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3 章 逃跑(2 / 2)

大秦嬴魚 一口香 12744 字 5個月前

至於什麼神秘的技藝,高深的學問之類的,秦國都能專門在河內建造一座藏書樓將收集的天下典籍、秘法羅列其中,供所有人,還有什麼是可以珍視的呢?

而呂不韋,他選擇將玫瑰花苗帶出秦國,實在是眼光卓絕,但同時,他又很愚蠢。

眾所周知,秦國的玫瑰精油一滴難求,十幾年來價格更是居高不下,每年特地來到鹹陽觀賞玫瑰花田的人更是絡繹不絕,所以,在呂不韋的認知裡,隻有鹹陽城的玫瑰花才是天下最珍貴的玫瑰花,他若是將鹹陽城的玫瑰花苗帶到邯鄲去,過上幾年,他培育種植出的玫瑰花,說不定能和秦國的玫瑰花一決高下呢。

其實這是呂不韋狹隘了,他不知道的是,中國——中原地區最美最好出油率最高的玫瑰花在齊國的平陰邑,就在齊長城西儘頭和濟水的交接處,早在秦魚和齊商的交情還論在私交上的時候,秦魚就已經開始找借口派人去平陰做考察,承包土地種植當地土生土長的玫瑰花了,後來更是從平陰選擇好成活的花枝送來秦國進行培育。

所以,現在秦國的玫瑰花,有一多半都是來自平陰,剩下的一小半,都是用平陰玫瑰和當地野玫瑰進行雜家培育出來的。

呂不韋隻看中權利,平時並不在意這花是怎麼來的,他隻知道秦國的玫瑰花珍貴,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珍貴的玫瑰花,現在還在齊國呢。

至於那盆將開未開的茉莉花,則是真正的出自渭水學宮農學院的珍稀品種,價值連城,呂不韋走的時候選擇將它帶上,實在是精明。

不過,精明過了頭,就是翻車了。

陽春三月天,草木崢嶸,花朵盛放,不論是養蜂人還是野蜂子,都愛在花草繁茂處築巢。

鹹陽城寬闊的道路兩旁,就種植了許多這樣的花草樹木,尤其是栽種

在路旁的桃樹李樹相繼開花,更是吸引了無數的蜜蜂來采蜜授粉。

趙姬的馬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出城的,車上載著芳香撲鼻的茉莉花,捆著大捆的玫瑰花苗,花枝的斷裂接口處還用帶著甜香蜂蜜的封蠟密封了起來,防止接口流失水分,接觸空氣腐爛變質。

總的來說,趙姬的這架馬車,其實是一輛花車,沒有做驅蟲防護措施的那種巨香巨甜的花車。

剛出城門的那一瞬間,這輛香香的花車吸引了所有蜜蜂的主意力,馬車行使了不過兩丈的距離,就有成群結隊的蜜蜂嗡嗡嗡的如雲朵一般飛了過來,馬夫第一時間發現不對,讓宮女侍從護著趙姬逃離馬車,然後,受驚的四匹馬拉著馬車狂奔而去,最後還是手腳利索武功高強的路人幫忙砍斷了車轅上的繩索,又安撫住了受驚的馬兒,養蜂人趕來驅趕了蜂群,這場意外才平息下來。

但是,馬車番了,摔出來兩個已經被顛簸的七葷八素的男人。

一個是秦國正在通緝的逃犯呂不韋,一個是趙國放在秦國的質子春平侯。

呂不韋就不用說了,一直跟在子楚身邊進進出出的,許多鹹陽百姓都認得他,春平侯嘛,秦趙之間一直大小摩擦不斷,安平侯作為趙國的質子,其實在鹹陽城中也挺出名的。

這兩個大男人從太後的車架中摔出來,這都不用明眼人去看,尋常人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出好幾個故事段子出來。

啥都彆誰說了,送回城吧。

當秦王政聽說呂不韋和春平侯居然當眾從趙姬的車架裡摔出來的時候,氣的大哭大叫的摔了許多東西,然後跑到趙姬麵前問她:“為什麼?!”

趙姬彆過臉去。

秦王政不依不撓,趙姬將臉彆到哪一邊,他就跑到那一邊去問:“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趙姬始終不發一言。

秦王政哭完了,也哭明白了:“你根本不愛我!”

趙姬乾巴巴的反駁:“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會不愛你。”

秦王政:“你根本就沒為我著想過。”

趙姬:“政兒,呂不韋是不一樣的,他與我有恩,與你父有恩,與你也有恩。”

秦王政:“可他拋棄了你和我,他將我們拋棄在邯鄲城,受人欺負。”

趙姬無言以對,隻能強調:“......我們沒受欺負,你知道的。”

秦王政厭惡道:“是你沒受欺負,不是我!而且,若是沒有叔祖照拂,你我在邯鄲城連活都活不下去,這都是呂不韋造成的!而現在,你居然為了幫他瞞著我,你明知道我在全城通緝他,你還幫他逃走,你欺騙了我!你根本不愛我!!”

