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陸老夫人(2 / 2)

翌日,俞大帶著人去鎮上酒樓,自然也沒少了俞二和俞三一家。

十幾口人,預定了兩桌酒菜。一來重陽節大家一起聚一聚,二來給牛牛過生辰。

他們讓俞老頭來的,可俞老頭覺得遠,哪裡也不想去,便沒來。

鋪子賣完早飯,關了門,一行人便來到了酒樓。

一桌十菜兩湯,因為是預定的,早早就備好了。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俞三非讓裴舒來他們這一桌。

裴舒沒答應,笑著道:“兩桌挨著,在哪一桌都一樣,我還是跟著娘和二嬸吧,你們隨意喝酒,也自在些。”

俞大是一家之主,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都吃吧,隨意吃,多吃些。”

裴舒還拿出了做的雞蛋糕,上麵插著五根蠟燭,擺到桌上,喊來牛牛:“這是姐姐給你做的,吹了蠟燭許個願,願望一定能達成。”

牛牛驚奇,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裴舒:“真的?”

願望都可以實現嗎,那他就多許幾個願望。

裴舒點頭,把蛋糕往他身旁推了推,示意他快些:“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牛牛依言吹了拉住,最後許願,睜開眼要把願望說出來。

裴舒捂住他的嘴:“彆說出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牛牛信以為真,遂閉口不言。

這頓飯每個人都吃得很滿足。

付完賬離開後,俞臨江走到裴舒身側,低頭湊近她道:“我的生辰是臘月二十八。”

裴舒聽了,不解其意,再看俞臨江時,他已經走遠了。

這是什麼意思?

蘇青蓉在一旁,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中,小新提醒道:“臨江也想要蛋糕了。”

裴舒會心一笑,對著俞臨江的背影道:“都有,給你做。”

這人,吃蛋糕就吃蛋糕,直接說出來就是,還轉了一道彎,隻說出自己的生辰,讓她猜,她能猜出來才怪呢。

蘇青蓉但笑不語。

趙氏輕輕笑出聲,低聲對蘇青蓉道:“我看這倆孩子挺好的。”

蘇青蓉頷首,她覺得兩人相處融洽,日後定能生出情愫。

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俞家日子平淡中帶著滿足。

京城宜川侯府,卻又鬨起來。

先是裴三爺逛花樓,和人打起來,他能力不濟,被人打了頭,心氣不順,回家後打了妻子。

裴三奶奶哭著找裴老夫人做主。

裴老夫人無法,對裴三爺用了家法。

裴三爺一把年紀,被施了家法,麵子上過不去,知是裴三奶奶告狀,氣得要休妻。

裴老夫人自然不能讓他休妻,去他三房院中,將人訓斥了一頓。

裴夫人樂得清閒,在自己院中品著茶,和身旁的丫鬟婆子說家常話。

“老三也真是,在外麵受了氣,就知道回家撒氣,有本事跟彆人打去,真是個沒出息的。”裴夫人一向看不上裴三爺。

一個婆子附和著:“誰說不是呢,也苦了三奶奶了,都是做娘的人了,還要挨打,這下可丟人了,日後在小妾跟前,哪裡還有氣勢。”

話落,一個丫鬟打開簾子進來,笑著道:“夫人,胡嬤嬤回來了。”

裴夫人聽了這話,頓時來了興致,擺著手笑著道:“快,讓人進來。”

胡嬤嬤進來,先給裴夫人行了禮。

裴夫人擺手讓她起來:“可把人帶回來了?”

胡嬤嬤搖頭:“小姐不回來,也不敢回來。”

裴夫人失望,眉頭緊皺,不敢回來,是何意,便問其緣由。

胡嬤嬤把知道了都說了,她怕俞家人偏心裴舒,專門使了銀子去裴家村打聽,把裴舒從小到大的事都問清楚了。

上次,她也打聽了,隻知道換孩子的事兒,卻不知裴家人虐待裴舒。

不僅如此,聽俞家人說,裴家人把裴舒賣了還不死心,還故意找麻煩,就怕裴舒好過。

這是多大仇,多大的怨啊。

這分明就是想把裴舒整死,讓他們女兒永遠留在侯府。

這家人真是惡毒。

知道真相後,胡嬤嬤又氣又怒又興奮,馬不停蹄趕回來了。

裴夫人知道了,誇讚胡嬤嬤:“差事辦得不錯,你先回去歇著吧,有需要我再找你。”

