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被點亮,徐祀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初月心底的情緒瞬間有點微妙,磨磨蹭蹭好久,才接了電話:“怎麼了?”
“你回家了嗎。”徐祀悠閒地出聲,薄唇溢出低笑:“過幾天我就回家陪你。”
“我……”初月猶豫了下,又很快“嗯”了聲。
徐祀從出國那天就會每天給她打電話,而且一定會打視頻電話,哪怕初月百般推辭,還是會在他半威脅半命令的口吻下不得不打開視頻,哪怕複讀那年她以學習太忙碌為借口想拒絕,也被徐祀要求開個直播間,他要時時刻刻看著她。
初月隻覺得,自己仿佛永遠活在徐祀的掌控下。
“在外麵?”
察覺到了女孩的心虛,徐祀收了笑,電話那端的語調壓低,“在哪裡,我去接你。”
“在剛認識的同學家,你知道啊,就是坐在我前麵的女孩。”初月連忙把雅思補習班認識的女孩搬出來,“我們今天約好去吃東西,晚上我陪她來玩了。”
“是嗎。”徐祀音調稍微拖長了一些,擺明了不相信。
初月見狀,索性主動開了視頻通話,睡裙的肩帶沿著肩頭滑落,濕漉柔順的長發就這樣垂在雪白的肩頸上,她拿起手機把房間快速照了一圈,才麵對著徐祀柔柔出聲:“都跟你說了是彆人家,怎麼還是不相信我啊。”
視頻那一端,徐祀應該是在私人俱樂部裡,頎長的身體懶散的靠著二樓的欄杆,T恤下的手臂勁瘦結實,又是極品冷白皮,把本就貴氣的五官襯的更加好看。
徐祀本來天生就多了些居高臨下的傲慢與驕矜,氣勢又格外強,習慣掌控全局。
一般人隻覺得他過分強勢與不好相處,可能是初月習慣和他說話了,隻覺得少年的英氣和清雋在他身上有種彆樣的感覺。
尤其是徐祀笑起來,無端多了幾分寵愛與縱容。
他眼神漫不經心地掠過她纖弱的肩頸,“下-麵也讓我看一下。”
初月“啊”了聲,看著徐祀的笑容,於是撒嬌:“回家再看可不可以?”
徐祀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嗓音沉沉的,音色很低:“在勾-引我?”
“那要看你願不願意上鉤。”初月聲音細細柔柔的。
“好,那就等我明天回家,初月,你晚上看不到,和同學睡覺的時候讓她給你留燈。”
手機掛斷,初月才稍微鬆口氣。
她迫不及待的希望徐祀早點遇到女主角溫露露,趕快放過她。
周遭溫度忽然降下來了似的,她抬起眼簾,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麵前的許翊景,他不知道把剛才那通電話聽去了多少,冷笑了聲:“初月,你隻會用這種手段勾-引男人?”
初月本想把身旁的絲綢浴袍拽過來,卻被許翊景搶先一步牢牢按住雙手在身旁。
嫉妒和不滿讓他在看到初月對著電話撒嬌的那刻,就叫囂著讓他趕快懲罰她,讓她服軟,求饒,再也不敢在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麵前露出那樣的表情!
她掙紮了下:“許翊景,你整天隻針對我,你煩不煩?”
“你怎麼不求我,”許翊景低了視線,眼底翻湧著洶-湧的浪-潮,“你每天跟著徐祀這樣折騰,明明求我就可以做得到,你求我的話,要什麼我不肯給你?”
初月肩線很直,哪怕她從小跳舞也是喜歡偷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但仍舊是個天生的尤物。
腰格外的細,腿直,胸浦柔-軟的宛如白鴿,勾出漂亮的弧線。
眼看她不說話,許翊景挑眉:“徐祀到底給你什麼了?房子,還是車?那些包,還是其他的?”
初月還是沒動靜。
許翊景就勢抬起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腰肢,指腹和她的腰窩緊帖著,來自手掌灼熱的溫度像是要把她吞噬了那樣,她宛如折翼的金絲雀,無處可逃。
“說話。”許翊景手上用勁,讓她隻能看著自己。
初月帶了點笑意:“小景,我沒想到……你都要大二了,清大都沒有一個女孩子看得上你嗎?你還要和早就分手的前女友糾纏不休啊。”
“初、月。”
她仿佛聽不出他話語裡的警告,輕嘲:“你在你家,你-媽媽才走沒多久吧,你敢繼續嗎?”
