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我能找到的人隻有這三萬人了,其餘的……”劉團自己也說不下去了,這三萬人全部都是老弱殘兵,實在是逃跑不了的才會留在這裡。
“不需要了,你一個人跟著我就可以了,這些人,你就讓他們繼續休息,不用跟隨我出去。”安佑看了幾眼那些人,他心裡也清楚,這也是李錚故意為之,他早就命錢尋放出消息,兵士聽到要打仗,都紛紛逃脫,留給安佑的兵士都是劉團出於責任心為安佑留下。
“是不是小侯爺不滿意?”劉團對於安佑的吩咐很意外,他本來想著安佑會責怪自己,或者要自己想辦法擺出陣勢對付蘭青言,不想安佑居然要自己出去,這不是送死嗎?
“我很滿意,劉將軍,你辛苦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一個人就可以對付蘭青言了,放心,我不會有事。”安佑見到劉團的神情惶恐,他心裡歎息,幸好炎夏國還有劉團在這裡,如果連劉團都走了,炎夏國就真的沒有人了。
“我不會有事,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安佑見到劉團誠惶誠恐的模樣,他差點就忍不住要告訴劉團當中的真相,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安佑換上一身普通的百姓衣裳,他在入夜之後,沒有騎馬也沒有帶任何人,來到北狄的軍營,守衛的士兵看到安佑手裡的令牌,立即把他放進去。
蘭青言正在看地圖,對於安佑的到來沒有絲毫意外,他看著安佑,安佑看著他,兩人對視良久,蘭青言才開口說話:“小侯爺,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我吃得好穿得好,有什麼辛苦?”安佑看到蘭青言,眉宇之間的英氣依然,多了一些皇者的氣息,他在心裡為蘭青言感到由衷的高興,他也並不羨慕妒忌蘭青言,他自幼就在皇室中長大,對於皇室的爭鬥非常熟悉,他最大的心願就是離開皇宮,過上無憂無慮,安靜淡泊的生活。
“你總是把自己的辛苦藏在心裡,彆人不知道,我知道,你為何要回到皇宮,我也知道,等到所有的事情完成,你就離開吧,公主……”蘭青言和安佑之間畢竟還是有距離,不若他和鳳塵之間的感情深厚,他隻能是從安佑平時的一言一行斷定安佑的想法。
“汐兒是我的妹妹,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我對她,是對妹妹一般的感情,隻要看到汐兒平安安康,我就放心了,不用代鳳塵擔心,我不會和他爭搶汐兒,好了吧?”這是安佑唯一羨慕鳳塵的地方,鳳塵有一個如此貼心的至交好友。
蘭青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安佑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就是為鳳塵擔心,安佑和李汐的感情深厚,根據他安插在炎夏國的內應回報,李錚的意思就是想李汐放棄鳳塵和安佑在一起,如果安佑也存著這種心思,鳳塵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行了,不用擔心,我也是有婚約的人了。”安佑乾脆把自己答應了花蓮的的婚事告訴了蘭青言,蘭青言聽了久久不言,安佑的神情淡然,似乎是毫不在乎,蘭青言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種放棄一切的淡漠神態,也體會到或者安佑對李汐的感情並非隻是出於對一個妹妹的感情如此簡單,但是他更願意看到李汐開心喜樂,隻要李汐高興,他就高興。
蘭青言很慶幸安佑本人並沒有察覺到他對李汐的複雜感情,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切事情要加快速度,等鳳塵和李汐在最短的時間內重聚,萬一安佑發覺自己對李汐的真實感情,而又不願意放棄李汐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你都計劃好了,怎麼提早到今晚了?”安佑看到蘭青言的計劃,心裡覺得疑惑,守城的兵士還沒有輪到自己的人輪值。
“事不宜遲,你剛才所說這個錢尋,不是一般人,我在北狄的時候也聽說過這個人,這個人狡猾多端,他不知道還有什麼陰謀詭計,我要儘快回去,把皇上救出來。”蘭青言很快找到借口,這個理由得到安佑的讚同,他也難以忘記錢尋那晚的說話,居然敢對李錚下手,而李錚和他都是毫無發覺。
“鳳塵已經完成他要做的事了嗎?”安佑還是掛念自己的老父,老父和李汐都是他最大的牽掛,他們眼下要做的事情實在牽連太多,如果不能保證父親的安全,他不能原諒自己。
“鳳塵要做的事情還沒有不能成功的時候,你回去吧,就按照我們這個計劃。”蘭青言拍拍安佑的肩膀,他經過在北狄的洗禮和鍛煉,已經可以完全獨當一麵。
安佑離開軍營,他本來想直接回去自己的軍營,在步出蘭青言的軍營的一刻,他改變了主意,隱藏在僻靜的地方,很快蘭青言就出現,安佑一直尾隨著蘭青言來到了李汐和新衣隱身的地方,安佑本來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畢竟他的輕功不在蘭青言之下。
不想蘭青言在來到客棧的前一刻,他停住腳步,對著身後的安佑安靜地說道:“小侯爺,請出來,這裡就是新衣和公主隱居的地方。”
“你為何知道我就在你的身後?”安佑從黑暗中出現,他也沒有回避自己的問題。
“我一直派人在保護你,你的行蹤在我的掌握中,你如果有事,公主就會傷心,公主傷心,新衣也會難過。”蘭青言為自己的跟蹤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安佑心裡卻明白,他和新衣一樣,已經習慣保護鳳塵,如果自己有事,最後最終難過的人不是新衣也不是李汐,而是鳳塵,想到蘭青言對鳳塵的情意,安佑心裡升起一絲妒忌。
“去見見公主,她確實安然無恙,麻煩你把新衣叫出來。”蘭青言並沒有進去,他也不能把安佑逼得太緊,安佑如今還不知道他自己對李汐的心意,如果逼得太緊,反而會讓安佑覺察。
安佑瞥了蘭青言一眼,他不知道為何不過是短短的時間,蘭青言對待自己的態度發生了改變,儘管蘭青言儘量使他對自己的態度和以前看起來差不多,但是實質上他對自己已經是加強了防範,安佑不願意去想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已經太累了,不願意再添上更多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