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與原主有何瓜葛,但這人,他今日非救不可了。
他朝七葉精勾勾手,七葉瞬間喜極而泣,“我就知道,仙主沒有忘記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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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富態的豹妖見狀,正要怒斥,身旁朋友胳膊肘碰了下他,瞥了眼朝歲後,低聲說了幾句。
豹妖臉色瞬變,露出忌憚之色,隨後又不太甘心的道:“妖有妖法,這是我花銀子買的。”
“多少錢。”朝歲出聲,白衣精怪躲在了他背後發抖。
豹妖輕哼:“三百靈石。”
朝歲下頜微揚:“給他。”
嬴辛黑眸盯著他身後的七葉,意識到在對自己說話,麵無表情道:“沒有。”
朝歲眯眼:“你袖子裡,我剛才摸到了,應當夠了。”
嬴辛雙眸漆黑,朝歲挑眉:“是的吧。”
“仙主,”草株化成人形的青年,在朝歲身後慌張的叫個不停,直到豹妖拿靈石離開,才稍安的跪坐在朝歲身邊。
“我好想你啊,仙主。”
朝歲看著挨挨蹭蹭的七葉精,在對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激動顫聲中,緩緩明白過來。
這是原主後院的小男寵。
被江葉驊驅趕後,不知怎的,被賣到妖界當起奴仆。
七葉淚眼朦朧。
以前他從未覺得在梵音仙府有多好,被江葉驊趕走後,還以為脫離苦海,再也不用對著整日發呆的沈白休了。
萬萬沒想到,外界對他這種小精怪來講,就是地獄。
他一出來被人逮住,沒了沈白休庇護,輾轉被賣到了妖界,整日被打被罵,太苦了!
“嗚仙主,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朝歲望著黏黏糊糊的小精怪,沒有推開,視線從他白衣上的一枝花,又落在他麵頰。
很好,沒錯。
這小精怪,原形是草藥重樓,又名七葉一枝花。
朝歲毫不猶豫道:“既如此,就留在我身邊吧。”
七葉歡喜地雙手抱住朝歲胳膊,腦袋輕蹭他緋紅袖袍,柔聲道:“仙主放心,七葉以後一定儘心儘力伺候......”
蹭動的腦袋一頓,七葉看向給完靈石回來的身影,少年那雙黑眸凝來,莫名讓人心底發涼。
七葉縮了縮腦袋,對嬴辛身份琢磨不透,但察覺對方不善的眼神,還有那張唇紅齒白,過於優越的少年麵容,他心下微驚。
莫非,仙主換喜好了。
雖然少年瞧著可怕,但仙主可是他唯一的靠山,他萬萬不能輕言放棄。
七葉隻停頓了一下,腦袋繼續在朝歲袖間蹭動,撒嬌似的。
朝歲看著七葉那頭垂散晃動的發絲,長指撚起一縷,低嗅了嗅,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淡淡的硫磺味道。
太棒了......
重樓乃驅蛇草藥,有這成精的七葉一枝花在,那些蛇妖,都得繞道走。
七葉因他動作,兩頰泛紅,羞
答答地瞅了眼近在咫尺的青年麵容。
仙主以前都沒這麼喜歡他,看來小彆勝新婚,他的衣食父母哇,他再也不要離開他了!
歡喜之際,想到仙主身邊還有個人了,七葉忍不住瞄了眼桌邊,沒有落座的玄袍少年,他嘴角微勾,露出點得意的挑釁笑容。
嗬。
連仙主喜好都不知道,還穿著那黑不溜秋的衣袍,跟他比,還差的遠咧!
嬴辛看著那得意的嘴角,原本漠無表情的臉,忽而有了神色。
像是看到了有趣的東西,他微微歪頭,烏潤的眼眸,露出淺淺笑意。
擔心炸了蛇窩,朝歲沒有胡亂走動,一下午,都在天香閣待著,直到夜色漸深,才來到通向玉京的大門前。
燈火闌珊,這裡聚集了大量入京的妖。
朝歲看著城門大陣形成的結界,麵無表情,但凡靈海還剩有一滴,他都要穿過這結界,而不是站在此地傻等。
城主見他麵色不好,解釋道:“仙主莫怪,這陣法是禦都大陣,一旦開啟,就是妖皇也左右不了。”
城主已小小清了場。
以朝歲為中心,三丈之內都沒有人。
饒是如此,三丈之外黑壓壓的妖族,仍讓朝歲如芒在背。
他隻有儘力不去想,黑暗中,腳邊會不會小蛇躥來,身後會不會有晃動的蛇頭......
