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凱斯特焦躁的一腳將門踹開, 跪在地上的雌侍被嚇得渾身一顫,赤.裸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看到凱斯特走近, 連忙縮著身體向角落靠近。
原本凱斯特根本沒注意到他, 但餘光暼到他的動作,心口一股鬱氣湧了上來,拿起旁邊的鞭子用力甩了過去。
雌蟲被打的趴在了地上, 但煞白的唇連一句悶哼都發不出來。
他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 因為凱斯特不喜歡他不夠好聽的聲音。
“廢物!”
他陰冷的又甩了一鞭子,看著對方伏在地上不停顫抖的身體。
沒有蟲可以和布維拉爾比較, 那樣強大冷峻的蟲,永遠也不可能伏在另一隻雄蟲的腳下。
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有征服他的必要。
暗沉的眼裡閃過一道晦澀的光,他丟開鞭子,大步進了門。
雌蟲麻木的躺倒在地上,赤.裸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了。
誰也不知道在外高貴又儒雅的凱斯特,私下有多暴.虐殘酷。
凱斯特坐在椅子上滿臉的陰鬱, 軍部步步緊逼,信息素引誘劑的事根本不敢大肆動作。
更令他難以忍受的是齊正居然是一隻高等級雄蟲!
而他還不能公開這件事!
因為全帝國都以為齊正是一隻普通的F級雄蟲, 如果他貿然把這件事說出去,那麼信息的來源勢必要引起布維拉爾的追查。
還有,最近的星盜團也有些不受控了。
他暫時無法大量的給那群瘋子提供信息素引誘劑,也無法給他們提供雄蟲。
原本和星盜團的建立更多的就是利益上的交易, 那群瘋子瘋起來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揉了揉泛疼的眉心, 他目光暼到正往外走的艾斯特,神色陰鬱的說:“最近你在做什麼。”
一段時間不見,艾斯特完全變了個樣子, 似乎是從九號樓出來之後,他就不再像以前那樣肆意張揚,總是縮在房間裡,神情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整隻蟲也乾瘦的完全不像樣子。
“雄保會……”艾斯特低著頭,枯瘦的手指捏緊了衣角。
凱斯特看不過去他這個樣子,眉頭用力的皺了皺,但聲音還是緩和許多,“順便聯係一下貝雅戈,讓他儘快來見我。”
“好。”艾斯特應了一聲,抬腳往外走。
看到他在衣服下空蕩蕩的身體,凱斯特又說了一句:“最近外麵很亂,沒事不要出去亂走,如果你有什麼想要的就跟我說,等一切都平息下來之後,我再給你建一個九號樓。”
“好,謝謝哥哥。”他神情飄忽,拖著瘦削的身體離開了。
凱斯特焦慮的敲擊著桌麵,不管是信息素引誘劑還是雄蟲,都得先想辦法安撫住那些瘋子。
而此時離開的艾斯特卻沒有去雄保會,他徑直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那裡有一束花。
他臉上露出迷離的笑容,恍惚的走過去,剛執起地上的花,一架飛艇停了下來。
“雄蟲?”一個笑容癲狂的雌蟲目光狂熱的盯著他。
花從手中掉了下來,在凜冽的秋風中被吹的滾了幾個圈。
空曠的平地很快歸於平靜,一隻纖長細白的手將地上的花撿了起來。
……
第一議員凱斯特的親弟弟艾斯特殿下被星盜擄走了。
凱斯特發了瘋的要求軍團去展開救援,那副眼眸發紅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從容淡定。
布維拉爾答應會儘快救援,但最快也要兩個小時之後。
因為研發的防護服還不夠大批量生產,軍雌的安全無法得到保證。
“兩個小時,你們知道那群星盜有多瘋狂嗎,兩個小時足夠讓他變成一具屍體了!”
凱斯特的眼裡帶著猙獰的紅血絲,整隻蟲看起來可怖非常。
布維拉爾還是那副冷靜鎮定的模樣,看向他說:“凱斯特議員,請你相信軍部不會放棄任何一名蟲民,但軍雌的生命也同樣珍貴,我不可能拿他們的生命去打一個沒把握的敗仗。”
凱斯特目眥欲裂的看著他,“一群軍雌怎麼能和艾斯特比!他是雄蟲,是高等雄蟲,哪怕用你們所有蟲的命都抵不上他一條命!”
布維拉爾的眉頭皺了一下,而洛爾已經氣的雙拳緊握了。
“凱斯特議員,我們隻能儘力保證會儘快展開救援,但也請你明白,信息素引誘劑是高等級雌蟲的克星,目前還沒有足夠完善的方法可以抵抗,所以我們才更應該謹慎小心。”
凱斯特差點心口一窒。
他當然知道抵製信息素引誘劑最好的方法就是雄蟲的精神力,因為那些改裝過後的信息素引誘劑就是他給那些星盜的。
現在軍部申請讓議事廳的高等級雄蟲隨軍出行的報告還滯留在他的書桌上。
原本他是想拖時間讓那些星盜先打上門,沒想到,那群瘋子竟然先擄走了艾斯特!
