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獸人奴隸惹的禍，總督府雖然承諾提供平價糧，但僅限於此前登記在冊的領民。後期湧入的獸人奴隸，隻能從市場上購糧。
幸好東南行省是產糧大戶，要是擱在一些窮困之地，在青黃不接的時候湧入幾萬張嘴，怕是有錢也買不到足夠的糧食。
沒得說，一眾北疆貴族又被坑得不輕。凱特來男爵沒能借到足夠的錢，和糧食價格上漲也不無關係。
幸好這種日子持續不了多久，冬天已經到了尾聲，距離新糧收獲的日子已然不遠。
待新糧入庫，市場上的糧食價格必然會下滑。至於能夠下降多少，哈德遜就不清楚了。
反正這和他關係不大，領地的糧食雖然不夠，但本家幾位親戚領地出產的糧食，早早就被他給預訂了。
價格自然是隨市價，但架不住可以賒賬啊！外債越累越多，哈德遜現在也麻木了。
如果算是未交付商品的經營性債務，此刻的哈德遜老爺，外債總額已然突破十二萬大關。
這樣的債務，哪怕是擱在一些中等貴族之家，也得頭皮發麻、徹夜不眠。
估摸著把貝爾斯登賣了，大概能夠填上窟窿吧！
當然，賣熊是不可能的。契約魔獸，就沒有聽說過能夠轉移的。
哈德遜老爺也不是需要賣熊還債的人。外債雖然龐大，但山地領的現金流依舊充足，庫房裡隨時躺著兩三萬金幣可以調用。
高達十二萬金幣的外債中，就有超過八萬金幣是經營性債務，包括購買獸人奴隸的“六萬金幣”支出。
另外還有三萬金幣的債務，正在源源不斷的轉化為經營性債務。真正需要填真金白銀的，也就那麼一萬多金幣。
沒錯，最後一萬多金幣就是欠自家老子雷德曼男爵的。親父子也得明算賬，幫助也不能白拿。
武器裝備、鍋碗瓢盆、農具，凡是能夠充抵的，哈德遜都抵了一個遍。
現在老家啥也不缺，實在是沒有充抵，那就隻能折現支付了。
至於什麼時候還，那就看山地領的財政，什麼時候能夠富裕了。
就現在賬上的資金，哈德遜可不敢亂動。萬一哪天發生點兒意外，這些都是救命錢。
隻能說債多了不壓身，欠下了巨額債務的哈德遜，在貴族圈子裡一樣混得很開，甚至都沒有人覺得他窮。
兩萬多領民+兩萬多奴隸，單純計算人口，都趕上了一些封地子爵。
要是沉澱幾年，將經營性債務結清。再開辟幾十萬畝良田出來，一家中等貴族的基業就有了。
……
“老爺，今天入賬預付款兩千金幣。主要是發往漢森、卡達爾、沃倫三郡的一批農具和日常生活用品，其中還有少量的兵器。
三位代理商都在外麵候著，您看是不是……”
不待老管家把話說完，哈德遜就直接打斷道：“我就不露麵了。這種小事情，往後都由你負責接待就行了。”
雖然是做乙方的，那也是掌握了核心競爭力的霸道乙方。能夠收到預付款，再去組織生產，就足以說明一切。
再加上貴族和票商賈身份上的差距，哈德遜完全有不露麵的資本。
事實上，這種不露麵對大家都有好處。商人逐利，喜歡滋滋計較，讓他們和管家扯皮正好。
真要是哈德遜親自上場談判，就算是能夠談妥，恐怕大家心裡也不會舒服。
經營性債務再次增加，哈德遜也懶得進行計算了。按照現有的運營模式，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山地領都得在高債務下運轉。
主要還是上遊供應商太少，要不然債務還會更多。深刻的體會到了，用彆人的錢發展自家領地的好處，哈德遜宛若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看著竹簡上的賬目表，哈德遜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家領地產品太過單一。
全部都是圍繞著“鐵”展開，萬一哪一天東南行省又發現幾座鐵礦，他哈德遜老爺的生意怕是瞬間就會被衝擊的支離破碎。
