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我們圓房吧 阿鯉,彆和梁紹清玩。(2 / 2)

紅酥手 且墨 10604 字 9個月前

他都這麼累了,餘嫻可不敢勞駕他跑一趟,連忙擺手,“沒事,等會應該會有人送湯藥來。你又凍腿,又背熱,這樣下去許會風寒,要不你也到床上來?我們相擁一會,你既能解上體之熱,我又能汲取體溫……”

“好。”他答應得太快,衣服也不給她穿了,撩起被子便上來。餘嫻被抱住後耳朵就癢了起來,她縮著脖子恍然大悟……腦子聰明就是好啊,占便宜都很方便呢。

抬起頭看他,他正紅著側頰淺笑,眸中露出狐狸似的狡猾,知道她反應了過來,卻毫不避諱。甚至情不自禁地伸手攀上脊山,來回滑動,指尖落至山穀,再往下入幽穀,引得她顫抖,思及她身體有恙,收回手,最後隻把她抱在懷裡,另一隻大掌拿起乾熱的巾帕,在她貼近頭皮的發上按絞,“能給我說說,你被帶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餘嫻將腦袋埋在他胸膛,合上眼眸享受絞發的服侍。在剛解封的腦子裡找出回憶,從頭敘述起來。

期間門女官端著飯菜和湯藥來詢問時,餘嫻正講到梁紹清那句“我好像體會到看你生氣以外的快樂了,諸如蕭蔚看待你時的那種快樂”。蕭蔚抿緊唇沒有回應,深深看她一眼,才兀自起身穿上大氅,去接飯菜。

“諸如蕭蔚看待你時的那種快樂。”

餘嫻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理解這句話,並非輕佻之言,也並非單純誇她有趣——他蕭蔚,是餘嫻的丈夫啊。

身後餘嫻還捂著被褥同他說,“這個人實在太惡劣了,原來她從前看我生氣,覺得很快樂。我想我確實誤解了你,原來她並非覬覦你才這樣對我,她竟就是單純地尋我開心,才惹我生氣。如今發現不惹我生氣,也可以聽我講笑話……那我從前受她的針對都白受了?她以為這樣講,就可以將恩怨一筆勾銷嗎?除非她不再覬覦玉匣,否則我絕不會同她交好。”

蕭蔚渾然充耳不聞,心中卻道這樣最好。

蕭蔚在帳外與人交談一番,帶著女官回到餘嫻身邊,對她說道,“祁國公尋我有事,你先服藥喝湯,若是餓了,便不用等我用膳。女官會在這陪著你。”

“好。”大概是祁國公也得做做樣子慰問一番吧,隻不知為何蕭蔚一定要去,餘嫻心想,分明可以直接回稟一聲的。

出了帳篷和娘子軍的包圍圈,便有祁國公的侍衛前來引路。

很快到了祁國公的帳外,亦有娘子軍包圍,祁國公隻站在圈外,見到蕭蔚,立即上前賠禮,“蕭夫人如何了?”他微招手,示意身旁的小廝奉上一方紅案,“紹清說蕭夫人還摔了跤,唯恐她受傷,或是落下傷疤,特意讓我將上好的膏藥親自送到你的手中。至於這些……”

小廝揭開紅案,是一些珠寶。

祁國公笑道,“你莫要誤會,並非是老夫做主,也沒有彆的意思,都是紹清方才讓人快馬加鞭去集市買下的賠禮。他說實在對不住蕭夫人,本意隻是想帶她去玩,沒想到害她與自己雙雙落水,還要多謝蕭夫人救他。老夫聽了都替他汗顏,教他日後自己上門賠禮道謝,今次他身體不便,老夫先替他賠禮了。”

蕭蔚凝視著紅案上的珠寶,眸深如潭,他看向祁國公,思量片刻,稍一拱手,低聲道,“下官有件事,恐有些唐突,但此番國公爺真心賠禮,下官便也不藏著掖著了。隻是此事隱秘,還須下官與國公夫人的近侍交涉。”

畢竟梁紹清是女子,內宅之事,直接說給祁國公聽,本就不便,更何況是覬覦人.妻這等私密之事,且他不知祁國公明不明白女子同好之事,若是叱他搬弄是非,或是抵死不認,反咬一口,左右不能達成目的。

這晚輩忽然要見自己夫人的近侍,必然是想與他夫人說些什麼,祁國公茫然,但見他神端貌肅,不像小事,心中疑惑,難道紹清還做了什麼自己不知的嗎?

兩相沉默,祁國公權衡了一番,示意侍衛去尋李氏的近仆通知。

須臾,李氏的近仆嬤嬤趕來,朝祁國公行禮後,便請蕭蔚去另一方大帳交談,大帳外侍衛巡視,帳簾敞開,近仆向他施禮,“夫人就在屏風後,蕭大人有什麼事,可直言告知奴婢,奴婢代為通傳。”

外邊侍衛眾多,蕭蔚斟酌字句,朝著屏風行過晚輩禮,緩緩對近仆道,“請嬤嬤通傳,晚輩無心得知梁小姐隱秘之事,無所適從,此番叨擾相敘,隻為尋求心安。若國公夫人不嫌晚輩位卑身低,請見麵一敘。”

隨著蕭蔚的話語落下,近仆竟逐漸瞪大了雙眼,捂嘴驚呼出聲,著急忙慌地衝到屏風後。

有點奇怪,與心底預想的神色不同,蕭蔚心思百轉,生壓下靜觀其變。旋即,見李氏紅著眼從屏風後步一跌地出來,仆婦將其攙至身前,便去帳門站守。

李氏握緊拳,觀察蕭蔚的神情,好在她也是個聰明人,為防萬一,強壓下心緒,開口問他,“…什麼隱秘之事?如何教大人得知了去?”她慘然一笑,故作淚眼,“我知道了,紹清自小便是個難以管束的女子,性情乖張,想來可是此番泄露了他擅奇技淫巧之道?是他隨身攜帶了什麼難登大雅之堂的機關暗器?傷了蕭夫人麼?”

