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成為副會長後越發的忙碌,但對我的功課要求還是很高,我因為不認真被他罵了一通,委屈的到這後山的竹林中哭,第一次見到了姚守清。”
他是師
父的兄長,按輩分自己該喊一聲師伯。
姚守清與一向對她嚴苛的師父不同,他整日裡樂嗬嗬的,像是個沒有心事的快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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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快活人有一天喝的酩酊大醉,來找她,“雲清,你走吧,趁著守常不在這裡,離開這裡永遠彆被他找到。”
為什麼要躲著師父?
許雲清不懂,直到姚守清衝著她大吼起來,吼出了當年天師府被滅門的真相。
可天師府被滅門都已經過去一個甲子有餘,她這個所謂的許家後人真的假的還不知道呢。
說不定自己壓根就不是天師府的後人呢。
她被姚守清抓住胳膊,捋了袖子,露出那小臂上的一朵劍蘭花。
“這是天師府後人的印記,每個許家子弟都有!”
每個許家子弟都有嗎?
可園長說,這是孤兒院給他們做的記號,防止他們走丟。
每個小朋友身上都有。
所以,孤兒院裡的兄弟姐妹原來真的是她的兄弟姐妹啊。
可許家明明被滅門了,為何還會有那麼多後人?
許雲清脫口而出,從姚守清這裡知道了所謂的真相。
李智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直接移花接木嫁禍給了姚守常啊。
當然姚守常屁股並不乾淨,這些年作惡也並不少。
或許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誰能想到,被姚家所輕視的廢物姚守清,竟然藏得那麼深。
許雲清相信姚守清的話,但又不完全信。
她不是傻子,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我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至於這幅畫的秘密,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那幅西漢宮廷帛畫對她而言,隻是一幅畫卷而已。
什麼長生不長生的,許雲清不懂。
畢竟在此之前,姚守清也從沒跟她說過這事。
這大概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若不是因為在這裡布下機關,以為雁南歸是到嘴的鴨子,或許他們都無緣得知這其中的秘密。
雁南歸笑了笑,“畫裡麵的秘密無關緊要,不過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最近兩個月才又見到的小羽?”
許雲清不假思索,“對。”
“不對啊,你們分開的時候他才三歲,現在都這麼些年了,你還能認出來?”李智信覺得匪夷所思,從三歲到二十出頭,這期間變化諸多,還能認出來?
許雲清苦笑,“他說自己被父母困在了大玻璃房子裡,才逃出來的。我倆見麵的地方,其實是在那孤兒院的舊址。”
她補充道:“知道我每年那個日子都會去孤兒院的除了師父,也就姚守清了,這大概也是他算計的一環吧。”
姐弟倆故地重逢,這本是想要引導許雲清懷疑姚守常這個師父。
但姚守清可能做夢都沒想到,許雲清對天師府壓根沒什麼感情,所謂的報仇也不過是敷衍姚守清而已。
許雲清麵帶譏誚,“事實
上他對天師府又有多少感情呢?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利益而已。”
他若真是對天師府有感情,又怎麼會儘情地殺戮許家後人。
什麼重振天師府不過是一個口號罷了,本質不過是再自私自利的人。
臉上的淚痕乾涸,皮膚略有些皺巴巴的難受,“這裡麵是他布下的生死陣,原本是為你準備的。沒想到反倒埋葬了他自己。”
以血為引操縱傀儡人姚守常,然而血氣外泄引得傀儡人反噬其主。
最終的結果便是人吃人。
他讓小羽吃兄弟姐妹的血肉時,大概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人生吞活剝吧。
許雲清緩緩站起身來,她看著神色平靜的雁南歸,“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你。”
雁南歸的出現打破了玄門過去二十多年來維持的平衡——
各家各派心照不宣的作惡。
明麵上的,暗地裡的,無惡不作。
沒有人管得住他們。
而現在,花城白家、京市的江家、曆城魯家,還有玄門協會的姚氏兄弟或伏誅、或被抓。
姍姍來遲的天降正義終究還是來了。
許雲清除了感謝,也隻剩下感謝。
“我可能還要配合警方做一些調查,如果有需要你再聯係我。”
許雲清走之前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現在她不再是暗樁,可以有屬於她的手機。
往後不需要再謹小慎微的與雁南歸聯係。
午後的陽光燦爛,能夠自由自在的走在陽光下,可真好。
李智信瞧著那離去的人,忍不住歎了口氣。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野心。
白家求長生,殺死白將軍和上千人。
江家求權勢富貴,犧牲洛雲裳毀了江摘星的一生。
魯家亦是如此,偌大家族背後是娃娃島白骨累累。
而姚家兄弟……也都有各自的小算盤,最終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兄弟鬩於牆,自相殘殺。
好在如今一切都了結了。
雁南歸回頭看了眼那石室,半圓球的形狀還真像極了一個墳包。
這世上好吃好喝好玩的那麼多,雁南歸暫時不舍得離開美好人世間,還是便宜他們吧。
李智信瞧著人往外去,連忙追了上去,“我訂去滬城的機票?”
“嗯。”雁南歸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畫卷,“去滬城。”
那裡有一隻紅毛狐狸能告訴她關於這幅畫的終極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