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跟我上去(1 / 2)

那個姓霍的瘋子 一字眉 9900 字 10個月前

顯而易見, 葉嘉寧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會乖乖聽他話的人,她解了安全帶坐在那,從後視鏡裡望進一雙醉意醺然裡迸著精光的眼睛。

“我敢開你敢坐嗎?”

王躍恒笑了, 笑得愉快,笑得爽朗, 他不得不承認最近在她身上丟了很多麵子,讓他處處碰壁的女人, 葉嘉寧是頭一個。但這股勁實在作到他的點上, 讓他很多時候氣得牙癢癢,想給她點教訓,馴服她聽話,又覺得她聽話反而失了趣味,像個反複無常的心理變態。

他第一次在亭茗看見葉嘉寧,是停車場的偶然一眼。

那天圈裡有個千金過生日,請他過來玩, 王躍恒原本懶得搭理這種無聊透頂的小公主生日趴, 被他爹耳提麵命逼著來了會所, 一臉煞氣停車的時候,瞧見Kayla跟一個一看就挺嫩的姑娘站在台階上。

那天葉嘉寧穿了件白色大衣, 紮素淨的馬尾,脖子上繞著條圍巾,一端沒掛好, 從她肩上掉下來, 長長的一條。

她跟Kayla說了幾句話, 將圍巾纏好,下來台階走向一輛奔馳S係的駕駛位,上車之前,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他在盯著看,忽然回頭朝他的方向掃了一眼。

那個眼神其實挺淡的,隻看了一眼就收回,就再加上她半張臉埋在圍巾裡還隔得遠,王躍恒其實都沒機會看清,就知道她眼睛很好看,說不出怎麼形容好,像清淩淩的月光,寡淡卻又有種清冷韻味。他心裡有根弦突然就被撥了一下,原本不怎美麗的心情一下子就美麗了。

當天在party上他就心不在焉,總想著她在夜色裡清清淡淡看過來的那一眼,之後幾天興致不僅沒消,反而越發抓心撓肝,迫不及待想把人找出來。

他沒正麵回答葉嘉寧的問題,反而驢唇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那個Kayla是你什麼人,護你跟護眼珠子似的。”

他對著後視鏡微微一笑,嗓音輕飄卻似千斤重:“聽說商董跟她分了,你說,在韋總眼裡是我要緊,還是她一個沒了靠山的女人要緊?”

密閉的車廂裡有酒精腐爛的氣息浮動,葉嘉寧靜默地與鏡麵裡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對視,她不了解Kayla跟什麼商董的關係,但清楚她也不過是個沒背景沒人撐,要靠自己摸爬滾打的普通人。

葉嘉寧重新扣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王躍恒很滿意她此時的識相,翹起二郎腿穩穩當當地坐在沙發裡。

葉嘉寧在知道自己被盯上之前就送過王躍恒,他話很多,像今天一樣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想見你一麵挺不容易。”

“前兩天去吃一個朋友的喜酒,見到你那個學生了,一直拿眼睛瞪我,跟我刨了他家祖墳似的。怎麼,他喜歡你?”

“你知道嗎,我以前養過一隻貓,跟你一樣野性難馴,不許摸,不許抱,碰一下她就凶得呲牙。你知道她後來變成什麼樣嗎?見了我就打滾,蹭我的腳,翻出肚皮求我摸她。”

葉嘉寧的定力出乎他意料的強,既不回話,在他灼灼逼人的盯視下也沒有任何反應,跟沒聽見似的,換個不認識的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聽障。

王躍恒今天耐心出奇得多,說了半天被她無視也不生氣,靠著車窗,手指撐著下巴,赤-裸的視線始終黏著在她臉上、頸上、再往下,反複來回。

“聽你室友說,你媽得了什麼iga腎病,已經快發展成尿毒症了,要用錢怎麼不來找我?你知道跟了我,這些問題我都能幫你解決。”

抓握方向盤的手指細長白膩,在他提到葉茵的時候緊了緊,葉嘉寧終於賞臉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

“想給我錢的人很多,為什麼找你。”

“想給你錢的人很多?除了我還有誰。”王躍恒挑眉,“你拿那些老男人跟我比?他們上床之前要先吃顆偉哥才硬的起來,滿身橫肉,說不定都有老人味,你下得去嘴?”

外麵風聲蕭蕭,葉嘉寧把車窗降下一些,讓那股腐朽的酒氣被卷走。

“你跟他們沒差彆。”

王躍恒眼梢和嘴角的弧度頓時敗下去,臉色冷了:“葉嘉寧,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你看上我哪裡。”商務轎車行駛在夜晚的車水馬龍之中,葉嘉寧沒什麼表情地說:“漂亮?比我漂亮的人大把,願意陪你玩的大把,我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跟你浪費。”

“我就一定那麼膚淺?我就不能喜歡你的靈魂?”

