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聚會自己就被無視地撂在一邊。然後,他就見著了傳說中的“旭旭”,視線再轉向江羽騫,意外地發現,原來那麼個冷冰塊也會笑啊。
晚上剛出醫院大門,就看見一輛拉風的藍色奧迪r8停在門口,車窗搖下,露出了賈臨的臉,“上來。”
周皓知道推脫不了,便也不再矜持。
熱鬨哄哄的ktv,震天的音效吵得人耳朵不得安寧,周皓不喜歡這種地方,眉頭微蹙,吃飯怎麼還唱上歌呢。
周皓調大嗓門,不解問道:“來這兒乾嘛?”
賈臨但笑不語,引著往前走,推開門的刹那,周皓才明白了過來。說是吃飯,其實是他們幾個哥們的小聚。
江羽騫此時正雙眼迷離地倚在沙發角落裡,襯衫上的扣子開了一個,領帶鬆鬆垮垮地歪在胸前,臉上全是醉酒的紅暈……
這副情態,周皓有片刻的沉溺,他想,除非程子旭是直男,不然他想不通這人為什麼會不喜歡江羽騫。
“你怎麼把他帶過來了?”吵吵著站起來的是鄭世初,喝得暈乎乎的,路都走不穩。
“你們幾個,不等我來,就偷摸把自個兒灌醉啦?”賈臨打趣,然後側頭對周皓說,“你去看看羽騫。”
周皓本不打算過去,隻是一個人傻愣愣地杵著有點尷尬,於是他就向沙發角落走了過去,卻被鄭世初抬腳絆了一下,踉蹌地整個人撲了上去。
江羽騫被突然的撞擊整醒了,睜開眼睛看清了胸前的人,下意識地一把推開。
換作很早以前,他也許還會為這副嫌棄的表情而難過,不過現在他懶得難過了,他撲棱地站起來,衝過去狠狠推了一把鄭世初。
以牙還牙,周皓太明白這理了。那小子本來就醉得不輕,又沒防備,立馬狼狽倒地。
鄭世初火冒三丈,眼看著兩人就快打起來,還好賈臨把鄭世初拉開了。
“操,啥玩意兒你都往這裡帶?”
周皓上前掄了他一拳,“你他媽罵誰呢!”
“我們哥幾個誰不知道啊,羽騫壓根就不喜歡你,周皓你他媽就是一賤人!娘們都比你有骨氣!”
周皓的手猙獰地握成拳,他現在氣得恨不得撕爛這個人的嘴,“狗嘴!”
然後他轉向了角落裡的江羽騫,那人純粹一副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樣子,絲毫不想摻和進來。
要是換個人,換成程子旭,他媽的,那人估計早就衝上來揍死鄭世初了。
不過這麼些年,周皓已經學乖了,他很少會拿自己跟程子旭類比。因為,除了自取其辱,他想不出比較的意義。
“給我個麵子!他是我叫來的!鄭世初,你他媽能不能不耍酒瘋!”賈臨也是徹底怒了,這都是啥事啊。
“對不起。”賈臨道歉。
周皓理了理淩亂的衣服,“瘋狗亂咬人,不關你事!”
鬨了這麼一茬,大家都沒什麼興頭繼續玩了,茶幾上還七倒八歪放了十幾瓶啤酒。田斌拿著話筒咆哮了兩嗓子,也沒心思唱了。
大家穿上外套東倒西歪便離開了。
他們三都是開車過來的,這會兒全喝了酒,本想找個代駕,賈臨尋思著自己反正沒喝酒,就把這幾個一一送回了家。
先是鄭世初,然後是田斌,最後車上就剩下他們三人。賈臨把這兩人送到了濱江一號。
周皓徑自下了車,沒管後座的江羽騫。
“喂!羽騫還在車上呢。”
“他愛去哪兒去哪兒,關我屁事!”
賈臨清楚這人脾氣,估計還在氣頭上,也罷,送佛送到西吧。賈臨停好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江羽騫攙著挪到了他家門口。
“叮咚——”
周皓開門,也不耍脾氣了,把這人攙扶到他房間裡。
“我去,累死我了。這小子故意的吧,又不是醉得多厲害。”
周皓給賈臨遞了杯水,賈臨接過水喝了一口,這才稍微舒服了點。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來他倆的家,賈臨環顧一圈,東西擺得整整齊齊,紅木地板鋥亮發光,茶幾、電視櫃上也是一塵不染。
鮮少見大老爺們這麼愛乾淨整潔,周皓還真是個“異類”,不過這是褒義的詞兒。
“今天真抱歉啊,想帶你去玩玩的。”
周皓無所謂地搖搖頭,“沒事。”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兩人就在客廳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賈臨順嘴提到了江羽騫跟程子旭兩人,說起了他們的高中生活。
周皓表麵不在乎,其實內心早已波瀾起伏,他靜靜地,甚至沒敢插一句,生怕打斷了賈臨的話。因為,他比誰都好奇,那兩人的過去……
“他倆是高中同桌你知道吧。”
周皓點點頭。
“羽騫爸爸是開公司的,平時根本不著家;他媽是大學教授,科研壓力大,又有評職稱的壓力,平時也挺忙的。
羽騫從小就由家裡的阿姨照看著,偶爾他媽把他扔到他姥姥家。他性子也挺孤僻,跟你挺像,也不愛說話。我們四個從小就認識,穿開襠褲就認識了。
程子旭,那都是後來的事兒了。高中分班,我們四個打散了,羽騫跟程子旭一個班。高中嘛,家裡安排了不少補習課,我們幾個也基本不咋見麵了。有次過生日,羽騫爸媽沒在家,是程子旭帶羽騫去了趟遊樂場。那兩人估計就是從那時候才開始漸漸熟起來的。”
“那個時候,江羽騫就喜歡程子旭了嗎?”雖然周皓不想承認,但也沒辦法,與他肌膚相親的男人其實一直惦記著彆人。
“差不多吧,兩人後來經常一起做作業,複習功課,還老出去玩。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們班畢業旅行去了。回來的時候,羽騫跟我們幾個說,他喜歡程子旭。”
賈臨掂量起周皓的神色,就怕這人覺得委屈聽不下去,好在麵前人形色如常,他繼續往下說,“羽騫挺悶騷的,難得見他主動喜歡人,雖然是個男人,但是隻要他喜歡,我們幾個都樂意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