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我們送上的這份禮物嗎?”
在對方說完這句話之後, 就算是最遲鈍的灰原雄也意識到了,散布在橫濱的這些咒靈、被當做咒靈養料的這些普通人……
真的都是咒術界高層的手筆。
對方很自信, 從入駐橫濱就開始布局, 這也確實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些咒靈成長速度很快,光憑他們兩個完全沒辦法對付, 學長學姐們都被派發了任務, 一時間也趕不過來。
就算這個時候長穀川澈帶著科學除咒的道具來到橫濱也已經來不及了,普通人就算經過訓練, 速度方麵還是比不上一級以上的咒靈,而且對方的道具到現在能夠祓除的最高等級也隻是一級,在往上也很困難。
這該怎麼辦?
這些咒靈已經從誕生地飛遠了, 零零散散的藏匿在橫濱的大街小巷,光是要找到它們就得費不小的功夫。
對方可能還有後手,就像那位早川亮說的一樣,這隻是送給他們的小禮物, 可這也是隻憑他們兩個, 完全無法解決的事情。
七海建人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這是入學高專之後,他第一次感到無力,直到灰原雄出聲, 才讓他從焦慮中脫離。
“禮物?”太宰治遲遲沒有開口, 在一旁聽了很久的灰原雄卻突然出了聲。
聽到他的聲音後,電話另一頭的早川亮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又繼續說道:“看來太宰君那邊很熱鬨。”
看來有些不太對勁……
這兩位高專的學生應該死了才對, 他離開的時候那隻咒靈就已經到達準特級了, 時間越長, 成長速度隻會更快,這兩個學生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可為什麼?
“啊、這不是那個誰嗎?長的很普通、聲音也很普通的那個……”
就在他思考時,對麵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聲,羂索對他印象非常深刻,立馬就聽出來了,這人是之前才見過的深穀拓也。
如果他也在這裡的話,意味著他的保鏢伏黑甚爾肯定也在,那隻咒靈可不是這位的對手。
羂索已經想通了,這兩位學生為什麼活得下來,看來他們還真是好運。
想到這裡時,他已經皺起了眉,不過他的聲音卻聽不出情緒的變化,繼續對著那邊說道:“是今天來幫忙的一年級學生對吧?原來你們沒事啊,真是太好了。”
“我是在問,你說的禮物是什麼意思。”灰原雄看上去很生氣,他雙手緊握成拳,又重複了一遍:“為什麼要這樣做?”
“咒術師的職責就是祓除咒靈,保護非術師,所以為什麼要在橫濱做這種事情?”
“……”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太宰治舉著手機的手都有些酸了,那邊突然輕笑一聲,才繼續說道:
“是啊,為什麼呢?”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電流,聽上去很不真切,配上那一陣陣的低笑聲,讓人莫名感到一絲絲涼意。
“你們是不會明白的,因為你們自始至終都是得利者。”
電話那頭沒有過多解釋,他繼續對著太宰治說道:“如果太宰君需要幫助的話,我們可以談談。”
“當然,這次可能需要重新定製合約了。”
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貪婪和欲望都通過小小的手機傳來,他好像確信太宰治,或者說港口Mafia一定會同意再次談判。
“啊——”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太宰治換了個站姿,懶懶的拖長著聲音,敷衍的說了兩句:
“原來是這樣啊、這些禮物好可怕、看來不談不行了呢。”
毫無感情,全是演技。
不等那邊回答,太宰治又‘嗯嗯嗯’的敷衍式應聲,隨後果斷掛斷了電話。
繃帶少年收好了手機,他看著幾人朝他投來的視線,輕眨著眼,一副狀況外的模樣:“啊、看吧他們果然很過分吧,這下遭了呀。”
“……”
沒有一個人接他的話,灰原雄緊抿著唇,拳頭也緊捏著,垂著腦袋思考很久後,重新抬起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七海建人。
“走吧。”短短的兩個字,他說得堅定。
七海建人回過了神,兩人的默契讓他清楚的明白灰原雄說的是什麼意思。
“在學長學姐趕來之前,這些咒靈就交給我們了。”
蘑菇頭少年目光直直看向天空,夜色和咒靈獨有的詛咒氣息交纏在一起,散發出不祥的暗紫色。
“嗯。”沒有過多的語言,七海建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調試了一下咒具,和灰原雄對視一眼,朝著離他們最近的、詛咒氣息最濃鬱的地方邁步。
“誒、等等等等。”
看著兩人邁出步伐,正準備嘗試對還在昏迷的那些人再使用一次異能力的鬆島奈奈連忙跟了上來。
“帶上我一起唄!”在兩人視線看過來時,她立馬舉手說道。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怎麼拒絕,灰原雄則率先說了出來。
“不行,這太危險了。”
蘑菇頭少年好像完全忘記了鬆島奈奈的異能力,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危險,所以必須帶上我呀。”少女點點頭,立馬開始推銷自己。
“萬一你們受傷了,我還能及時給你們治療,對吧?”
七海建人:“……”
然後連著好不容易祓除的咒靈一起治療了是嗎?
七海建人麵無表情的在心中吐槽,而剛給救助隊那邊結完款的深穀拓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想都沒想就直接吐槽道:
“他們是怕你把好不容易祓除的咒靈也給治好了吧?”
“再說了,你又沒有戰鬥力,到時候人家還要分出心思保護你,這不是給人家增添難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