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寧靜默幾秒，當沒聽見，麵無表情地跟冬叔說： "放書房。"</p>
冬叔想她是被霍沉那句話弄得不好意思了，看霍沉一眼，心說怎麼能跟女孩子那樣講話，捧著花瓶正要上樓，霍沉從樓梯上走下來，說： "沒關係，放床頭吧。"</p>
葉嘉寧回頭： "冬叔，放書房。"</p>
冬叔踟躇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不知該聽誰的。</p>
理論上他應遵從霍沉吩咐，但花畢竟是葉嘉寧的，房間也是葉嘉寧的房間，合該聽人家自己的意見。</p>
沒用他為難，霍沉自己就讓步，走到葉嘉寧跟前，低頭瞧她，好像在看她是不是生氣。"沒說不讓放，怎麼又鬨脾氣。"</p>
他嗓音放低像哄人，葉嘉寧不懂他為什麼老覺得自己在鬨脾氣，她哪裡鬨了。</p>
“我沒鬨脾氣。”</p>
“那怎麼不放床頭。”</p>
“本來就沒要放那。”葉嘉寧拿著書坐去客廳。</p>
冬叔聽著兩人對話覺得就像兩個小孩子，忍不住露出些笑意，霍沉一個人待在老宅子的這些年，連話都少說，對誰都懶得搭理，哪裡有過這樣的一麵。</p>
聽聽他剛說那話，多幼稚。</p>
個彆科目有期中小考，葉嘉寧最近要複習，抱著《法醫毒物分析》的課本邊看邊等晚餐。</p>
霍沉不疾不徐的步伐走過來，黑色褲腳和鞋子出現在她視野中，身旁沙發微弱下陷，他隔著一拳距離坐下。</p>
葉嘉寧沒看他，注意力落在書上，眼角餘光裡，他坐在一旁背靠沙發，單手拿著手機在玩。</p>
兩個人各忙各的，相安無事。</p>
冬叔放好花就玩起消失，直到晚餐備好才重新出現，叫他們吃飯。</p>
葉嘉寧應了聲，放下課本起身，她發誓自己不是故意，視線隻是無意間掠過霍沉的手機屏幕，看到上麵搜索框裡的字——</p>
「如何談戀愛」</p>
她下意識抬眸，霍沉眼睛也從手機往上移，兩人目光沒防備地撞上。</p>
平心而論，霍沉五官是很精致的，唇形薄而流暢，鼻峰修挺，密長的睫毛蓋住眼瞼，興許是角度的緣故，葉嘉寧剛剛好能毫無阻隔地看進去，光線在他黑潤清亮的瞳仁</p>
表麵淺淺鋪灑一層，她從那雙冷感的眼睛裡看到一種毫無雜質的澄淨光澤，上麵盛著她的倒影。</p>
葉嘉寧一時說不上來像什麼，這時霍沉手腕一翻，手機屏幕朝下蓋住。</p>
此地無銀。</p>
葉嘉寧想當做沒看到，像無事發生一樣收回視線，抬腳正要去餐廳。</p>
霍沉把手機揣進兜裡，起身的時候還防範地警告她： "彆偷看。"</p>
“沒偷看。”葉嘉寧下意識反駁，底氣卻有些不足，雖然並非有意但她的確看到了，且看得清清楚楚難以忘記。</p>
兩人到餐廳，餐桌上已經擺好餐，新鮮的野生東星斑切成薄薄的魚片鋪列在冰上，砂鍋中煨著毋米粥湯底，汨汨湧出鮮美的米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