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意外的收獲。
小小白或許改叫老白才是,他和洛姨認識,而且還有仇的樣子。
所以,對自己這是恨屋及烏咯?
得多大的仇恨才會這麼牽連到自己身上呢。
小小白對傳承者的身份十分惦記,那他跟洛姨的仇,是否又跟傳承者有關呢?
傳承者。
兜兜轉轉,倒是又繞到了這個身份上。
洛姨在山上清修將近二十年,難道在上山前也跟傳承者有什麼仇怨?
上一代人的恩怨,還真是理不清說不明。
小巴蛇瞧著歎氣的人,探出腦袋問了句,“歸歸,你是不是想揍小小白呀。”
“有點,但我現在想揍你。”雁南歸很認真的強調,“請你不要喊我歸歸。”
這個稱呼真的不太好聽。
小巴蛇嚇得渾身一抖,蛇皮都要蛻下來一層了!
但還是嘴硬的解釋,“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嘛,你不覺得這樣顯得你很長命百歲?”
雁南歸嗬嗬一笑,“我不覺得。”
說著看向李智信,“不準這麼叫我。”
李智信覺得自己完全是被禍及的,“小長蟲你還知道些什麼,趕緊說。”
其實小巴蛇知道的並不算多。
就是機緣巧合遇到了小小白,當時她以為自己受傷向這個修行者求助,誰知道是要化形呢。
以為得到小小白幫助才能化形的小巴蛇十分高興,答應要幫小小白做一件事。
小小白笑著請她喝酒,那人酒喝多了就變臉。
後來拿出來一瓶油膩膩的膏子抹臉上就好了。
“那味道很難聞的,我覺得有點臭臭的腥。”小巴蛇總覺得在哪裡聞到過著味道,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後來小小白開始罵洛雲裳,罵了兩句就倒下睡著了。
“再後來就是我想幫著那個老醫生的孫女教訓姓戴的,小小白寫信指點我在西湖邊買這個宅子,引你過來。”
那所謂的憑空出現的水滴,是桑葉弄出來的。
目的是為了讓戴超請雁南歸過來。
小巴蛇遵循小小白的指示設死穴想要困住雁南歸,但計劃失敗。
至於小小白還有什麼下文,那小巴蛇就不知道了。
“真的不用我去打聽下呀?”小巴蛇小心的用尾巴戳了戳雁南歸的手背。
雁南歸將它塞到包裡,“想去做蛇膽酒就直說。”
小小白又不是傻子,還能不知道這條小長蟲是臥底?
不把它做蛇膽酒烤蛇肉吃,那都是浪費食物。
李智信瞧她對這條小長蟲還挺照顧,也笑了起來,其實養蛇和養貓養狗沒什麼區彆啦。
就是沒辦法擼跟吸而已。
但蛇能泡酒,貓貓狗狗的能嗎?
對吧,你看蛇也是有點用的。
至於如何對付小
小白這事,還沒等雁南歸拿定主意,倒是有了下文,小小白很可能來杭城——
熊貓直播發起了“抵製網絡暴力,肅清網絡環境從我做起”的活動,而這個活動剛巧就是要在杭城舉辦。
周天下午林小惠打來電話,嗓子都是啞的。
這幾天淨吵架了,跟這個吵完跟那個吵,說服了這個董事就去說服那個董事,自己不要太忙。
“……現在響應我們這個活動的不算特彆多,但我們總要做點什麼。”
發起網暴人肉葉思宇的博主阿雷同學被警方拘留,再過些天法院會審理此案。
這不算是網絡暴力致死頭一遭,但因為事件的特殊性屆時會進行網絡直播。
網絡庭審就安排在下周二,第二天就是熊貓直播發起的抵製網絡暴力活動的首日,這個活動將持續到周末。
“我們已經向全社會征集了一些宣傳短片投稿,還在安排一些互動活動,雖然時間倉促點,但做點什麼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雁南歸能想象到這幾天林小惠的日子並不好過。
其實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
網絡社會太過複雜,有人在這裡汲取養分、發現風向賺錢致富,也有人在這裡肆意發泄情緒,將網絡世界當作大型垃圾場。
逆勢而為者,不免遭受罵名。
頭個吃螃蟹的人能品嘗到美味,但第一個做這種事的人是吃力不討好,林小惠麵臨的可不止是外部的壓力,就連熊貓內部都有不小的反對聲。
“不管怎麼樣,邵總還是支持我來做這件事。”林小惠有選擇的餘地,跳槽到業內任何一家企業,都能過得很好。
但能做的就比在熊貓多嗎?
“其實邵總也想要完成公司勢力的洗牌,我知道他是拿我當刀,來處理那些老古董。”
林小惠又不傻,梅成雪這類操作看了那麼多次,還能不知道老板什麼用意?
但隻要目標有一致之處,她其實並不介意做這把刀。
“害,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林小惠笑了起來,說起前些天遇到筆仙的小熊貓,“你這平安符倒是熱賣了一通。”
畢竟自家客服出事,又是在員工公寓裡麵。
說服力不要太強,這不最近下單的熊貓直播高層不要太多。
還有人想要多買幾張,甚至找到林小惠想要個友情價。
她就想說,咱是不是對雁南歸的友情價有些誤解?
雁南歸哭笑不得,“如果能幫你說服公司股東的話,便宜點也不是不行。”
“真的,那你這樣的話,咱們就雙贏好不好?我這邊肯定還要拉動外部的人參與進來,總得讓人家有些實惠才行……”
林小惠的生意經和她繼母梅成雪不太一樣,但某種意義上是殊途同歸。
隻不過一個擅長示弱,另一個則是選擇直接以利益打動人心。
前麵絮叨那麼久,實際上就是在做鋪墊。
刻薄點來說那就
是哭慘,你看我多不容易啊。
雁南歸心疼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就落入圈套之中。
不過落進去就落進去吧,雁南歸倒是也無所謂。
畢竟林小惠的用意是好的。
如果能做點什麼,讓這世上少一個葉思宇這樣的受害者,那自己少賺點錢也沒關係。
當然林小惠也不是完全隻會利用人,她知道這樣做不太厚道,“我大概周二上午到杭城,中午一起吃飯?”
