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近三十年,沈建海再看到這個兒子,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
而當妻子和女兒都被他抓走後,這種複雜變成了惶恐不安。
其實這個兒子他早就不認識了。
哪怕曾經養育了他十六年呢。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妻子女兒能夠平平安安的。
哪怕是付出再多的代價,都行。
小小白一臉的虛情假意,“爸爸你乾嘛這樣,我隻是請媽媽和妹妹出去玩而已,等下他們就回來了。您做的很好,我感謝您都來不及呢。”
他就知道,自己在花城的所作所為激怒了雁南歸。
那個小姑娘啊,表麵上看起來風輕雲淡,實際上手段多著呢。
她可不是洛雲裳那般單純的重感情。
能被雁南歸看重的沒幾個。
偏巧,他那死去的好姐姐就是其中一個。
隻要用好了洛雲裳的身份,引雁南歸入局並不難。
“爸爸您也不用太難過,您又沒說謊。”
沈建海虛晃著應下,他壓根沒聽清楚小小白說什麼,等著人離開後腦子這才轉動起來。
電話響了起來,是老妻打過來的,“老沈,我剛才好像撞邪了。”
遇到鬼打牆似的,怎麼都轉不出去。
母女倆拚了命的往外打電話,電話又沒信號。
好不容易打通電話,母女倆像是又跟周圍世界有了聯係。
沈建海都快哭了,“我這就去接你們,你們在那裡彆動哈,千萬等著我。”
他不放心,自己曾經養育過的兒子不是啥正經人。
可他一個快七十歲的老頭又能怎麼辦?
為了老妻和女兒的性命,隻能妥協。
希望彆誤傷到那位道長才是。
雁南歸來到了盛家。
盛家孫子找到的李智信,年輕小夥子覺得家裡頭最近不太對。
爺爺奶奶每天都殺一隻雞,彆的不做就喝雞血。
至於那雞,並沒有出現在餐桌上。
不見了,甚至家裡頭連根雞毛都沒有。
盛懷憂心忡忡,“大師,您說我爺爺奶奶該不會是被大仙上身了吧?”
黃鼠狼愛吃雞嘛。
除了被大仙上身,盛懷想不出其他理由。
雁南歸看著這個年輕人,“你沒問你爺爺奶奶?”
“問了,他們不說,要不我也不會特意請您了。”盛懷是個實在人,“我們這邊算卦看相的也挺多,但是他們那種都神神叨叨的,我還是喜歡大師您說話清楚明白不含糊。”
李智信被這小夥子的理由驚著了,這都行?
有點腦殘粉的調調啊。
“你就不怕大師回頭把你爺爺奶奶送進去?”畢竟雁南歸是真的送進去很多人。
這不昨晚還送走了一位,送進去兩位。
盛懷笑了起來,“我爺爺
奶奶啥品性我知道,真要是違法犯罪那送進去也正常。忘了跟您說了,我是公檢法係統的。”
難怪啊。
估摸著是跟公安係統這邊打聽了,再加上本身已經有穩定工作,倒也不怕。
說句難聽的,萬一真的有違法犯罪行為,那還可以上演一波觀眾喜聞樂見的大義滅親呢。
當然,這種情況並不會出現。
雁南歸看著盛懷,“你爺爺奶奶在家?”
“這會兒應該出去了,不過再過十分鐘他們就回來了。”盛懷連忙引著人進來。
他家這邊是個老式庭院,和周圍那種蓋樓還不一樣,就是個二層小院。
庭院裡栽種著花花草草和一些蔬菜。
有些疏於打理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蔫吧了。
李智信詫異,“您這家裡頭沒蓋樓?”
這邊蓋樓是風俗,畢竟租出去,房租不見得多貴,但高額的水電費差價可是能賺不少錢呢。
“沒那個必要,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盛懷不缺錢,畢竟三十萬給李智信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智信有種自己打擾了的錯覺。
閉嘴不再說話。
這邊雁南歸看著庭院格局,“你這宅院布局不錯,招財進寶,之前家裡應該小有資產。”
盛懷撓了撓頭,“我爸媽還在世的時候繼承了我爺爺的小本生意,做早茶小店,後來那邊遇到拆遷賺了點錢,我爸投資到了一棟商業大廈的建築中,占了一部分股份。現在每年能拿到差不多二百萬的租金。”
李智信聞言咋舌。
一年就二百萬租金,這叫家中小有資產嗎?
也太謙虛了吧。
難怪人家懶得蓋樓掙房租和水電費差價呢。
不愧是公檢法係統工作的人,一身浩然正氣,經得起查。
雁南歸不緊不慢道:“不過看你家財氣外泄,你去看看院子後麵是不是被人挖了個洞。”
盛懷:“???”
李智信:“!!!”
這就有點離譜了吧。
而更為離譜的事情還在後麵。
後院牆那裡還真是被人挖了個洞!
盛懷看著那狗洞一時間難以言說自己的複雜心情,末了隻剩下一句,“大師,我家這是屬於被人挖牆腳了嗎?”
“差不多吧。所以有注意你爺爺奶奶最近的資金流動問題嗎?”
盛懷聽到這話眼皮子抽抽,“不會吧,我整天跟他們說反詐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