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胸針?
小林秀夫眉頭微微蹙起, 一眨不眨地望著空手中的東西。
被切割過的寶石平麵一閃而過刺眼的光澤。有那麼一瞬間,小林秀夫仿佛看見半空中睜開了一雙無形的眼睛,泛著詭異光芒一眨不眨盯著自己, 直到他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這隻是一枚胸針而已,大概是某位客人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吧。
他訕訕的想著, 可冷汗卻止不住從額頭冒出,劇烈的不安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 將他的胸口填滿。
胸針說大不大, 說小也算不上小, 切割精美的寶石在燈光下很容易反光, 從而引起他人的注意。
大廳內形形色色這麼多人,更有侍者來來往往, 方才空撿起胸針的地方也算不上偏僻, 卻居然一直沒有人注意到胸針的存在。
似乎是注意到他不安的目光, 空對著攝像頭將胸針放入證物袋子後,忽而轉過頭來, 對著他展露笑顏。
“小林先生有什麼事嗎?”
“我...”小林秀夫嘴唇囁嚅著,在心臟鼓動中強裝鎮定道:“你手裡那個胸針...應該是某位客人儀式的吧。”
他一邊說著, 一邊向空伸出手去:“把他交給我就行,我會還給客人的。”
他伸出的手最終落了空。金發少年手向後一縮, 確保自己不會被小林秀夫觸碰到後, 優哉遊哉的晃了晃袋子,用歉疚的口吻道:“小林先生, 這是證物,得先帶回警局調查後哦。麻煩您替我們向客人先說一聲抱歉了。”
“這隻是一枚胸針而已,算什麼證物呢?”小林秀夫維持著溫和的笑容, 眼神卻多了幾分懷疑。
警察就算要查案,也沒必要隨便在地上撿個東西都要帶回去吧?
如果它真有什麼不對勁的,為什麼空要故意在我麵前拿起它,而不是偷偷摸摸將它帶走呢?
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隻聽金發少年響起一聲悅耳的輕笑,他似乎很是愉悅,口吻輕鬆:“小林先生,您既然負責如此重要的會議,怎麼會在這麼重要的事上疏忽呢?我還以為像你們這種人再了解不過了呢——比如針孔攝像頭之類的。”
小林秀夫陡然間僵硬在原地,急促的呼吸聲中,他的瞳孔顫抖著,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針孔攝像頭?
怎麼會有人能把這種東西帶進會議室裡?那些安檢機器難道都是假的嗎!安保人員呢?一個個難道都在吃乾飯?
不,不可能!
這些人裡麵可是有『那裡』派下來的專業人員,彆說是一場『招商會』了,那些人過去負責的安保工作可比『招商會』重要太多。
怎麼可能會有人躲過他們的監視將攝像機帶進會場?
除非...他們之中有叛徒!
可我們這些人不是命運共同體麼?萬一出現任何閃失,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每個人都知道守口如瓶的重要性,所以他們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在這裡舉辦拍賣會。
空為什麼突然要和我說這些話?
他難道不怕我們選擇魚死網破,將他們困在這裡把攝像機奪走麼?
就算他在直播又如何?大不了截斷信號,到時候編造個理由糊弄過去就行了。
可他為什麼要故意告訴我?
看來叛徒肯定是存在了。先不管他是誰,如果叛徒真的存在,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一瞬間扭轉局勢的行動是什麼呢?
...天川明!
隻要天川明不再被他們掌握在手中,那他們的所有計劃將全部化為空談。就算他們有本事抽身,不被背後的政治博弈牽連,可前期投資的所有金額全都將付之一炬。
不管眼前這些人的計劃與真實目的如何,能夠決定一切的是天川明!
沒事的,天川明已經被送往秘密通道躲起來了,沒有人能找到...
“小林先生,您怎麼滿頭大汗啊?”
空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眨著金色的眼睛,笑吟吟望著小林秀夫,像隻高貴而矜持的貓:“您不會是把天川明偷偷藏起來,害怕被我們發現吧?”
沒想到空會突然說出這些的話,還不等小林秀夫調整僵硬的表情,用開玩笑的語氣回應,便見空對著他,忽然緩緩變化口型,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