帝。
劉徹:……
你們後世之人對身後事這麼豪邁的嗎?
打擾了,難怪之前對於陵墓被盜如此輕描淡寫,幸災樂禍。
他們的確做不到如此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