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
“怎麼樣?”柳生低聲問道。
仁王也低聲回答, “確實有一些發現,向日不太擅長反手,體力上的短板也很明顯, 瀧左右折返跑的時候, 動作會有些許遲鈍, 並且, 不知道是不是發型的緣故, 瀧在追蹤網球的時候, 反應總是會慢半拍。”
——瀧荻之介的發型,屬於中分的半長發, 兩邊都修剪得非常整齊,還垂到了肩膀,這就有點遮擋眼角的視線了。
“明白了。”柳生聞弦歌而知雅意。
……
比賽繼續。
這回輪到立海大發球。
隻見柳生輕輕彈動了兩下網球,便朝著向日的左腳邊打了過去。
下一秒——
“仁王, 柳生, 15-0!”
——直接得分。
場邊的跡部見狀, 臉色有些難看, “果然被發現了嗎?”他自己就有瞬間洞察力,所以很清楚自家隊員的不良習慣, 已經儘力糾正了,可惜,習慣這種東西, 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改變,就不會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了。
冥戶冷哼一聲,“向日先不說,瀧那家夥, 嘖!”
向日的情況屬於“不可抗力”,但瀧可不是,他那個發型,平時練習賽就沒少吃虧,可他就是不願意改,這就很氣人。
聽到這話,跡部也是臉色一沉,不過,顧忌著場合,還是沒說什麼。
“少說兩句。”忍足看了眼不遠處的啦啦隊,低聲製止冥戶,“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再說,你想讓其他學校的人看笑話嗎?”
“嘖!”冥戶不爽地開始玩起了球拍。
榊太郎看了他一眼,心下微微有了計較,可正如忍足所說,不能讓外人看笑話,於是,他便很快就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比賽上,“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忍足,鳳,你們兩個可以去熱身了。”
“是。”兩人答應一聲,便馬上去準備了。
——現在冰帝的正選隊員,分彆是跡部,忍足,向日,樺地,冥戶,鳳,瀧,芥川,除了日吉若目前還在專心練習古武,沒有就位之外,剩下的人都算是到齊了。
今天輪到芥川輪換。
所以,冰帝的陣容便是,雙打二,向日,瀧,雙打一,忍足,鳳,單打,樺地,單打二,冥戶,單打一,跡部。
待兩人走過,跡部才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按了按鼻梁,若有所思地看向對麵,“不知道雙打一,立海大會派出什麼人?”
……
咳,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雙打二的比賽結束得很快。
當對麵兩人的習慣性動作被仁王發現後,這場比賽的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跟菊丸似的,想到那種另類的破解方法的。
“GAME,仁王,柳生,6-1!”
比賽的後半段,仁王和柳生抓住了向日體力不足的弱點,各種調動他,讓他滿場跑,如此高強度的運動量,向日不一會兒就“電力耗儘”了,而他這一“出局”,瀧身上的壓力頓時就大了起來,不得不以一敵二不說,仁王和柳生還頻繁地把球往他的視線死角打。
“呼,累死我了!”
賽後握手環節,向日身上汗流浹背,氣喘籲籲地抱怨,“你們兩個,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噗哩~~”仁王眨眨眼,“旁友,看看場合好嗎?這是比賽~~”
還是關東大賽的決賽!
在這種場合講仁義道德,確定不是腦子有病?!
柳生也勾了勾唇角,“向日君,與其在這裡指責我們,不如先想想辦法,把自己的體能升上去?”
“喂!”被戳到痛腳,向日有點生氣了。
“好了。”瀧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榊監督和跡部都在等著我們呢!”而且,他覺得柳生說的也沒錯,向日的體能確實有點……咳咳!
……
“抱歉,我們輸了。”向日十分羞愧。
彆看他剛剛當著仁王和柳生的麵,張牙舞爪的,可在私底下,卻也並不是不愧疚自己的戰敗。
如果他的體能好一點……
跡部按了按太陽穴,同樣想到這裡,“回去給我加強體能訓練,以後你的基礎訓練內容,增加百分之十。”
“……是。”向日張了張嘴,想說這個強度太高了,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還有你——”
跡部又看向瀧,臉色微微一沉,“你的問題出在哪裡,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不用我再重複了吧?”
瀧頓時無言以對。
過了片刻,他才訥訥開口,“我知道了,以後比賽的時候,我會跟冥戶一樣,把頭發紮起來的。”他還是舍不得剪掉或者換發型。
……
另一邊。
“辛苦了。”幸村將毛巾遞給兩人。
“謝了~~”仁王接過來,一邊擦汗,一邊從包裡翻出運動飲料。
柳生則是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先摘下眼鏡,擦了擦有些模糊的鏡片,才感歎道,“不愧是冰帝,跟前麵那些學校就是不一樣。”
“不,一樣的。”
幸村卻微笑著反駁,“對我們來說,一樣,都是必須要戰勝的對手,僅此而已。”
“……也對。”柳生重新帶上眼鏡,輕笑一聲。
“喂,到你了,睜睜眼。”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丸井便推了推宮城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