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眾人望去,高高的望鬥台上,說話的青年從白煞身後走出,身形修長清瘦,披著件毛絨絨的雪白大氅,烏發彆著一支桃木簪。
似是病了,那張精致如畫的臉頰,透著病弱的蒼白。
他一手抓著白煞,烏潤的睫毛垂了垂。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他選的望鬥台,比黑袍使者所在的玉台,還要高上數丈。
黑袍使者抬頭,按住了往後滑落的帽簷,看向他。
“這是?”藍閬望著那似曾相識的麵容,遲疑不定地問。
江葉驊:“師弟。”
藍閬瞬間吸了口涼氣,不可置信:“真是沈白休?!”
與青陽宗眾多一臉茫然的弟子們不一樣,他見過沈白休。
記憶中,沈白休一向打扮的花枝招展,像隻孔雀兒,身上服飾沒有五種顏色,不會出門。
他還喜歡施粉黛,偏偏技術不好,時常把臉畫的像能辟邪般,當然,也有可能他的審美就是獨特。
總而言之,不會是望鬥台上的模樣,瞧著完全不同,整個人從頭到腳,好似被世間最乾淨澄澈的水洗滌過般,紅衣雪膚浸沒在陽光裡,仿佛鍍了層金燦燦的聖光。
藍閬驚呆了。
“你不會是記恨我那一掌,想報私仇吧。”被他抓住鐐銬的白煞柔聲。
朝歲:“你怎麼知道,要是把你放走了,我這傷就白受了。”
白煞眼神冷了幾分,似笑非笑的警告道:“勸你彆生是非。”
“師弟,”江葉驊傳音道,“我知你委屈,但眼下大局為重,不可任性。”
朝歲掏掏耳朵,當沒聽到。
底下江葉驊看懂他的意思:“......”
黑袍使者出聲:“你就是沈白休。”
“你怎麼不數了,”朝歲朝下朗聲。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黑袍使者微眯起眼,看了他半晌,目光望向江葉草:“因為江山主說得不錯,巫幽門不打算魚死網破。”
他抬起木盒,指尖在母痋上一敲。
剛恢複的七星長老,瞬間痛苦地捂住腦袋,身形搖搖欲墜,其餘中痋弟子,則是幾近抓狂,抱頭痛叫。
黑袍使者幽聲道:“但我有的是法子,你看過子痋進食嗎。”
子痋以血肉為食,江葉驊急聲:“師弟!”
朝歲往木欄上一靠:“沒見過,今日正好,多謝。”
黑袍使者笑了:“好,早聽說玄沐仙尊七徒弟,自私自利,最喜歡見死不救,果不其然。”
“沈白休!你、你個狠心的!”
得知朝歲身份,幾個圍在七星長老身邊的長老,又急又怒,
“這裡是青陽宗,你休要為非作歹,聽宗主的!”
朝歲不理。
長老氣急,就要上去捉他。
江葉草忽而道:“聽
聞凡是母痋鳴叫,即便不是親母,也會引起周圍子痋躁動不安......”
“但隻有親母,才能控製子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江葉草視線緩緩落在黑袍手中的青色母痋,“貴使如何證明,你那隻,是這些子痋親母。”
此言一出,反應過來的眾人嘩然。
是啊,他們幾乎本能的認為黑袍使者手中,就是操控這些子痋的親母痋。
畢竟子痋是他們下的,母痋一定也在他們手中。
沒人懷疑過真假。
望鬥台上,白煞握緊了手。
“哎呀......被你猜中了,”黑袍使者像個小孩似的,大笑起來,他掐死了手中的母痋,隨手扔開木盒。
“來得匆忙,遠在宗門的血衣痋沒能帶來,那可是我的寶貝,我也舍不得讓它隨意出現。”
“真的嗎。”朝歲出聲,問的卻是身旁的白煞。
白煞冷冷扯起嘴角:“不然你以為如何。”
朝歲盯著他那隻獨眼,輕聲:“我以為......就在你身上。”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聲嘩然。
負責關押的執法長老道:“不可能,我早已將他全身所有東西搜走,彆說母痋,連個痋卵都沒有。”
“是麼,”朝歲抬手,指尖劃過白煞完好的左眼,落在他右邊黑色眼罩上。
“這裡掀開看過嗎。”
“沈白休!”白煞陡然厲喝,劇烈掙紮起來,似要撕了他。
朝歲微眯起眼,一手掐住他脖頸:“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