不行,軍部這裡暫時沒有指望了,布維拉爾一定會趁機公報私仇,他們不可能去救艾斯特,不可能的!
他狠狠的瞪了布維拉爾一眼,突然轉身大步離開。
洛爾看的莫名,小聲的說:“沒想到他看起來還挺關心他弟弟的。”
說完,他又問布維拉爾,“元帥,我們真的要去救援艾斯特嗎。”
“軍人的使命是什麼。”
洛爾立馬立正站好,“維護帝國的利益,守護每一名蟲族公民!”
他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軍服外套,大步往外走。
“讓四軍團做好準備。”
“是!”
……
得到布維拉爾又要出戰的消息,齊正緊趕慢趕的還是沒有趕到送他離開。
他孤零零的站在軍部的門口,警務員看到他落寞的身影有些不忍。
“齊正殿下,要不然你進來等吧。”
他抬起頭,猶豫的問:“可以嗎。”
警務員儘力緩下聲音,輕聲說:“當然可以,誰不知道你是布維拉爾元帥的雄主,我們都相信你。”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彆了彆耳後的發,露出的耳朵尖有些微微泛紅。
因為最近抵禦星盜的事,軍部的訓練增多,除了已經出戰的四軍團,剩下的軍團和五軍團都在,還有休養生息的第一軍團。
齊正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軍團的上將。
對方看起來和雄蟲很像,清瘦而高挑,卻因為是軍雌的緣故,身上又多了點肅殺感,整體看起來堅韌又充滿力量。
聽說他是一名亞雌,這讓他多看了他幾眼。
察覺到他的眼神,為他帶路的警務員主動的說:“那就是我們的蘭卡拉上將,起初軍部是不招收除了雌蟲之外的蟲的,因為他們身體太弱,會承受不了高強度的訓練,而且隻有雌蟲有可以蟲化的鎧甲,在戰鬥方麵更有優勢。
“但蘭卡拉上將是我唯一見過的一隻可以把軍雌打趴的亞雌,那時候他主動過來參軍,包括將軍都不同意,是元帥作擔保讓他留了下來,那個時候正是戰爭的高峰期,但蘭卡拉上將堅持了下來,並且站到了如今的位置。”
說到這裡,警務員的語氣裡充滿感歎,似乎十分敬佩這位以亞雌的身份在軍部站穩腳跟的軍團上將。
“還是元帥有眼光,如果不拚儘全力,四軍團的上將都不一定能打得過蘭卡拉上將呢。”
聽著警務員自豪的聲音,他輕輕一笑,溫和的說:“不,是你們的包容心很強,所以才有了現在的蘭卡拉上將。”
警務員被他笑的有些臉紅,但心裡又被熱氣填的滿滿漲漲。
是呢,他們每一隻蟲都特彆佩服蘭卡拉上將!
路過的時候,那位蘭卡拉上將看到了他,禮貌的向他頷首點頭。
齊正微笑的回應了對方,目光溫煦而柔軟。
待他走遠之後,那位蘭卡拉上將的眼神還停留在他的背後,良久,才收回目光。
無論是亞雌還是雄蟲,抑或是雌蟲,大家似乎都沒有什麼不同。
蘭卡拉嘴角一勾,身姿挺立的看著他手下的第軍團。
警務員一路將他送到布維拉爾的辦公室。
或許這個冷肅森嚴的軍部鮮少有像他這樣柔軟溫和的雄蟲出現,所以他收獲了很多熠熠生輝的目光。
有上次見過他的那些軍雌,也有隻是聽說過還沒見過他的軍雌。
他始終保持著禮貌溫和的笑容,能夠感覺到他很喜歡這裡,也是真心且平等的對待他們,所以這些軍雌也很喜歡他。
細看之下,這裡有許多還是像裡拉一樣大的孩子。
他們皮膚黝黑,身姿矯健,雙眼明亮,像他們這樣的隻有可能來自落後的十一區和十二區。
不過他們的眼神裡全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帶著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齊正微笑著推了推眼鏡。
真好啊。
他喜歡這種鮮活的感覺,能夠與死亡對抗的熱烈。
“齊正殿下,請你在這裡等候一下,待會兒會有後勤部的蟲過來招待你。”
他抬起頭,溫柔的笑了一聲,“沒關係,我就坐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警務員感動於他的守規矩,但他這麼體貼有禮,他心裡又有些過意不去,便說:“其實除了一些密封的文件袋,那些東西也不是不能看。”
因為未密封的大多是已經公開的或預備公開的消息。
“好,謝謝你。”
他眼眸彎彎的笑開,又是一陣讓警務員滿臉通紅的小鹿亂撞。
2
“該死的!”
凱斯特麵色扭曲的砸碎了手上的光腦。
星盜團根本就不接收他的通訊!
那群瘋子!
或許他們此刻還以為抓到了他凱斯特的親弟弟而感到得意!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他目光陰鬱的盯著地上碎裂的光腦。
總覺得艾斯特被抓走的時機太巧妙了,為什麼剛好在他的議事廳和布維拉爾的軍團相互製衡的時候,艾斯特被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