固然李氏聰明,但她麵對的是蕭蔚。

稍一轉心思,蕭蔚便將想說的話封住,轉而設下話局,“夫人不必再掩飾了,您知道晚輩要說的是什麼事。晚輩得知此事時也大為震驚,心想著,既然隻有晚輩發現,或許是祁國府向來對此守口如瓶。旋即愈發難安,唯恐此等隱秘不慎從晚輩口中泄露,惹得祁國府不悅,或是為梁小姐招來禍事。左思右想,還是趁此時機,與夫人講清楚。”

他觀察著李氏掩藏在慘然下的神色,稍一頓,繼續說道,“至於是如何得知……便是方才,梁小姐落下冰窟,為內子所救,晚輩趕到時瞧了她一眼,便覺得不對勁了。”這倒是說的實話,但他並不說破何事,留下餘地。

果然李氏心緒動搖。方才紹清回來時,她也發現了,素來作遮掩的妝容幾乎全部褪去,胸口厚棉遇水也不再鼓囊,就連遮掩喉結的領子也東倒西歪,雖然喉結處一直尋了妙手為其塗粉遮掩,此時粉麵未去,但蕭蔚這般心思細膩的人,彼時又迎著日頭正盛的光,萬一真的……

李氏反問他,“你當真知道?”她仍是不敢放心,作驚惶訥然狀,“姨母就這麼一個女兒,你若是當真知道,姨母……”

蕭蔚垂眸,一邊慢悠悠地思索,一邊下猛.藥,“晚輩也可以當作不知,晚輩甚至希望自己從未知道。但晚輩想,如今國公夫人知道了這件事,若不解決,恐怕寢食難安吧。晚輩也是個惜命的人,已將此事寫下封存至冰場某處,抱著意外而死的決心來此,隻為解決心頭大患。”

抱著意外而死的決心!李氏終於確信他的確知道,顧不得那麼多的禮數,一把將他拽至帳簾側,隱至外邊瞧不見的地方,屈膝便要下跪,“姨母求你……”

預料是個天翻地覆的消息,蕭蔚差不多心中有些猜測了,並未露出端倪,扶住李氏,“國公夫人快起,饒是無人,晚輩也不敢受此大禮。這件事,晚輩絕不會說出去……”他眸底幽深,“隻要餘府、蕭宅,一直平安下去。”

李氏抓緊他的手腕,“好!祁國府有姨母在一日,便絕不允許夫君再對蕭宅、餘府有任何不軌!你絕不可將此事說出去,你我擊掌為誓,各守誓言!”

蕭蔚抬手與她擊掌,隨後才說出自己本要說的事,“姨母,”他改口得很快,心底想著擺梁紹清一道,“您是個聰明人,今次內子遭此一劫。您可能看出些端倪?”

點到為止,李氏微微一震,看向他,輕聲問,“你的意思是,紹清他……?”她搖頭否認,“正是因為紹清的雙身,夾在鄞江閨秀中極為尷尬,所以他情智未開。隻是一向頑劣,或許是給了你,或是蕭夫人一些錯覺……”

雙身。饒是方才有些猜測,如今確定了,蕭蔚心頭仍猛地一跳,再想起那句“諸如蕭蔚看待你時的快樂”,後槽牙都咬緊了,麵上不動聲色道,“姨母好好盤問、警戒一番吧,晚輩告辭。”

語畢,他再朝李氏施晚輩禮,退出帳中。

回到餘嫻的帳內時,她還維持著他走前捂著棉被的姿勢,麵前隻用了湯藥,並未動膳食。他謝過女官照看,女官也識趣地退下,“蕭夫人好多了,一會兒還請出來與郡主相敘。”

蕭蔚將帳簾放下係緊,才緩緩朝她走去。餘嫻仰頭看他,“方才有兩位女侍來過,一個是祁國公身邊的人,送了些東西來,說是賠禮。”她拿起一串圓潤晶瑩的珠子,笑道,“還有一個是敦羅王身邊的,說你搶球勝過他,要贈你碧水玉!這就是碧水玉?好漂亮啊!”她知道那是蕭蔚為她得的,十分歡欣,“果然光滑如壁,潔淨無塵……唔!”

太突然了,就著她仰頭的姿勢,蕭蔚俯身猛地親住了她,唇齒相撞,氣息紊亂,比屏退良人那夜還要激烈。餘嫻喘不過氣,手中的珠子被他合掌硌在手心,她擰眉覺得不適,“唔……”

“諸如蕭蔚看待你時的那種快樂。”

“紹清說蕭夫人還摔了跤,唯恐她受傷,或是落下傷疤,特意讓我將上好的膏藥親自送到你的手中。

“彆和梁紹清玩。”蕭蔚鬆開她,滿目通紅,急切地低聲說道,“阿鯉,彆和他玩。”

餘嫻被親迷糊了,“啊?”

蕭蔚又湊上去緊緊親咬,奪過她手中的珠串,啞聲道,“你知道這東西我奪來做什麼的嗎?”

“做什麼?不是送給我做首飾?”餘嫻搖頭,凝視著他的唇,又看向他猩紅的眸子,忽然火爐燙燎,她一驚,於腦內轟鳴聲中聽見他舒爽得倒吸氣的聲音,“阿鯉,我們圓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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