她語氣明明沒什麼變化,卻將嘲諷體現得淋漓儘致,“你在不知道我名字的時候就想睡我不是嗎。”

王躍恒嘴角往上牽動:“女人太聰明不見得是好事。”

“你不喜歡聰明的女人,但不巧我挺聰明的。”

她在三句話裡構建一個錘死他隻是單純好色的邏輯閉環,王躍恒其實從不介意承認這一點,他臉上笑意加深,調整姿勢,往前傾了傾身,那股腐爛般的酒精氣味加重。

“所以喜歡你漂亮錯了?男人都是食色動物,葉嘉寧,你往後遇到的每一個男人,首先喜歡的都是你的漂亮,你逃不過這一點。”

他們的邏輯相悖,溝通是一個無效行為,葉嘉寧不再說話。

抵達導航提前設定的地址,單價六位數的彆墅區,這不是王躍恒上次用的住址,所以她上車的時候沒有察覺。

葉嘉寧解了安全帶下車,才發現王躍恒先她一步下了車,用手抓住剛剛打開的車門,成年男人七八十公斤的體格擋在她麵前,跟她說:“你夠聰明就應該知道任何形式的拿喬都要適可而止,要是作得太過,對大家都不好——”

他俯身靠近,壓低意味深長的嗓音:“當然,主要是對你自己不好,你知道我這個人耐心有限。”

背後是車,身前離開的路被他攔著,葉嘉寧蹙著眉,感到厭煩,對眼下的境況,對王躍恒這個陰魂不散的麻煩。

王躍恒哄人的耐心已經告罄,今晚已經將他的籌碼擺出來,他從一開始就說過,他想拿捏葉嘉寧很簡單,她看起來帶槍不入,實則有很多軟肋。

他伸手抓住葉嘉寧的手臂,垂下的視線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狼:“趁我現在對你還有興致的時候,識點趣,老實跟我上去,我還能多疼你點……”

成年男人的力量占據壓倒性的優勢,他攥得很緊,葉嘉寧掙了一下,沒掙開。

“放開。”

王躍恒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到我的地盤上,這次還能讓你跑了嗎?”

他箍著葉嘉寧手臂,想將她往彆墅方向帶,突然一陣強光射來,一輛車在尖利的摩擦聲中刹停,大燈刺目熾亮,深夜彆墅區寂靜的私家路被照得明晃晃,王躍恒反射性抬手擋光,眼睛被眩得發暈,身體晃了晃。

葉嘉寧趁機手腕一轉用巧勁掙脫,在王躍恒反應過來之前,隔著衣服抓住他胳膊反手一擰,然後在悶哼聲中往他膝窩踹了一腳。

喝多酒的男人平衡能力顯著下降,他因為輕敵而沒防備,被葉嘉寧這一腳輕而易舉地踹倒,衝著柏油地麵跪倒下去。

臉砰地一聲正麵砸到奔馳堅硬的車門上,他捂住鼻子彎下腰。

葉嘉寧這才回頭去看那台車,燈太亮,她什麼都看不見,那台車一動不動地停在那,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似乎也沒有要下來救死扶傷的打算。

熾亮的燈打過來,行車記錄儀會將她剛才的行為拍得清清楚楚,車上不知坐著什麼人。

“操……”

王躍恒的指縫裡溢出血,聲音因為咬牙切齒而扭曲,撐著車門的手骨節都泛著白,那一下撞得太猛,他頭昏眼花,鼻骨痛得他幾乎將牙咬碎。

葉嘉寧收回視線,趁他還沒緩過勁來離開這裡。

等王躍恒終於緩過那陣劇痛,扶著車門站起身,勉強能在強光下睜開眼,肉眼可見的範圍哪還有她半點影子。

強光讓他看不清遠處,車頭橫刹在馬路中央,王躍恒稍微適應光線後,看清了那台全球獨此一輛的Brouillard。

夜晚無人經過,刺痛人雙眼的白光讓周遭一切陷入某種詭異的死寂,他站在彆墅區平整乾淨的柏油路上,不斷湧出的鼻血讓他整個人狼狽又疼痛,襯衣胸口被血染透。

隔著半條馬路與降下的車窗,他看到霍沉坐在車裡。

王躍恒很意外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霍沉從不會到任何人家裡拜訪,何況這棟偏僻的彆墅並不是他平常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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