可是不圍繞著“鐵”展開，這年頭還能夠搞什麼發家致富？
自古以來，封建王朝都以“鹽”、“鐵”最為暴利，能夠分享到一杯“鐵”的羹，那都是純粹是運氣。
“鹽”，哈德遜要是敢伸手。估摸著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山地領就被人給滅了門。
不用懷疑，在巨額利潤的驅使下，這種事情道爾頓家族絕對乾得出來。
據小道消息傳聞，食鹽了利潤占到了道爾頓家族收益的一半。誰要是敢動這塊蛋糕，那是分分鐘得翻臉。
縱使有貴族不甘心，也最多暗中指使幾個商賈販賣私鹽，還必須得小心翼翼，唯恐走漏了半點兒風聲。
很多時候，一點兒風吹草動，就嚇得他們殺人滅口。以至於死在幕後主使者手中的私鹽販子，比被總督府卡擦的都要多。
至於這些家夥，有沒有從中賺到錢，哈德遜認為是沒有，最起碼沒能賺到巨額利潤。
原因非常簡單，各地的食鹽銷售總體穩定，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略有上升。一旦出現銷量下滑，立即就會引起道爾頓家族的注意。
在這種背景之下，莫說是想要賺錢，能夠不被人家逮住，那都是晨曦之主在保佑。
最暴利的產業伸不進去手，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次一等的產業——“煙酒”。
煙先排除掉，亞斯蘭特大陸都沒有的玩意兒，就算是哈德遜能夠找到煙葉，那也不知道該賣給誰。
“酒”，那必須得是葡萄酒。在哈德遜參加的眾多宴會中，所使用的都是葡萄酒。
非常遺憾，東南行省光聽名字就知道，地理位置在王國南方。
雨水確實很充足，但光照嘛，那就隻能看運氣了。
像今年這種雨水偏少的年份，光照就很充足，種植出來的葡萄品相也會很不錯。
可是趕上了陰雨連連的一年，能看到葡萄結果就不錯了，還指望啥品相啊！
葡萄酒的主要買家是貴族，雖然大部分貴族都是大老粗，分辨不出來葡萄酒的好壞。
可其中的一部分“講究人”，卻對這玩意兒研究很深，且掌握著行業話語權。
就算是哈德遜能夠生產出來，那也隻能在競爭最激烈的“低端酒”中混日子。
與其去賺那點兒辛苦錢，還不如搞出白酒來，慢慢培養市場算了。
當然，這隻是想象而已。在沒找到用戶之前，穩健的哈德遜老爺可不會盲目開發和市場背道而馳的產品。
除了這些產品，還能夠搞什麼？
“火柴”，貌似生產起來有些難度。純手工作業，想想就知道生產成本有多高。
僅僅隻是使用方便，怕是很難賣出高價來。畢竟，貴族老爺們又不需要自己生活做飯，仆人是否方便重要麼？
“肥皂”，穿越者的必備產品。不過那臭烘烘的玩意兒，主要是用來洗衣服的。
想要脫穎而出，除非改變製作工藝，生產出無臭味的新產品出來。
反正純動物油是不能用來當原料的，不然異味消除不了。同市麵上的臭皂沒有任何差彆，哈德遜可不認為爛大街的玩意兒也存在暴利。
植物油替代，貌似可以試試。不過以目前植物油的產量，短期內怕是指望不上了。
這種新生事物，也隻能賺一波快錢。一旦被彆人破譯了技術，跟風者很快就會出現。
亞斯蘭特不流行專利保護，就算真的有專利保護，哈德遜也沒有滿大陸打擊盜版的實力。
能賺一筆是一筆，哈德遜已經決定加大植物油生產。待積攢了足夠的原材料，就出去搞一波快錢。
至於技術泄密之後，最起碼也能夠憑借首發者的名頭，在市場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人心都是肉長的，在價格相當的情況下，大家還是更喜歡使用正品。
除非正品的質量，做得還不如盜版，那麼沒什麼好說的，活該被市場淘汰。
真要混到那份兒上，哈德遜也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