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辦?去和伊達警官說嗎?他會不會覺得我莫名其妙,畢竟他們已經認定這個人沒問題了。”空有些遲疑。
“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鐘離說著,一邊望向降穀零的方向,似笑非笑道:“或許,這位降穀先生會主動來找你也不一定。”
空下意識朝降穀零看去,正好對上他同樣投來的打量目光。
見空主動看向自己,降穀零衝他微微一笑,竟主動走了上來。
“看起來你們似乎有話想對我說。”他率先開口。
這人可真上道。
空想著,也不再遮遮掩掩,主動將自己對高口直人的懷疑說與了降穀零,並得到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說的這些,我們早就猜到了。”降穀零似乎並不擔心他和伊達航的“秘密”被眼前兩人知曉,即便注意到伊達航遠遠投來擔憂的目光,降穀零仍然用隻有眼前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主動道:“高口直人的理由雖然聽起來有幾分道理,但說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我們早就安排了人,他一離開就會全程對他進行監視。”
“...為什麼要主動對我們說這些?”
“你不也主動把懷疑的事告訴我了嗎?”降穀零反問道:“與其懷疑我,不如先告訴我你們來這裡的目的。”
空:“...我說我們是來協助破案的,你相信嗎?”
“我信。”降穀零卻朝他笑了笑:“畢竟目前我也找不出其他可能性。”
話雖如此,降穀零眼中並未露出半分信任相關的情緒。
二人說話時,伊達航也走了過來,不著痕跡地擋在降穀零麵前:“聊什麼呢,這麼熱鬨?”
“審完了?”降穀零問。
伊達航點點頭:“那小子不禁嚇,一問就什麼都說出來了,就是他寄的恐嚇信。”
“果然是他。”降穀零口吻中卻聽不出半分驚訝的情緒。
眼見降穀零又要將話題放在自己身上,空先一步開口,衝著伊達航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恐嚇信又是什麼?”
“這個...”伊達航有些為難地看了降穀零一眼。
雖然他對空與鐘離都很有好感,並不覺得眼前兩人是什麼作惡多端的壞人,但案件畢竟是案件,任何信息都是需要保密的,並非向行程一樣可以公開。伊達航正準備拒絕,卻見之前還對空與鐘離有著明顯第一的降穀零重新站了出來,主動對二人道:“前幾天,死者——也就是這家店的店員新井突然頻繁收到恐嚇信,信上威脅他離開這家店,否則就要殺了他。新井雖然沒有當回事,但店長卻擔心他真的會遇到危險,正好她因為一些事情與我們認識,就將這件事委托給我們調查。今天其實是調查的第一天,沒想到新井卻突然死亡了。”
他解釋的事無巨細,仿佛空與鐘離並非路人甲乙丙,而是如伊達航這樣的多年警校同窗一般。
降穀零親切的態度讓伊達航有些意外,但他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默默閉上嘴巴,反而配合的點了點頭,表示降穀零說的都是實話。
“藤田一真就是寄恐嚇信的人?”
“他是新井的室友。”伊達航道:“新井和店長關係曖昧,他因為嫉妒新井,想用這種方式逼迫新井辭職。”
“可他未必是殺死新井的人吧。”空搖了搖頭:“動機太明顯了反而很奇怪。”
降穀零又道:“那你懷疑誰?”
空“唔”了一聲,看似垂眸思考,實則偷偷打開元素視野。果不其然,另一邊正默默垂淚,獨自傷心的店長身上,殘留著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動。
“我懷疑是店長。”
“你倒是挺敏銳的。”聽見空的回答,降穀零卻不意外:“從她主動邀請我們開始,我就懷疑這件事與她有關了。如果她真的無辜,在新井收到恐嚇信起,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會主動給新井安排假期,在恐嚇信事件調查結束前不會讓他來店內工作。”
“今天我來店裡,本就是想警醒她,讓她知道我在懷疑她,從而讓店長停下犯罪的心思。可惜的事,她還是動手了。”降穀零眼中流露出遺憾的情緒。
“既然你都知道是她了,為什麼還要審問其他人?”空不解道。
“因為手法。”降穀零的眼神凝重了幾分:“我觀察她與新井整整一上午,卻完全找不到她下手的時機。我調查過新井的屍體,不像是毒殺,也沒有任何外傷和掙紮的痕跡,與其說是被人殺害,不如說‘意外猝死’更合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