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務並不包括當保姆這一項。”
在安室透說完這句話之後,原本還貼在車窗前,正單方麵控訴著琴酒卸磨殺驢行為的少年瞬間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這位少年的行動有些出乎安室透的預料。
目前為止,他隻見過這位少年兩次。
第一次是在剛結束不久的那場代號成員的會議之前。
少年就盤腿坐在會議室的門口,一個人小聲地碎碎念,不停地吐槽著琴酒的行為。
第二次見麵就是現在,自從被伏特加從車上拎下來後,這位少年的行動完全符合他之前所展露出來的性格——那就是繼續對著琴酒喋喋不休。
少年的所有行為都沒有加以掩飾,不用推理都能一眼看出結論——他並不怕琴酒。
這倒是讓很多代號成員感到意外,安室透在離場時甚至聽到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
當然,這當中暴露出的最重要的一條信息就是:
就算這位少年的行為再離譜,琴酒也沒有做掉他的意思。換句話說,琴酒非常縱容他。
很難想象‘縱容’這個詞有一天會用在琴酒身上。
導致這一現象的原因有兩個:
一、這位少年大有來頭,導致琴酒都不敢對他輕易下手。
二、這位少年自身擁有著什麼讓琴酒沒辦法做掉他的能力。
想到這裡,安室透眯了眯眼,看向正朝著他走過來的北川晃。
在聽到安室透說出的那句話之後,少年臉上帶著驚詫的神情,迅速回頭看向了他。
然後硬生生將還沒說完的話掐掉,沉默著邁著大步重新走回安室透麵前,順便拍了拍剛剛摔在地上時衣服上蹭上的灰。
少年站定後雙手環抱在胸前,目光帶著一絲不善上下打量著他。
在北川晃閉嘴之後現場也沒有人說話,原本靠他一個人撐起的熱鬨場麵也徹底冷了下來,安室透挑起眉看向麵前這位少年,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又很有默契的一言不發。
和北川晃那肆無忌憚的打量不同,安室透的眼神中透出的神色更多是探究。
還沒等他探究出什麼,北川晃收回了視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了看安室透,又回頭看了看琴酒,最後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湊合吧,他也不是不行。”
安室透:?
伏特加:……
琴酒:。
安室透略微愣了一瞬,隨後很快笑出聲,看著北川晃搖了搖頭:“很遺憾,我可沒打算帶著你一起。”
兩人短暫的交談並沒有改變琴酒的意思,他坐在副駕駛,指間夾著剛燃起的香煙,煙草味順著一直沒停的風傳到兩人麵前。
他聲音平直,聽上去沒什麼溫度,側過頭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的兩人:“接下來的任務,都帶著他一起。”
沒有過多的言語,簡單的一句話就徹底敲定了少年的去處,並
且為本就忙碌的安室透又增加了未知的工作量。
“沒問題!”
不等安室透做出回應,北川晃迫不及待的點頭應了下來,少年看上去像往常一樣心情不錯,至少沒再對著琴酒碎碎念,說這話的聲音中氣十足,連尾音都上揚了幾分。
“你的任務是什麼?說吧,需要做掉誰?能花一顆子彈解決的事情我絕對不用兩顆!”安室透看著麵前的少年這樣拍著胸脯向自己保證。
接下來,他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不需要有人回應,自己就能自顧自的說下去。
“不過子彈和槍.支能報銷嗎?我之前幫他做任務居然還要我自帶欸!這和付費上班有什麼區彆!”少年睜著半月眼瞥了瞥琴酒的方向,震聲說道。
伏特加:……
不對!那是你的‘考核’好嗎!考試都要自帶紙筆你自備子彈怎麼了!
眼看著少年還想繼續說下去,安室透適時地出聲打斷:“那要讓你失望了。”
他狀似無奈的聳了聳肩,接著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坐在車上的琴酒,說道:“我隻是負責一些情報的收集而已,你說的是行動組的任務。”
說完,琴酒那邊並沒有任何反應,他瞥了眼伏特加,對方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自家大哥剛剛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沒等他深想,就發現大哥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
這讓伏特加立馬將視線移開,對著不遠處的安室透解釋道:“收集情報剛好,他是本地人。”
說完,也不敢再看琴酒的眼神,將腦袋轉回來後死死的盯著緊握著的方向盤,在感受到車內空氣稍微回溫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裡的本地人,也就是橫濱人?
這讓安室透又將視線重新放在北川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