朝歲幽歎口氣。
他的驅蛇草,方才妖潮擁擠,一時不察走散了,還有嬴辛,吃完晚飯就不知去哪了。
他站在這麼顯眼的地方,竟找不來。
距大門一街之隔的暗巷。
一個含笑的少年嗓音響起,玩笑似的:“你再給我表演一下那個。”
七葉蜷縮在角落,給朝歲買的糖豆灑了一地,瑟瑟發抖地幾乎快嚇回原形。
“我、我什麼都沒做過。”他眸子倒映出尖刃的寒光,顫聲道,“我隻是看了你一眼而已。”
“那你怕什麼,”少年低眸,輕聲細語。
“來......再看我一眼。”
話落,他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裡匕首,往前一探,七葉幾根睫毛瞬間被寒光削落,望著離眼球隻有毫厘距離的匕首,七葉尖叫出聲,瞳孔劇烈縮了起來。
“對、對不起,嗚......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七葉快崩潰了,他看著蹲在身前,好似下刻就要挖掉他眼睛的少年,臉色慘白。
他沒想過,仙主身邊還有個更可怕的小惡魔。
他的求饒,甚至沒有讓少年表情有一絲鬆動。
昏暗的巷角,嬴辛眉眼微彎,帶著人畜無害的笑,長指將匕首微微一翻。
寒光照亮七葉麵無血色的臉。
“啊——”
*
亥時已到,眼看城門即將大開,還不見兩人身影。
朝歲皺眉,正打算去尋,一股淡淡的味道從後麵靠近了。
“
七葉——”
話音一沒,朝歲回頭,意外看到一襲玄袍,青色發帶飄動的嬴辛。
他麵露奇怪之色,這味道......
嬴辛將他反應儘收眼裡,黑眸劃過一抹冷意,但冷意很快逝去,他上前了步,一個陌生的香囊,在少年腰間晃動。
朝歲按下疑惑:“你剛才去哪了。”
嬴辛:“買香囊。”
朝歲看向他身後:“看到七葉了嗎。”
“他今天,不是一直跟在師叔身邊嗎,”嬴辛語氣莫名,“怎麼,他不見了。”
朝歲頷首,忍不住又看了眼嬴辛的香囊。
什麼香囊,還有硫磺的味道,難不成......
轟隆一聲——
城門打開,即便城主也控製不了場麵,擁擠而來的妖群,瞬間掐斷朝歲的猜測。
他麵色發緊,瞅了眼相隔甚遠的香囊,不動聲色地朝嬴辛挪了步,又挪了小步。
最後,他乾脆破罐破摔,一把將少年攬了過來。
師叔抱下師侄怎麼了。
嬴辛斜眸,看了眼右肩修長白皙的手,又看了看緊緊貼著他的青年,眉眼淡漠地掙紮了兩下,“師叔做什麼,我頭發可不香。”
什麼香不香的。
空氣中蛇妖的氣息,讓朝歲頭皮發麻,恨不得跺腳跳到少年的背上。
察覺懷裡的掙紮,他死死抱住,近乎哄道:“彆動彆動昂——”
嬴辛長長的睫羽在燈影間,微妙一垂,隨後整個人慢慢止住了掙紮,異常乖巧道:“哦。”
吐出一字後,他低眸望著香囊,漆黑的眼,露出譏諷之色。
不自量力的東西,他站過的位置,就算不願,也不許旁人占,還想挑釁他。
給他一點終生難忘的教訓。
暗巷深處——
七葉蜷縮在角落,捂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眼角憋淚。
......小惡魔。
竟然把他頭發剃了做成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