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警官為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穿著發皺的職業套裝, 頭發乾枯,麵容憔悴,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此刻被厚重的黑眼圈包裹, 眼梢泛著令人心疼的紅。
“幸田小姐。”他歎了口氣:“您何必這樣呢?”
“...還是沒有消息嗎?”幸田美織消瘦的身影在風中微微晃動著, 仿佛隨時會摔落在地上:“已經四天了!”
田中警官抓了抓腦袋,心中連聲歎氣, 隻覺得頭疼無比。
“幸田小姐。”他誠懇道:“我們這邊也給您保證過了,一定會儘力為您找到您家‘泡芙’的, 可不是我想要潑您冷水,找貓這種事...我不是說丟貓這種案子我們就不會重視, 隻是您也清楚,橫濱那麼大一座城市,就算隻是一個西區, 想要在裡麵找到一隻貓也是大海撈針。”
“...我知道。”幸田美織形容枯槁, 卻還是固執道:“我不會苛責您太多的,但我希望您能再幫我找一找,就再找一找...我,我已經找遍了小區和附近的街道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我...”
兩行清淚從她的眼中滑落,多日的焦慮與自責在此刻驟然爆發。幸田美織站在西區警視廳分部門口無聲嚎哭, 雙手死死捂著嘴, 難掩悲痛。
這副痛苦的模樣看得田中警官於心不忍,他上前一步想要好好安慰幸田美織幾句,口袋裡的電話卻在此刻瘋狂震動起來。
這一天天的,就不能挑個好點的時間來電話麼?
田中警官哀歎一聲,認命地拿起電話。
“喂?”
“...好, 我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目光再次落在幸田美織身上時,充滿了複雜與憐惜。
一時間,田中警官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幸田美織開口。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剛才那個消息沒有到他手中該多好,這樣至少還能給幸田小姐留下幾分希望,即便並不多。
“...幸,幸田小姐”
田中警官用力吞咽著口水,帶著滿心糾結無奈開口:“您的‘泡芙’已經找到了。它...”
幸田美織猛然抬起頭,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田中警官,她隱約察覺到了什麼,目光幾近崩潰,卻又執著的殘留著最後一絲期待,試圖從田中警官口中聽見那個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回答。
田中警官所有話語儘數被堵在口中,一時間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
這樣的情形在一天內出現在橫濱的多個地點,有人如幸田美織般崩潰,也有人不願相信現實,堅持要先看到自家丟失的寵物,哪怕是屍體,也有人滿不在乎...
同事——江口警官頂著一腦袋的汗跑回辦公室,看著坐在一堆案卷後伏案疾書的村瀨警官,既無奈又辛酸道:“我這一下午儘忙著處理通知失主的事了,看他們這副痛苦的樣子,心裡實在不好受...我說村瀨,你到底從哪裡攬來這麼大一個活?”
本以為隻是一起普通的寵物丟失案,結果一到案發現場他們才發現,光是屋子裡的寵物屍體就達到了驚悚的十五具。
簡直可以用“瘋狂”一次來形容。
橫濱案件從來都十分頻繁,可像這樣極其殘暴的寵物偷竊+虐待事件,即便在橫濱都實屬罕見。
“你還是想想怎麼把犯人天川明抓到吧。”村瀨警官忙得頭都不抬:“通緝令下來了嗎?”
提到“通緝令”,江口警官的表情便多了一絲古怪:“可彆提了,這種大規模的寵物偷竊案,上頭居然扔了一句‘小案子,彆這麼大驚小怪’就給壓下來了。”
村瀨警官手中的筆一頓,晦暗的光芒在眼中一閃而過,卻因為姿勢的問題並沒有被江口警官所注意:“上麵的人是怎麼回事,這都能算得上小案子?”
“可不是嗎?”江口警官也覺得奇怪:“以前哪裡聽過這種說法?”
村瀨儘管繼續手中的動作:“往上報。”
“往上...喂喂,不是吧,你想讓我去得罪警部啊?”江口警官大驚失色。
村瀨警官放下筆,抬起頭認真看著江口警官:“江口,警察的職責你還記得嗎?”
“當然啊。”
“那是得罪上頭重要,還是抓住罪犯,還受害者們一個公道重要?”
“...瞧你這話說的。”江口警官小聲嘀咕:“感情又不是你去。”
見村瀨警官的眼神逐漸犀利,江口警官連忙道:“我去,我去申請還不成嘛,你彆...”
“你們兩個,趕緊看特推!”
說話間,同辦公室的誌田警官匆匆跑進了進來,喘著粗氣道:“鬨起來了!”
...
#橫濱連環寵物偷竊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