初月篤定許翊景不會輕易掙脫心結。
他從小就認為自己的父母婚姻十分美滿,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才會在大學得知父母要離婚,甚至還是因為初月媽媽這個外來者感到十分的憤怒,從小就追求完美的他怎麼可能會忍著惡心碰自己?
果然,許翊景低著頭一動不動。
臥室外,響起了敲門聲。
或許是半晌沒聽到動靜,門外的初瑤這才小心著出聲:“初月,媽媽知道你還沒睡,你聽我說,你為什麼要生我的氣?我手上這些錢到頭來不都是你的嗎?媽媽這麼努力,也是希望你可以做個大小姐……”
許翊景聽到了初瑤的聲音,意外地挑了下眉,看著她:“你說得對,我媽媽就是被初瑤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氣走的,讓初瑤也知難而退的辦法,我現在c了你,你覺得怎麼樣?”
“你瘋了。”初月嘴唇輕顫,“你還是人嗎?許翊景!”
許翊景麵無表情地抬眸,“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初月。”
初月的確忘了。
他隻記得許翊景和她談戀愛時一身驕傲,自信,又耀眼生動的樣子,卻忘了他是個平時就手段刁鑽,不管是比賽還是球場上都要置人於死地的狠人。
許翊景的手指骨節分明,修勁而有力。
常年打籃球讓他的指腹覆著淡淡的薄繭,在她身替郵走的時候帶起一股難捱的粗栗感。
手背隱約可以看得見淡青色的血脈,和她如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膚對比鮮明。
“初月,這幾天在家不要得罪許翊景,他脾氣不好,又因為我的事情會遷怒於你,我怕你在他麵前露臉,他會欺負你……”門外的初瑤不安的提醒著,對臥室裡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許翊景彎了下唇角,抬起她的手,向上翻折按在頭頂。
初月咬牙看向他,又看向了門外。
看來,她的媽媽的確是不知道,她這會兒已經在被許翊景狠狠欺負了。
初月從來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家裡破產,爸爸危在旦夕,她可以去跪在地上懇求以前從來不屑一顧的追求者,也可以為了爸爸,答應徐祀的請求,仍由他掌控自己的人生。
初月掙紮了半晌,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抬起顫顫的羽睫:“小景……我跟你分手,隻是因為我爸爸出事了,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是個隻會管你要錢的吸血鬼,我媽媽再婚那天的宴會,我也沒有來,我隻是怕你生氣。”
她向來會撒嬌,會示弱,會服軟,會想儘辦法讓自己好過一些。
許翊景正在吻她的脖頸,就聽到她咬著唇,斷斷續續的把這些話說出來,他不由得怔住,女孩的唇上也沒什麼血色,看著柔柔弱弱,她眼裡閃著淚花,就跟他對她一見鐘情的時候如出一轍。
他們還在高中的時候,學校向來喜歡打亂每個班級的學生,再安排到全新的考場。
初月學習差勁的很,常年徘徊在年級下遊,那天又考的是她最不擅長的物理,許翊景就坐在她身旁,看著她折疊著小紙條,企圖騙他的答案。
毫無意外,她被老師察覺到了,眼看著老師走到他們麵前,初月就露出這樣我見猶憐的表情,許翊景大腦發熱,想也沒想就站出來,攔住老師。
“是我看她太漂亮,我想追她,所以才把答案主動給她的。”他這樣解釋,不管老師信不信,自己已經信了八成。
初月沒受到任何懲罰,反倒是他這個年級第一的優等生被掛在學校處分欄三個月。
每次她這樣,無論做了任何事情,許翊景都會心軟。
因為這樣才有種她把自己當做可以倚靠,可以信賴的人。
許翊景停下動作,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她一雙眼微微泛紅,長發淩亂,被他極具占由欲的攏在神下。
他想了想,手指漫不經心勾著她幾縷長發:“不繼續也可以,但是你要親我。”
初月忙點頭,許翊景鬆手後便起來,跪在床晌,主動靠近,在他臉側親了親。
“不是這樣。”許翊景忽的又出聲。
初月瞪圓眼,睫毛還掛著未乾的淚水,實在不明白許翊景這人到底想要什麼。
“要像剛才勾音徐祀那樣,你應該會的吧。”他牽出了一個略顯痞氣與惡劣的笑容。
看來她還不明白。
他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放過她,唯獨在……上,隻會激發他心底最可怖的破壞餘望。
作者有話要說: 狗,狗血的一章,寫瘋男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最瘋的是搶了親弟弟老婆的顧瀾(第一章短暫出現),還沒出場
這章6k字,就算把欠下的一章補回來啦,再次謝謝大家的支持哦