她把胡嬤嬤打發走,帶著人去了鬆鶴堂,把打探到的消息說與裴老夫人聽。

裴老夫人卻半信半疑,覺得裴夫人和裴敏有過節,故意汙蔑裴家人。

裴夫人見裴老夫人不信,道:“您若是不信,可以找裴家人問問。惡意換孩子,又虐待咱家孩子,這事兒可不能算了。”

裴敏的病好了,來給裴老夫人請安,聞言,哭著進來,說裴夫人汙蔑,根本沒有的事兒。

裴家人雖是農戶,最是淳樸,不會虐待孩子,聽莊子上的婆子說,莊戶人家打罵孩子常有,因為孩子不聽話,斷不會惡意虐待,要是惡意虐待,孩子早死了,斷不會平安長大。

說完,她撲到裴老夫人懷裡,哭訴著道:“祖母,您要是不信,可以喊他們來問問。我與母親素來不和,母親這般冤枉人,就是想把我趕出去。我知自己不是宜川侯府的血脈,無顏在這個家待著,您派人送我回去吧。三皇子深明大義,不會為難侯府的。”

她最後抬出三皇子,就是告訴裴老夫人,她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三皇子對她不一般。

就是宜川侯府,也不能把她如何。

果然,裴老夫人心動了,將裴夫人打發走。

裴夫人不願離開,就這麼放過裴敏,太便宜她了,做了那麼多,沒能讓裴敏離開,到底是不甘心。

裴老夫人見狀,微微蹙眉,對裴夫人道:“是不是讓侯爺請你回去。”

裴夫人縱然不甘,也不得不離開。

她離開後,裴老夫人拉著裴敏道:“祖母都明白,你且起來,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不相乾的。”

裴敏欣喜,卻一臉悲戚:“可,他們畢竟是我的家人,他們有錯,就是我的錯。母親就是這麼想到。”

裴老夫人哄著裴敏,哄了好一會兒,才令她放心,命人送她回錦蘭院。

宜川侯回來,裴老夫人便把人請了來,說了裴敏和裴夫人的事:“你那媳婦該敲打敲打了,作何盯著敏兒,一個姑娘,縱然占著嫡女的名頭,又礙著她什麼了,不吃她的,不喝她的,雖然有些過節,也不能揪著不放。”

彆人都說裴老夫人賢惠,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她從來不訓斥兒媳,讓兒子管房裡事,她再出來做好人。

果然,宜川侯聽了這話,覺得裴老夫人大度,當即保證,回去後便教訓裴夫人。

裴老夫人勸說道:“說幾句就成了,沒必要大吵大嚷的。”

宜川侯應了句是,又問起裴舒的事。

裴老夫人歎息:“她不回來,未必是怕養父母,可能是看不清形勢,被人蒙蔽了。”

裴舒離開裴家,一直住在俞家,受誰蒙蔽,可想而知。

宜川侯道:“那該如何?”

也不能讓嫡女流落在外,成為童養媳,傳揚出去,侯府的臉麵往哪裡擱。

裴老夫人思忖片刻,道:“不回就不回吧,就說在莊子上,又病了,將養著呢。”

宜川侯頷首,隻能如此了。

裴敏回了錦蘭院,聽到這消息,暗自罵裴舒:還真是蠢,竟然不回來。也算她有自知之明,要是回來,也討不了好。

林嬤嬤知道裴舒不回來,也就放心了。畢竟裴敏是假的,真千金回來,尷尬的隻有裴敏。

裴舒知侯府的人走了,心裡高興,因為崴了腳,不能大活動,就在屋裡做雕刻,日子倒也清閒。

她卻不知道,這清靜日子要結束了。

因為陸老夫人來了,她知裴舒不喜京城的人,也不願意回京城,就用了個迂回的法子,直接住到了柳河灣。

陸家有錢,下人辦事利索,在俞大家附近買了一片地,蓋了一處青磚瓦房四合院,沒幾日就搬進來了。

裴舒的腳好了,出門洗衣服時,就聽見村裡來了一位老太太,好像特彆有錢。

仆婦成群,出門有馬車,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裴舒擰乾衣服,微微蹙眉。

老太太,有錢人,難道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應該啊。

要是侯府的人,應該直接上門了。

應該是巧合。

她沒放在心上,端著木盆往家走。才走了幾步,就看見一個婦人扶著一個老太太往這邊走來,有說有笑,看著很和善。

裴舒不認識,等她們走近了,也不打算開口說話,誰知那老太太開口喊住了裴舒。

“小姑娘,你去哪裡洗衣服了?”陸老夫人停下步子,慈愛地看著裴舒,眼睛落在她布滿疤痕的手上,心顫了顫,忍著落淚的衝動。

這就是她可憐的外孫女,一定吃了不少苦。

跟女兒小時候很像,這次錯不了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