趙姬強硬道:“政兒,你已經富有整個秦國了,呂不韋與你來說無足輕重,他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他隻是犯了一點小錯誤,你就不能當做不知道,放過他嗎?”

秦王政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他害死了六萬秦軍,你居然說他隻是犯了一

點小錯誤?阿母,這不是小錯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是故意的,他是罪魁禍首!他該死!”

趙姬爭辯道:“這都是安平侯告訴你的,政兒,你被蒙蔽了,帶領這些秦軍的都是安平侯的人,他們根本就不聽你君父和呂不韋調度,呂不韋是為了幫你君父收攏軍權,不聽君王調度的軍隊就是叛軍,政兒你知不知道?”

秦王政楞了好一會,才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不,是呂不韋這樣告訴你的,你信呂不韋,不信我跟叔祖?”

趙姬:“我信你君父。”

秦王政點頭,緩緩後退,然後回到王座上坐好,冷聲道:“來人!”

有甲士和宮侍魚貫進入大殿,瞬間縱橫全場。

趙姬被嚇了一跳:“政兒,你要做什麼?”

她看著變的陌生的兒子,著實有些被嚇到了。

秦王政昂著頭,發令道:“聽寡人號令,請太後去壽泰宮安歇,沒有寡人號令,任何人不許靠近、探視。”

重甲士和宮侍們齊聲應喝:“唯!”

有兩個宮侍上前,態度溫和但手段強硬的一左一右夾著趙姬往外走。

趙姬劇烈掙紮,大喊大叫道:“政兒,你敢這樣對我,你不孝!”

秦王政大聲道:“母後,您是一國太後,請注意您的儀態和言辭!”

“說的好,如果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做一國太後,那麼這個國家,還有什麼威儀可言?”

趙姬的掙紮和叫喊聲戛然而止,一臉懼怕的看著來人。

秦王政從王座上跑下來,跑到來人跟前,拉著來人的袖子又開始掉眼淚,委屈喊道:“叔祖。”

秦魚擦著秦王政臉上的淚水,歎道:“都做了大王了,怎麼還這麼愛哭。”

秦王政乾脆扯著秦魚的袖子捂在臉上放聲哭,哭聲透過厚重的袖子傳出來,變成了隱隱約約的嗚咽,讓秦魚好笑的同時又心疼不已。

一殿的甲士和宮侍們低頭靜立,都當自己不存在,看不到自家大王發小孩子脾氣。

秦魚輕咳一聲,問道:“趙姬,你覺著自己冤枉嗎?”

趙姬在自己兒子麵前還能理直氣壯,但在秦魚麵前,她隻剩害怕和瑟縮。

趙姬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很明顯的,她也知道自己理虧。

秦魚揮揮手,道:“照大王說的,好好照看太後。”

這回,趙姬安靜的跟著宮侍們離開了。

秦魚任秦王政好好發泄了一通自己的情緒,才幫他收拾好衣裳,重新洗了臉,沒問趙姬,而是問春平侯:“大王打算如何處置春平侯?”

至於呂不韋,他死定了。秦魚不會認為秦王政還能留他性命。

秦王政還抽抽噎噎的,看著秦魚詢問道:“叔祖、覺、覺著呢?”沒辦法,他哭了好大一場,沒那快恢複過來。

秦魚就當小孩的抽噎不存在,沉吟道:“邯鄲城中將有巨變,春平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回趙國,不能放歸,也不能像以前那般隨意養著,不如給他派個活計讓他乾著?”

秦王政發狠道:“讓他去驪山修陵,叔祖的陵、君父的陵還有寡人的陵都在修,讓他去修陵,不修完不讓他回來!”

秦魚失笑,心道你是個熱衷修建陵寢的,我可不是。

不過,驪山修陵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那裡是秦國重地,乾活的都是受到嚴格管控的罪犯、遊俠、戰俘等戴罪之身,讓春平侯去修陵,雖然他是監督彆人乾活的人,但他本人,也會受到嚴厲的監視,沒有王令,絕對踏不出那裡半步。

春平侯被打發去修陵去了,秦王政欲將呂不韋五馬分屍,但秦魚曾答應過子楚要給呂不韋一個全屍,是以呂不韋被賜毒酒。

毒酒是秦魚親自送去的,他們在那座陰暗的大牢裡說了一些話,然後呂不韋飲酒身死。

沒過多久趙王暴斃,新王即位的消息傳遍天下,聽到消息的春平侯又逃了一次,被守衛抓回。

五月,秦王子楚在雍城王宮病重,不治身亡。

至此,秦國雙王並立的時期結束。

秦國又要辦喪事了,不過這次喪事,秦國仍舊從容不破,趙國卻是雞飛狗跳。

因為,秦魚“如約”將趙國的質子春平侯放歸趙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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