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
空心想, 然後無聲地舒出一口氣。
就在他剛剛跑進這棟臨近案發地點的大樓時,被劫持為人質的女孩恰好被從空中拋下。
事態緊急,也顧不得空瞻前顧後, 於是他毫不猶豫對著女孩使用了『風息激蕩』。
在他精準的能量控製下,原本威力十足的技能卻平和的像是四月春風,小心翼翼將女孩包裹其中,平穩而有力的托起她掉落的身軀,重新送回跌落的樓層。
緊接著, 空聽見了任務完成的聲音。
剩下的問題就交給警方自己解決吧,認為是怪力亂神也好,科學因素也罷,反正我也沒出麵, 這些就不需要我去操心了。
空深藏功與名,拍了拍並沒有沾灰的衣擺,美滋滋地看著又漲了小小一個幅度的原石數, 瀟灑轉身,重新隱匿於人群之中。
...
一個金發少年的突然出現與消失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事實上, 警方也沒有功夫再去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絕大部分警力放棄了對圍觀群眾的疏通與攔截,向四麵八方散開, 地毯式搜尋狙擊手的蹤跡。而留在廢棄大樓內,目睹了一切的警察們, 在翻開死去的綁匪,從他身下拿走炸彈後,便看著船方詩織陷入了深深的恍惚之中。
萩原研二算是所有人中相對最淡定的一個,他用力吞下一口唾沫,勉強讓自己保持冷靜的狀態, 蹲下身體與船方詩織保持著目光的平行,衝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小妹妹,沒事吧?”
優秀的皮囊為萩原研二獲得了天然的親和力,尤其是在女人與孩子麵前。在經曆了一係列重大變故後,驚魂未定的船方詩織在萩原研二關切的笑容中慢慢找回了神誌,堆積在胸口的情緒驟然間釋放,“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抽泣著撲進萩原研二懷裡。
萩原研二揉了揉船方詩織的腦袋,十分心疼這個倒黴催的女孩——據說她隻是好端端在路上走著,莫名其妙就被綁匪抓住帶來這裡,成了他威脅警方的人質。
看似無妄之災,可若聯係到先前的報警電話,綁匪這一係列奇奇怪怪的表現,以及那顆不知何人射出的子彈,案件便顯得詭譎起來。
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如提線木偶一般,於暗中操縱著一切。可以他們現在掌握的信息來看,想要調查簡直困難無比。
更彆提方才那不科學的一幕了。
荻原研二輕輕拍了拍船方詩織的後背,待船方詩織情緒平靜了一些,這才柔和著嗓音問道:“小妹妹,叔叔知道你現在很害怕,不過叔叔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你可以幫助我嗎?”
船方詩織吸了吸鼻子,從荻原研二懷中抬起腦袋,用力點了點頭,發出一聲帶著鼻音的“嗯”。
“你剛剛被扔下去的時候...”說話間,荻原研二的手一直放在船方詩織的後背輕拍著,生怕自己提出的問題讓女孩情緒失控:“有沒有看見什麼特彆的事情?”
船方詩織懵懂地看著他,似乎在思考荻原研二話語中蘊藏的意義,好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
“是風!”她的嗓音軟軟的:“風把我送了上來——大龍卷風!”
果然並非是我的幻覺。
荻原研二心想著,又連忙道:“你知道風是從哪裡來的嗎?”
船方詩織“唔”了一聲,歪著腦袋又安靜了許久,直到荻原研二以為這個問題將得不到答案時,隻見女孩突然湊到他耳邊,躊躇了一小會兒,這才偷偷道:“金色!是一個漂亮的金發大哥哥!”
...
鐘離趕到目標咖啡廳的時候,本以為會看見嚴防死守的案發現場,可咖啡廳內卻一片平靜,悠揚的樂聲在屋內飄蕩,幾個客人分散著坐開,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完全不像是發生案件的地方。
係統的委托自然是不會出錯的。難道是案情還未發生,需要他們去阻攔悲劇的出現?
不,若真是這樣,空收到的委托就不該是讓他們協助警方找出凶手了。
也就是說,死者已經出現,隻是現如今還無人察覺到案件的出現。
鐘離快速在心中做出判斷,隨便點了一個單後,便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一邊擺弄著手機裝作與人聊天,琥珀色的眸子卻不著痕跡地掃過屋內,靜靜觀察著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