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韓王(1 / 2)

大秦嬴魚 一口香 8419 字 4個月前

與上次長平之戰白起是秘密到上黨不同,此次白起征戰,先是輕騎從鹹陽出發,然後在洛陽集結軍隊,再旌旗搖曳光明正大的擺出陣仗來行軍的。</p>

因為今年的秋收已經結束了,百姓正處於農閒階段,秦人又不畏懼戰爭,所以,雖然秦國正處於四麵防禦和開戰的局麵,已經征發過一次兵役了,但自願跟隨白起出征的老秦人仍舊很是不少,隻從鹹陽附近二次征來的兵就有六萬左右,更彆提在三川郡,已經有五萬大軍等著了。</p>

白起站在高台上看著下麵雄赳赳氣昂昂的好兒郎們,覺著十萬人是個不多不少不尷不尬的數字。</p>

若是急兵突襲打速度戰的話,十萬軍太多了,四五萬差不多,但若是攻占城池還要押送俘虜的話,十萬人可不夠。</p>

白起留下軍尉公孫棠棣領著兩千人在三川郡繼續征兵兩萬,作為後勤服務部隊,兩萬是下限,沒有上限,如果公孫棠棣有那個本事,大可將所有三川郡的百姓都征來做兵役,兵家用兵,總是多多益善的。</p>

因為不是上前線對殺,所以,這新征的兵役條件可以放寬一些,男女不限。</p>

秦國征兵,早就男女不限了,如果女人在戰場上殺敵取勝,一切待遇,都跟男人一樣。但限於先天身體條件,能在戰場上靠拚殺出頭的女將,並不多,更多的是以智力取勝的尉官計量官等中等軍官,管理大軍中各項事宜,即便如此,女子從軍,在秦國也已經蔚然成風了。</p>

更何況,有一個獨領大軍的蒙嫣和在前頭擺著,女人從軍從政的上限給無限拔高,主觀客觀上的限製無形中就少了許多。</p>

安排好征兵事宜之後,白起領軍繼續前進,沿著大河向韓國而去。</p>

沒錯,白起不是去支援河內的,而是帶兵去攻打韓國。如果韓國都沒了,去攻打河內的韓軍就成了孤魂野鬼,再無家可歸,軍心動蕩,還打什麼仗啊?</p>

公孫棠棣望著漸漸遠去的車架和旌旗,滿麵愁容,對壓後的女將嵐小聲逼逼: “要征健婦,為什麼是讓我留下,你反倒要和武安君去征戰?"</p>

女將嵐看看四周忙碌的同袍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告誡道: “軍令如山,不容置疑,敢質疑武安君的命令,你這是不想要命了還是不想要前程了?"</p>

公孫棠棣縮縮脖子,跟受到驚嚇的竹鼠一般四處張望,確定無人聽到他方才的話語之後才斬釘截鐵的反駁</p>

道: “你可彆瞎說,我何時置疑………我隻是不懂而已,不懂就問,這可是學堂的規矩。”</p>

公孫棠棣和女將嵐都是櫟陽初學一路學出來的,他們既是同鄉也是同學如今還是同袍,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彼此也不是一般的信任,有什麼話也都敢說。</p>

女將嵐笑道: “誰讓你後勤搞的好,武安君特地讓你留下征兵,那是看重你呢,你看有多少人羨慕你能的武安君看重,知足吧你。"</p>

公孫棠棣苦瓜臉,道: “能走湯公的晉升路線固然是好,但我這不是想著上陣殺敵爭個人頭軍功嗎……"</p>

女將嵐嘲諷: “切,你可拉倒吧,我都打不過,你還想去殺敵?彆最後成了敵人的軍功,到時候哭都沒處哭去。"</p>

公孫棠棣黑臉: “我是現在已經是官大夫,可以領兵作戰,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團隊作戰,主將若是戰死,兵卒是有罪的,必須多殺一個敵人為自己贖罪才行。女將嵐仍舊道: “你這官大夫的爵位可是調度糧草有功才得到的。”</p>

公孫棠棣: “所以我才想去殺敵。”軍功爵越往上越難升,他若是想快速升爵,隻有親自去殺敵。</p>

女將嵐看看行軍隊伍很快就到自己帶領的一千兵卒了,就很大姐大的拍拍公孫棠棣的肩頭,興奮道: “行了,你好好做事,彆辜負了武安君給你的機會,我這就走了,祝我凱旋吧。”如今她已經是二五百主,相信很快就能升做裨將,等那時候,她這個女將的名頭才會名副其實。</p>

女將嵐對此次征戰信心滿滿,不止是他,所有的秦軍,上到獨領一軍的將領,下到最低等的兵卒,都非常有信心打勝仗,為秦國開拓土地。</p>

因為帶領他們征戰的事秦國的戰神武安君。</p>

武安君從來隻打勝仗,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p>

事實也的確如此,白起率領的秦軍所到之處,韓人軍卒壓根沒有組織起多少反抗。韓國自從失去上黨之後,韓人百姓人口銳減,此次合縱攻秦,已經基本上將國內全部軍卒抽空了,十萬大軍參與攻秦,剩下的,則是都集中在國都新鄭周圍,保衛國都的。</p>

所以,當秦軍進入韓國腹地之後,一路上隻見百姓,不見軍隊。</p>

而這些見到秦軍的百姓,有的望風而逃,有的,則是老實的跪在道路兩旁和田野裡等待秦軍過境。</p>

前者</p>

都是韓國權貴,後者嘛,就都是家資不豐的韓人百姓和田奴。</p>

留下的韓人之所以沒有逃跑躲避,還是因為這些韓人從小聽到的是這十幾年來秦軍攻城從不屠殺百姓善待俘虜的傳聞,而不是</p>

幾十年前秦軍在戰場上屠殺彆國軍卒水淹人家都城家園的殘暴之舉。</p>

所以,這些遭遇秦軍過境的韓人,非常老實的接受了秦軍占領了他們土地的事實。</p>

白起坐在車裡從車窗上鑲嵌的透明玻璃往外看,雖然已經是秋收之後了,但這些跪在道路兩旁的韓人仍舊麵黃肌瘦,好似常年吃不飽飯似的,身上穿的衣裳也單薄,不能抵禦越來越冷的寒風,小孩子也是赤著腳的,小小的腳趾又黑又紅瑟瑟發抖的蜷縮在一起,看向臼起車架的眼神裡沒有驚恐和害怕,反倒帶著濃烈的期待和希望。</p>

這個小孩子在吞咽口水,摟著他的母親在他耳邊說話。</p>

白起都能想象出這個母親在跟她的孩子在說什麼。</p>

"秦軍有的是糧食,若是秦軍能在此停留,咱們就能吃一頓飽飯了…"</p>

白起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笑容,他想起趙魚經常說的一句話: “百姓庶人們哪裡分得清掌管他們生死的人是誰?無非是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跟誰過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