知道雁南歸有些貪嘴,林小惠選擇用美食做賠償,“我知道有家西湖醋魚味道不錯,咱們去嘗嘗?”
雁南歸:“……”確定是西湖醋魚不是西湖醋?
她最近對西湖醋魚過敏,咱還是換個吧。
和林小惠閒聊了將近半小時,雁南歸出去吃飯,順帶著看晚上的音樂噴泉。
看噴泉是假,來看望桑葉是真。
最近桑葉在水裡頭修養,但效果並不是很好。
那天雁南歸用符籙刺激桑葉恢複了些記憶,但某種程度上也傷害了桑葉。
畢竟她現在是鬼。
“找不到就罷了,我其實也忘了自己為什麼還不肯離開。”渾身濕漉漉的女鬼看著遠處的音樂噴泉,“那會兒西湖可沒這個,現在可真好。”
她若是生活在現在該多好啊。
她那個時代的女孩甚至那些可憐的同胞們,若是能看到現在,又該多好啊。
不知道是水汽還是眼淚,劃過空氣落在地麵上。
虛弱的桑葉又要回到西湖中,這個她沉屍的地方,她曾經的噩夢所在,如今卻是賴以生存的地方。
死的時候才二十歲出頭的桑葉半泡在水中,“其實現在好像也沒那麼執著,畢竟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她都快忘光了呢。
恩怨情仇就如同當年被槍殺沉湖的年輕姑娘一樣,消散了。
“我會幫你了結這樁恩怨的。”
雁南歸自認為言出必行,何況她與桑葉的確有點因果牽連。
如今許諾,有機會自然會找那個魯元問個清楚明白。
實際上這機會來得到也快,周一上午,杭城警方聯係雁南歸,電話再度轉接到南部海域上。
負責這次娃娃島的專案組組長嶽雲亭與雁南歸通話,這是公安係統裡說得上話的人。
拿到了雁南歸送去的平安符,要再探娃娃島。
這次行動時間選在上午,陽氣盛的時候。
嶽雲亭親自帶隊,而並非坐鎮後方。
與之同時,保持和雁南歸的視頻連線,擺明了是要雁南歸做遠程指導。
“對了,你的觀察結果是對的。”
嶽雲亭這話沒頭沒腦,雁南歸思考幾秒鐘才意識到,說的是泰國警方和佛牌之間的牽扯。
或許,那邊早就知道娃娃島的存在,但因為利益關係一直都選擇忽視。
而上次出事的警察,全然是這次多國行動的炮灰。
上層才不管你這些警察的死活呢。
甚至有可能是安排人送死!
雁南歸想到這一點,“那現在呢?”
不怪雁南歸多想,佛牌這玩意兒到底是佛還是邪,外行人不知道,但製作佛牌的難道不知道?
說不定那幾個倒黴蛋警察就是用來被投石問路的。
所以現在呢?
他們身上還有佛牌嗎?
嶽雲亭還真觀察到了這一點,“為首的組長沒帶,但隨行的警員,幾乎全部。”
看樣子像是不知情,甚至把佛牌當作他們的護身符。
就是不知道,這是護身符還是催命符。
雁南歸沉默了好一會,“還真夠狠心的。”
顯然上層人物知曉內情,這些警員卻依舊是炮灰。
怕是告知內情後,會引發基層警員的騷動。
嶽雲亭也沒幸災樂禍,對這件事他的態度十分明確——
不是自家的事不管。
國際人道主義精神?
他又不是維和部隊,能夠保護自己的士兵就夠了。
誰讓那些人戴的是佛牌呢。
他們無辜,那些被煉化來製作佛牌的嬰孩就不無辜嗎?
畢竟是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兩人閒聊了幾句,嶽雲亭忽然間察覺到不對——
遠處有濃煙滾滾,而那裡正是娃娃島方向。
“加速。”
汽艇飛速往那邊去,信號不算太穩定,視頻連麥那邊的雁南歸看著越發靠近的娃娃島。
似乎聞到了那腥臭混雜著焦糊的味道。
他們被人搶先一步。
娃娃島被毀了。
戴超形容的樹葉濃綠到發黑的槐樹如今被燒得通體發紅。
也不知道哪裡吹來的風,揚起陣陣灰塵,朝著各國警員而來。
雁南歸連忙提醒,“小心,戴上口罩,儘量彆碰到這些。”
海上無故起風,又是這個方向,擺明了有些不對勁。
嶽雲亭早有準備,剛才就安排人穿上防護服,如今又拿起防爆盾牌,而他手裡捏著那幾張超度符,“我什麼時候燒掉這個。”
怨氣聚集,如今被人匆匆燒掉,但亡靈帶著怨念怕是不願意就這麼投胎。
需要超度符,助他們往生極樂。
雁南歸:“現在就行。”
嶽雲亭這邊不慌不忙,安排人駕駛汽艇再往前一些,他親自燒掉這些超度符,嘴裡念念有詞。
那些風帶起的鬼哭狼嚎聲似乎都孱弱了幾分,偶爾又尖銳的聲音響起,很快就又低了下去。
嶽雲亭臉上雖波瀾不驚,但心中的不安也逐漸被撫平,直到那慘叫聲引發了心臟的劇烈跳動!
“閉上眼睛!”
嶽雲亭的大吼起到了作用,令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