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勝一邊遠看近看的琢磨著怎麼將這株花樹修剪的更好看,一邊問秦魚:“這花現在修已經有些晚了,不過這月月紅開的時間長,現在修,也差不了多少。你要這麼多的花朵作甚麼?插花嗎?”
大夫勝修剪下來的花枝都被煙小心的揭過去,然後取下上麵的花朵,交給挎著小花籃子的秦魚。
秦魚一會兒指著花枝說:“這朵好看,我要這朵。”一會兒又指著頂端的花朵道:“那朵開的最大,我要那一朵。”原本要照著自己的心意修剪花樹的大夫勝不知不覺間就成了秦魚專用的采花人了。
秦魚聽見他問,也沒多想,就道:“給大王準備禮物啊。”
大夫勝好奇:“鮮花做禮物嗎?是做吃食還是觀賞之物?要老夫說,你現在準備,太早了些,這花離了枝頭,敗落很快的。”
秦魚笑而不語。
大夫勝突然福至心靈,驚奇道:“難道是近日櫟陽人人口耳相傳的花露?”
說實話,他到達櫟陽,這裡的宗室權貴們來見他,說的第一句話既不是恭維賣好,也不是賄賂套近乎,而是跟他說最近櫟陽新出了一種及其稀罕的奇物,名叫桃花露,乃是桃花仙所贈,塗之可玉體生香。
話裡話外的攛掇他去搞這什麼桃花露。
他還打聽完這什麼桃花露是怎麼一回事呢,這秦家就自己送上來了,他自己試了一下,馬上就愛上了,今日為秦家主持婚儀,他著衣冠前就在自己臉頰上塗了一些,自覺今日比往日要更美上一些。
花露是姚家女最先傳出來的,那它的出處,不是姚家,就是這秦家了。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一定是這秦家了。
秦魚笑道:“您都聽說了?”
大夫勝花枝也不剪了,他看著小孩兒,若有所指道:“老夫可是不止聽說了,還有人跟老夫進言呢。”
秦魚好奇:“那,您是怎麼回應他們的?”
大夫勝不屑道:“一群蠅營狗苟,見不得彆人有好東西,聞著味兒就上來了,回應什麼?老夫恥與其為伍。”
秦魚被逗的哈哈直樂。
這老頭,吹胡子瞪眼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大夫勝見他笑的歡快,心癢道:“那小孩兒,等你有了這月月紅花露,贈與老夫一些如何?老夫也不白拿你的,你說要什麼報酬,不過分,老夫就都與你,如何?”
秦魚皺皺鼻子,故作猶疑:“嗯......”
大夫勝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心裡在想,難道這小子要拒絕?他要是拒絕了,我、我...老夫還真拿他沒辦法。
畢竟,這可是要進獻給大王的禮物,這小孩兒就是不給,也是應當的。
誰知,卻聽秦魚道:“看在大夫今日辛苦的份兒上,等這花露蒸好了,我就分與你一些吧。”
大夫勝大喜,繼而注意到一個詞,“蒸”?
是他想的那個“蒸”嗎?若是,難道這花露,竟是蒸出來的?
秦魚可不管這老頭心裡在想什麼,他繼續挑揀花瓣開的最大最豔的花朵讓老頭剪下來給他,要想花露蒸的香濃,有精油滲出,就得挑開的最盛的花朵,剛開的,不香,開的時間過長了,倒是香濃,但出油率就不高了。
有了許諾,大夫勝配合的很,秦魚要哪一枝,他就給剪哪一支,完全顧不上這花樹會不會成為癩痢樹?
等到秦大母找過來的時候,秦魚這邊已經有好幾籃子的花朵了,花樹也被他們折騰的七七八八,葉子掉了一地。
秦魚看到大母,脖子縮了縮,上前拉著她的衣擺,討好笑道:“大母~~您怎麼過來了?”您不是在前頭喝酒吃席宴請賓客嗎?宴席散了?怎麼有空過來找他了?
秦大母好笑的拿手指頭戳戳他的小腦袋,摘下掉落在他小揪揪上的一個花瓣,對大夫勝道:“吾等久等大夫離席未歸,老婦擔心,特來尋找。”
哦,原來不是來找他的,是找這半途離席的老頭的。
自己半途離席不說,還扔下其他賓客在這裡跟他廝混,嘖,這老頭,可真夠任性的。
大夫勝笑道:“偶遇花仙,一時絆住了腳,倒是失禮了。”
花仙秦小魚:......
會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