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去過酒樓,也不知這個時代的飯菜,先問問,這些東西做好了,比肉都好吃。
蘇青蓉見裴舒問內臟,拉著她的手,小聲道:“這些東西不好做,一般沒人買。”
也有人做過,但做出來帶著一股子腥味和糞味,吃的人就少了。
聞言,裴舒眼睛一亮,拉著蘇青蓉的衣袖問:“娘,咱們買這些。”
彆人不會做,她會做啊。如今也有錢了,定要好好改善生活。
在現代時,他們家有山頭,養過家畜家禽,過幾日就會宰殺幾隻,有時候還會鹵肉,賣給吃飯的客人,客人吃了都說好吃。
說起來,她腦子裡有不少菜譜,都說門裡出身不會也懂三分,這話倒是不錯,從小耳濡目染,知道怎麼做菜。
想到這裡,裴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殷勤地看著蘇青蓉。
蘇青蓉本就不會拒絕人,見裴舒想要,就買了,豬肝,豬心,豬肺,豬大腸連帶四個豬蹄,一共花了六十文錢,要是買豬肉,能買上五斤了,上好的肥肉才十二文一斤。
裴舒讓肉攤老板包好,放進背簍,一點兒也不覺得沉重,這可都是肉啊。比在現代時便宜多了。
回家後做個爆炒豬心。豬心有補虛,安神定驚,養心補血的功效。
豬肺做湯,大腸紅燒,燜個豬腳,豬肝做粥,全都安排上,一點兒不浪費。
蘇青蓉覺得多了,裴舒不這麼認為,她現在餓了,能吃下一頭牛。
彆說這點肉,就是來一頭豬,她也能做出美味,天天不帶重樣的。
不過,光有肉不行,還要有香料,沒有這些東西,掩不住腥味,做不出美味來。
她現在是有錢人了,二百文呢,買了一些香料,香料貴,稍微買一點就花去一百文。
裴舒剩下四十文,一咬牙,買了五斤糙米,五斤白麵,剩下的四十文一下子又沒了。
可看著眼前的東西,她瞬間覺得值得。
蘇青蓉見她心疼,要付錢,裴舒沒讓,笑著道:“娘,我頭一次買東西,你就讓我買吧。”
她說著把東西都放進背簍,蘇青蓉見裴舒有主意,也就不推辭了,提起背簍背在背上,帶著裴舒往回走。
兩人走了沒幾步,看見一家銀飾鋪子,裴舒眼睛一亮,對蘇青蓉道:“娘,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方才她想起來了,來的時候答應給俞臨江帶麥芽糖的,可不能食言。
裴舒說完,轉身去了銀飾鋪子。
蘇青蓉喊了兩聲,沒能讓裴舒回頭,現在誰也阻止不了她賺錢的步伐,一切都為了刻刀,為了將來更好的生活。
進了銀飾鋪子,裴舒環伺周圍,見店內人不多,櫃台後站著一位老者,須發花白,五十多歲的年紀,看著倒是慈眉善目。
他見裴舒進來,穿著不得體,且破破爛爛的,也未曾輕視。活了半輩子,他就沒見過這麼有靈氣的小姑娘,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含著笑意,讓人心生喜歡。
“小姑娘,你想買什麼,我這裡什麼都有,銀簪,銀鐲子,銀耳鐺。”掌櫃的笑著介紹。
裴舒走過去,看著櫃台上的銀飾,款式老舊,毫無新意,抬頭看著掌櫃的,笑問:“掌櫃爺爺,我不是買銀飾的,我有件事兒,咱們能不能商量商量。”
掌櫃的見她思路清晰,談吐不凡,笑著讓她說。
裴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有銀飾的花樣,想賣給您,您看成嗎,比您這裡的好看,保證好賣。”
若是可以,她可以用刻刀雕刻出來,然後拿出來賣,那樣絕對能賺錢,隻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掌櫃的猶豫片刻,笑著道:“我隻是個掌櫃的,並不能做主,要不這樣,你把花樣給我,我拿著去問問我們東家。”
裴舒想了想,點頭答應,和掌櫃的借了紙筆,直接在紙上畫了出來。
她媽是美術老師,她的美術功底也不錯,也學過幾年國畫與書法。隻是簡單幾筆,就把花樣畫了出來。
裴舒畫的是荷花簪子,簪子頂端開了一朵荷花,雖然沒有著色,但花朵層次分明,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一樣。
掌櫃的見狀,忍不住讚歎幾聲,問裴舒:“小姑娘學過書畫?”
這般嫻熟,若是沒有十幾年的功底,是畫不出來的。
裴舒搖頭,將畫好的花樣遞給掌櫃的,說了個謊:“沒有學過,隻是喜歡,平時用樹枝在地上畫。你看看,可以嗎?”
掌櫃的接過紙張,又誇讚幾句,帶著東西去了後院。
這時候蘇青蓉進來了,也聽見了裴舒和掌櫃的對話,方才也看見了花樣,目露困惑,半晌才問:“六丫怎麼會畫首飾花樣的?”
無論從拿筆的姿勢,還是畫畫時的手法,都不是一個村姑該有的。
這一刻蘇青蓉不得不懷疑。
難道六丫真的去了地府,那個早死多年的婆婆傳給她的,讓她來幫助家裡度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